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暗自感叹着简亦凡眼光不错,范映雪却被我盯毛了,自乱阵脚地求我:“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吧!我不要名分,更不会威胁你的地位!你看,你当年自己也说过,无论凡哥同不同意,你都会生下他的孩子!我现在跟你是一样的心qíng阿!”
范映雪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一叠被时光染huáng的老旧邮件,推到我面前。
我顿时浑身僵硬,差点失笑。
因为,那些信里,满载着我六年前的屈rǔ记忆。
我曾经毫无尊严地哀求简亦凡:看在孩子的份上,回到我身边好不好?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
我曾经穷途末路地威胁简亦凡:你现在不回来,就一辈子都别回来了!我要嫁给别人了,怀着你的孩子!
尽管早已无数次想过,简亦凡明知道康康是他儿子,还故意在康康面前车震、叫康康guī儿子、害康康犯病、伪造亲子鉴定、动手打康康。
可想过和面对,终究是两回事。
怒气瞬间不可抑制、横冲直撞地在体内窜开。
我抓起简亦凡存心不认康康的凿凿铁证,狠狠砸到范映雪脸上:“替我告诉简亦凡,他打错算盘了!我承认,以前我是朵人尽皆知的白莲花,但现在我不会再把善良用错对象了!我的圣母光环,只笼罩我爱的人!他让你跟我演苦ròu计也没用!”
范映雪居然没跟我急,只是紧张地咽了咽喉咙:“不是凡哥叫我来的。凡哥说你不会放过我,要安排我出国。但我想和你好好相处,毕竟我们爱着同一个男人。哪怕他明明不爱你却给了你名分,我也没有再闹。而且,是我劝他对你们母子好一点,多陪陪你们。”
呵,果然。
简亦凡“出差”是在陪范映雪;什么没碰过范映雪、孩子不是他的,全是在骗我;提议带康康看电影,是在履行对范映雪的承诺;说想好好跟我过,也是在拖延时间,急着把范映雪送走。
那还跟我在简妈妈面前演什么“别人的种他不认”?
盯着范映雪被砸红的脸,我小酌一口咖啡,勉力一笑:“你弄错了,我最恨的人就是简亦凡。”
范映雪彻底在惊诧中溃不成军,越发无语地绞着手,喃喃地说:“他为了补偿你,连爱qíng都放弃了,你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狠心?”
我嗤笑着接过她的话,反问:“难道说有个伤害过我那么多次的人渣,打着补偿的旗号死缠烂打凑上来,我就该以德报怨纵容忍让?还是说,他有钱长得帅,又跟我青梅竹马,变态一点没关系,我必须得不计前嫌继续爱他?”
范映雪颤着唇,半句话都回不上。
不愿范映雪步我的后尘,我慢条斯理地好心告诉她:“傻姑娘,我比谁都了解简亦凡,你就算生个加qiáng连也拴不住他。趁现在还年轻,尽早自己把孩子打掉,别在他身上làng费时间了。否则,等我出手,你肯定不会好过。除了康康,我绝不允许简亦凡有第二个孩子。”
教训完范映雪,我起身准备去看康康做完检查没有。
但看到休息区门口那张难过、震惊、愤懑、屈rǔ的小脸,我整个人都石化了。
康康……什么时候跑来的?
“蜜蜜说谎!爸爸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才不是只会打我屁屁的坏蜀黍!”康康跺着脚死命扑打我,又是抓我受伤的大腿,又是踢我被鞭打过的脚踝,哭得好伤心。
我急忙蹲下身,想抱抱康康,想哄他,跟他解释。
康康却嚷着要去找爸爸,哭着推开我跑出了门口。
我一阵目眩,心急如焚地追出去。
第『第一滴泪』021 如果这都不算爱【改】
浑身带伤,脚步虚浮,我错过了一趟电梯,和康康失之jiāo臂。
好不容易重新赶上康康,追着他跑出医院,他却泪奔着钻进了汹涌的车流。
斑马线方向传来一声刺耳的急刹车,一台香槟金保时捷,在距离康康几厘米的路旁停住。
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忍痛加快脚步。
对方司机也抹着冷汗下了车,蹲下身抱住康康,惊魂未定地问:“小朋友,不要紧吧?有没有伤到哪?”
康康丝毫没意识到自己险些出了车祸,挣扎着哭喊:“放开我!我没事!我要去找爸爸!”
怕康康受伤了还逞qiáng,我踉跄着冲过去把康康抢回怀里,退到一边,想给他查看伤势。
康康却狠劲挠我的脸,抓我的头发:“蜜蜜撒谎!我不爱蜜蜜了!不要蜜蜜了!我要找爸爸!我要跟爸爸在一起!你去陪坏蜀黍吧!”
我难以置信到瞠目结舌。
在康康眼里,我居然还没有继父水怿心重要!
虽然,刚怀上康康那会儿,我是跟简亦凡赌着一口气,想证明自己有本事养大一个孩子,才没有堕胎。
虽然,生下康康以后,我因为他太像简亦凡,觉得自己嗑润康、放弃梦想、嫁给不爱的人,很不值得。
但当康康饿得咬着手指嗷嗷啼哭,明明应该对他置之不理的我,却忍不住把他抱进怀里,放纵他用吃奶的力气把我的ru头允破。
我的康康,是我最爱的男人,没有之一。
为了康康,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怎么能因为简亦凡不要我呢?
“蜜蜜错了,不该撒谎。康康乖,听我慢慢说。”我惊惧地搂紧康康,恨不得把他嵌进血ròu,心如刀绞地捣着唇哄他,“简叔叔当然不是你爸爸,蜜蜜只是想骗那个阿姨……”
“骗谁都不对!你教过我做人要诚实!”康康qíng绪很激动,唾沫横飞地吸着鼻涕教育我。
我急忙摸着康康的后脑勺认错:“蜜蜜错了,都是蜜蜜的错。我们去吃披萨,算是蜜蜜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那……坏蜀黍真不是我爸爸么?”康康将信将疑地瞪大眼睛盯着我,眼角还挂着几滴可怜兮兮的眼泪。
我掌心濡湿一片,沉吟片刻,终于咬牙点了点头。
本以为康康安下心就没事了,结果他居然天真地眨着眼睛问:“我们能跟爸爸一起吃披萨么?我想爸爸了。”
倏地,我再度哽住。
自打离婚,水怿心不知道是没法原谅我,还是担心会给我添麻烦,从没联系过我和康康。
现在我又害得水怿心差点蹲监狱,哪还有脸找他?
“想不到蜜姐原来是个孩奴。”清脆悦耳的声音忽然在身畔响起。
转头看见车主戴着墨镜的年轻面孔,我不由一愣:“你是?”
“果然是大老板阿,没空注意我们这种小明星。”车主伸出食指,勾了下墨镜,露出双漂亮的桃花眼。
我这才认出,眼前年轻貌美、雌雄莫辨的小鲜ròu,是罗亚传媒的当红歌手——郑俊翊。
没等我打招呼,郑俊翊已经挂着职业xing的迷人笑容,再度开口了:“我看您好像没开车,要不要我载您和小老板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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