脑袋忽然被敲了一下,她瞪着他皱眉,“你快点吃啊,我马上就要回去,今晚是除夕呢。”
除夕。他思忖着,眼底有无数qíng绪在流窜。
“尚晓鸥,我是不会陪你在酒店过除夕的,你少打鬼主意。”
他闻言失笑,“相处时间也不算短了,展翘,你明知我软硬不吃,出言威胁有用吗?”
“是没有用,”她垂下眼,“所以,我想——”
“你不陪我也倒算了,”他吁出一口气,“父母常年在国外,chūn节都不回来,我是很清楚过年没有家人陪在身边的滋味的,又怎心让你去体会?”
展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恶魔,是吃定她心软吗?
“你先别急着走,小翘,我有东西要送你。”
她神色动了动,“巧了,我也有东西送你。”
“是什么?”
她从包包里翻出一只纸袋,袋子不大,里面放的是一顶帽子。黑色的时尚套头帽,柔软的羊绒质的,手感十分好。
她微微笑,“新年快乐,晓鸥。”
尚晓鸥笑得开心,拿过来便戴到了头上。展翘忍不住说:“很漂亮。”
“帽子还是本人?”
她笑,“都好看啦。”
“来,亲一个。”
展翘推开他附过来的脸。冷不防被他抓住了手,笑吟吟地把一只小盒子塞进了她手里。
盒子很小,里面放着一枚银制的尾戒,戒面素雅无雕刻,银的纯度高,非常之硬。
展翘怔怔盯着那闪动的银光。
晓鸥取出来给她戴到手上,又捏住了她的手指,也不管她是否吃痛,“这值不了几个钱的,你不必担心被人打劫,老实给我戴着。”“好好,我不摘掉,你快松手。”展翘被他捏得哇哇痛叫。
尾戒象征的是什么意义呢?她不愿想太多了。如果这是晓鸥送她的新年礼物,那她就只当它是一份新年礼物。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是午后两点多钟了。
她收拾着桌上的餐具,说:“我该回去了,晓鸥。”
神色淡下来,他百无聊赖地躺到沙发上。她把包包背到肩上,瞟着他,“有事打电话。”
他懒懒地应了一声。
走出几步,她又旋身,“傍晚的时候,我会打电话给你。”
黑眸亮了亮,他仍是懒懒应着,不动。
展翘心里柔软一动,她几乎就要心软,几乎想揉乱他的头发拉他起身,几乎要不顾一切——
他忽然跳起来,一把拖过她。
展翘直直地撞进他怀里。
嘴唇覆下来,厮磨着她的,他呼吸粗重,“……gān吗回头?嗯?于展翘……都怪你回头的,我又不想放你走了……”
展翘心怦怦跳,刚想开口说话,他舌尖窜了过去,她颤了一下,脚步后退。
他却亦步亦趋,紧紧追逐,手扶住她的后腰握紧了,她顿时喘不动气。
这是他们第二个吻,仍然是qiáng吻,仍然是毫无技巧可言,仍然是撞痛了展翘的嘴唇。她大可以再用力踹上一脚,掉头就跑的。
手却轻轻地抵住他的胸膛,“等……等一下,晓鸥。”
他慢慢抬起脸。
呼吸不畅,她嗓子好像着了火,烧灼喑哑:“刚才有句话,我还没说完,被你打断了。”
“……什么?”
他的嗓音沙沙哑的,语气不稳。
“我爸爸知道我有朋友来苏市,”她垂着眼,也不看他,“说是……”
“说什么?”
“说是……要我请朋友去家里过除夕。”
第7章(1)
更新时间:2013-04-25 09:59:09 字数:3468
来苏市之前,尚晓鸥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
现在衣服都摊在chuáng上,任他挑了一遍,最后站在镜子之前的他,穿的是一条米色的休闲裤,配咖啡色便鞋,以及一件黑色的风衣。
风衣领口竖起来,遮着半张脸。
帽子丢到一边,不能戴了,戴上它会显得太过俊俏,不够成熟。
展翘在旁瞧得乐不可支,“终于发现你婆婆妈妈的一面,晓鸥。”
“终于有反过头来取笑我的时候了,笨女人。”他若无其事地把手抄进衣袋里,想了想,“也许我该准备点礼物。”
“算了吧,就待一晚而已。”
他想了想,没说什么。
下午的阳光落在肩上,像冬眠的猫,温度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这几天,展翘几乎天天出门,对家人的解释是:“和小学同学见见面”、“初中同学有聚会”、“去看高中的老师”。
每天变着法子扯谎,她已经山穷水尽了,一直担心再扯下去的鼻子会变得像大象。中午的时候终于对爸爸坦白,直到现在都是轻松愉快的。
“晓鸥,你在想什么?”
他闭着眼睛,“在想,那只木偶的鼻子是怎么变长的。”
“哈?”
他睁开眼睛,向她微微一笑,“没什么。”
他的笑容有几分意味深长,像是藏匿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展翘却当他是随口乱扯,不觉有异。她搓搓手,附到嘴边呵气,“晓鸥,我倒是有些紧张呢。”
“哦?”
“这是我第一次带异xing朋友回家。”
“我也是第一次,跟个女人回家。”
他故意说得暖昧,换来展翘一记轻拳。
和想象中基本上是相符的,进门后的晓鸥像是变了一个人,教养良好。于夫人显然已听丈夫说过,对这个陌生客人的到来并没有任何意外,她也像是变了一个人,所有的刁钻刻薄收起来,有礼地打着招呼。
展翘瞧得直翻白眼。果然没错,这两个人简直是一样的恶劣,毒舌、难缠、面对陌生人同样的十足虚伪……
怎么她这么倒霉啊,总是败给这种人。
“这个,是送伯父的。”
展翘闻言看过去。真没想到尚晓鸥竟是有备而来,只见他手里拿了一瓶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木盒,递给了于先生。
盒子并不大,看上去沉甸甸的。打开来,里面放的却是一瓶酒,那酒的瓶装看上去有点奇怪。于先生却是识货的,拿在手里,忍不住笑了,“……这是?”
“啊,坦白说,是我临走前顺手从老爸酒窖里拿的。”晓鸥微微侧头,笑,“仓促之下没有准备礼物,只好带这个来。”
于先生朗声而笑。
趁家人不注意的时候,展翘忍不住悄声问:“gān吗偷你老爸的酒?”
“原以为会是独自过除夕,准备借酒浇愁来着。”他笑得周身懒散。
展翘哭笑不得,万分怀疑其话是否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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