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和他好好的,所以,我不希望等我们老了,回忆过往,发现对不起的人那么多,其中有一个……还是被他父亲遗忘抛弃的亲弟弟。
可现在,在水怿心恶魔般挥着皮鞭妄图加快结束简亦凡和康康生命的时刻,一切都变得无关紧要。
只有活着,才有未来。
即使牺牲我的未来,牺牲我所拥有的全部,被全世界唾弃,被至亲至爱的人痛恨,我也必须扛住。
简瞳赶到的时候,简亦凡还不肯走,两手空空、徒劳无功地抓着地板,声嘶力竭地狂吼,震天响。
他面容扭曲,青筋突爆,切齿盈愤地喷着唾沫,流着眼泪,望着看不到我的方向,发出垂死挣扎的威胁:“尹蜜,你现在跟我走还来得及!不然……不然,我保证康康会恨你一辈子!”
我始终躲在楼梯后,没有走出去,眼睁睁看着简瞳和助理,生拉硬拽地把简亦凡扛到轮椅上,连捂带按,好不容易才费劲儿地把他推走。
这么一闹,对于我的绝qíng,郑俊翊也开始变得将信将疑。
我接下来的任务,只剩下把水若烟暂时骗回水怿心身边。
深知làng费时间等于拿简亦凡和康康的xing命开玩笑,我当晚就联系了水若烟。
郑俊翊虽然信了我恨简亦凡,但终究不信我爱他,尽管我住在他家,他也不太理我。
因此,从约水若烟到出门,进展得异常顺利。
只是……见面地点在医院附近,让我很不qíng愿。
无奈水若烟并非自由身,加上先前在毒吧冒充我,帮我解围,惹出过不少事端,如今唯有借肖勇旭出于同qíng来医院看望简亦凡的机会,才能得以与我相见。
电话里听说简亦凡伤口撕裂发炎,高烧不退,我犯贱地想跑去楼上偷偷远远看一眼,结果病房里空无一人。
茫然呆立在门口,我心内五味杂陈,一方面担心简亦凡会不会又任xing不肯治病,一方面害怕简亦凡会不会又在做手术抢救。
转念再想到自己不能劝他、不能陪他,无从辩驳、无人理解,眼泪便止不住地往外涌。
哭够了,觉得这副德行去见水若烟太悲惨,我跑进去摘下墨镜、大檐帽,开了冷水,狠狠地搓脸。
而偏就是我多事地要洗这把脸,导致了我被困在卫生间。
我关好水龙头,临出门以前,简亦凡被简瞳和助理架回病chuáng了!
生怕简亦凡发现,我急忙捂住差点越出喉头的惊讶,蹑手蹑脚地屏息后退,连卫生间虚掩的门,我都唯恐弄出动静,没敢关。
简瞳jiāo代了助理几句,很快以回家照顾尹鸩为由离开。
简亦凡明显心qíng不好,瓮声瓮气地咳嗽着,往外撵助理:“检查做完了,我妈也走了,你还杵这gān嘛?难道怕我长翅膀飞出去找尹蜜么?”
助理不好回嘴,悻悻退出病房,却在开门一瞬,被一双纤细的胳膊狠劲甩了出去。
“啪”地一声,病房的房门被关上反锁了,利落间带着几分暧|昧。
我微微一惊,探头顺着门fèng一瞧,那一步一摆、身段玲珑的女人,居然是唐蕊!
她化了妆、戴了假发、没穿病号服,风qíng万种地走向简亦凡,用我身为女人听了都骨头发苏的娇滴滴的声音,充满幽怨嫉妒地哭诉:“为什么不准我见你?我病得没那么重,我可以照顾你。尹蜜根本不信你,只有我才是真正了解你、真正爱你的。”
我一听,这是正宫不在家,小三要称王阿!
我作的什么孽?先是要看郑俊翊、水幼清的地下室苦qíng戏,后是要看别的女人勾引我老公!
克制住冲出去手撕唐蕊的冲动,我暗暗告诉自己:放心,简亦凡绝对不可能会被唐蕊勾走。
可简亦凡居然没赶唐蕊走,反而坐起来不紧不慢地冲唐蕊笑:“你一个快死的人,爱我有屁用?你是能给我生儿育女,还是能陪我白头到老?”
简亦凡眼中冷冰冰的不屑和自矜,让qiáng忍病痛主动示好的唐蕊很受伤。
她吸了吸鼻子,憋着满眼的泪光,堆出一脸的笑,努力像团温柔热qíng的火一样靠近简亦凡,指尖轻轻撩|拨着简亦凡的胸|口,不带一丝哀怨乞求地说:“至少……我活着一天,就能让你快乐一天。想想你刚到LA的时候,想想没有尹蜜、没有范映雪的时候。你敢说,你不快乐?”
简亦凡推开唐蕊的手,斜了唐蕊一眼:“没有尹蜜的时候,我就是个死人,成天傻乐只是为了自欺欺人。我都懒得骗自己了,你还跟这骗自己,有意思么?”
唐蕊仍旧堆着笑,不依不饶,纤腿一摆,直接跨|坐在简亦凡身上。
简亦凡伸手想再推,却来不及了。
唐蕊极其迅速地探|进了简亦凡病号服的裤子。
简亦凡偏开脸,眼皮都没抬一下:“马上滚。别以为我一只左手就制服不了你。”
唐蕊卖力动|作着,极尽挑|逗地攀|附在简亦凡耳根,咯咯直笑:“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你的病,什么时候治好的?”
听到这,我不由一惊。
简亦凡竟然对我以外的人有反|应!
我愤愤着,差点失去理智冲出去。
幸亏外面一阵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勒住了我疯马般几yùbào走的脚步。
“爸爸,你gān嘛锁门?蜜蜜出差你能下地开门么?要不要我和姥太奶找护士姐姐来?”
唐蕊像抓住了简亦凡的软肋,眉毛轻轻一挑,说:“只要你答应我,让我死也作为你的妻子死,我保证马上躲起来,不让康康发现。”
“我只有一个妻子,尹蜜!你也好,范映雪也罢,都不过是我妈送来给我治病的破鞋!”
简亦凡被触到底线,扬起左手,恶狠狠地甩了唐蕊一巴掌,把唐蕊直接从chuáng|上抽到了地上。
眼见简亦凡在提及康康时失去了所有的礼貌和容忍,bào怒俨如恶魔,唐蕊难以置信地捂着脸瞪圆了眼睛:“你打我?”
简亦凡冷笑:“打女人不是你这个心理医生教我的么?”
唐蕊深深看了简亦凡一眼,像觉得自己被侮|rǔ了,咬牙切齿地重重点头:“好!这是你bī我的!”
说着,她一把褪|去上衣,一丝不挂地要去开门!
完全没空欣赏唐蕊枯瘦如柴苍白可怜的胴|体,我脑子里只想着绝对不能让康康看见这一幕!
我光速冲出去,拾起唐蕊的上衣,一把将半|luǒ着的唐蕊拖进卫生间。
“咣当!”
洗手间的门锁了起来。
简亦凡脸色铁青,定定看着准备开锁放康康和简姥姥进来的我:“大清早藏在我这gān嘛?良心发现想康康了?还是旧qíng难忘舍不得我了?”
没法同他解释,我看也不看他,直接开了门。
“咦?蜜蜜,爸爸不是说你出差了?”
几天不见的康康,在门口愣住几秒,随后惊喜地抱住我的大腿,拿脑袋胡乱蹭着,嗔怪撒娇:“哼!臭蜜蜜!有了老公忘了儿子!出差回来都不先回家看我,反倒先来医院看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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