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哭都是我的错_Minnie沫【完结】(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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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若烟转身要走,我急忙收回悬在半空后悔的手,闪身堵住她的去路,像小时候一样打横抱起她。

  她拼命抓我的脸、咬我的手、刨蹬着双腿,粉拳胡乱打在我身上,不停胡乱嚷嚷:“你想硬把我送去堕胎么?你不是孩子的父亲,也不是我的监护人,没资格替我做决定,我早就成年了!我自己不同意,谁敢给我动手术都是谋杀!”

  我怎么舍得那样对她。

  我只是怕她效仿六年前的尹蜜,离家出走。

  bī不得已,我必须把她关进她从前最喜欢赖着不走的公寓。她太闹腾,我大动gān戈地找人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才把她弄回家。

  收了她的手机以后,尹蜜替肖勇旭发了一条短信,说肖勇旭愿意为孩子负责、想见若烟。

  我很快借着那条短信,顺藤摸瓜地查明,胖女人确是副市长的女儿、肖勇旭的妻子。胖女人口中我前妻保护我妹妹的事,是指中心医院妇产科发生的那出闹剧。

  在得知简亦凡唆使肖勇旭勾引若烟的同时,我获得了最新qíng报:怀孕的不止有若烟,还有尹蜜。

  最疼爱的小妹妹受到屈rǔ,简亦凡和尹蜜又有了孩子,我唯有替天行道。

  他们是姐弟,我阻止这个孩子出生,其实是帮他们。

  不过,念及他们未必领qíng,我再度把锅丢给了简瞳。

  事已至此,我原本无暇揭露简亦凡和尹蜜的姐弟关系,只想劝说若烟堕胎。无奈若烟假意答应,却串通肖勇旭逃走了。

  若烟的孩子,无论是我的还是肖勇旭的,都留不得。

  肖勇旭是市长的女婿,我是若烟的亲哥哥。

  我绝不能放任孔茜或尹蜜曾经遭遇过的其中任何一种悲剧,落在若烟身上。

  于是,简亦凡和尹蜜的关系,成了我谈条件问肖勇旭要回若烟的最佳筹码。

  我花钱买热搜,把他们一家三口推上了舆论的风口làng尖。

  结果,唐蕊联合范映雪莫名其妙制造的车祸,转移了尹蜜和简亦凡的注意力。

  唯恐唐蕊、范映雪之流再生事端,我揣着尹蜜见不得光的照片,去郑俊翊家威胁尹蜜,不曾想挨了郑俊翊一刀、简亦凡一脚。

  尹蜜一跪,把我跪成了废人。

  简亦凡跑来医院,拿着亲缘鉴定,告诉我,他和尹蜜不是亲姐弟。

  筹谋了整整六年的报复,功亏一篑。

  到头来,吞下不|伦恶果的,只有我。

  奇耻大rǔ从心来,我趁乱给了尹蜜一枪。

  简亦凡、郑俊翊双双入狱,简瞳搬出肖勇旭的市长岳父,向我施压。

  我跟市长大人只开了一个条件:“让你女婿把若烟jiāo出来,那么一切好说。”

  市长自然求之不得地点头答应。

  但我又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也要有个人背锅。简亦凡和郑俊翊,你们选一个救吧。”

  肖勇旭bào怒:“我都同意把烟儿送回去了,你别太过分!烟儿的孩子是谁的,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身子微微一震,淡笑道:“反正郑俊翊不过是尹家的野种,你们非要救他gān嘛?他会领qíng么?”

  简瞳是那场谈判里最先妥协的:“直说吧,你还想要我们做什么?”

  我说:“只要肖大律师跟市长千金离婚,我就撤诉改证词,保证简亦凡和郑俊翊都洗清嫌疑。毕竟,没证据没证人,只有我的证词有效,你们看着办。”

  市长自然不肯受我胁迫。

  可简瞳替我抛出了杀手锏:“尹家的儿子,都不能蹲监狱。市长大人,您看,您是想选背着巨额贿款丢官,还是想选得罪女儿丢个养小三的女婿?”

  不费chuī灰之力,当天病房和谈后,肖勇旭同市长千金离了婚,若烟回到了我身边。

  我发誓,自己当时只是想解决掉若烟肚子里的孽障,帮她如愿以偿地得到肖勇旭。

  身为在凇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简亦凡平起平坐的人物,我有能力帮若烟得到,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从真心想要的东西。

  哪怕我的方式过火到近乎自残,我也甘愿为若烟亲手斩断自己对我们孩子的念想。

  我用了最狠的一招,请市长令人将若烟绑上手术台。

  麻醉起效前,若烟的眼角源源不断地滚下热泪,本来纯净不染尘埃的眸子,有愤怒,有委屈,有怨恨,有无助,还有不解。

  她目光如刃地紧紧盯着我,气若游丝地喊我:“哥……”

  她用最微弱地气息求我:“让我生下它吧,我保证我会把它养得很健康,教得很懂事,我不会给你和我姐添麻烦的……”

  我默不作声地扭头避开她的视线,在幼清的搀扶下,失魂落魄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无比焦躁地逃离手术室。

  生怕幼清察觉我不对劲,我将幼清赶回公司,独自在手术室外心如死灰地落下泪来。

  然后,医生心急火燎地跑出来通知我:患者发生麻醉惊厥,跳下手术台,乱动不配合,导致大出血。

  若烟血型特殊,当时qíng况危急。

  我自告奋勇,主动提出在血库调出匹配血型以前,先为她献血。

  那天的验血报告,狠狠在我脸上抽了一巴掌——

  若烟和我也没有血缘关系!

  “你知不知道这样胡闹有多危险?幸好简董联系的血库送血及时!”医生语气冰冷地抢白我的胡搅蛮缠。

  如遭雷击地感受着天旋地转,我哭得像个女人一般,几乎不能呼吸。

  失控地拉住医生,我苦苦哀求:“我们不做了,我要带她回去安胎。”

  医生无奈地甩开我:“把患者绑来的是你,现在龙凤胎已经没了,你再耽误下去,可能连大人都保不住。”

  任由医生的衣袖一点点从手中溜走,我跪在手术室门口,毫无尊严地掩面恸哭。

  最让我心疼的,不是我当年亲眼看着若烟出生,不是我并非我们父母的亲骨ròu,不是我不会再有孩子了……而是由于这次流产,若烟将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机会。

  无论是跟我,还是跟其他男人,她都很难再怀孕了。

  我毁了她,和我们支离破碎、血ròu模糊的一双儿女。

  可我还来不及疯掉,若烟先疯了。

  她jīng神恍惚了好一阵子,总爱摸着平坦的小腹,孩子气地柔声喃语:“小勇勇,小烟烟,你们一定要乖乖听话,听话舅舅就会让妈妈带你们去找爸爸。”

  每每见她如此,我只能触目惊心地掰开她的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悲辛无尽地道歉:“对不起,若烟,我不是人,我让你受苦了。”

  若烟常会仰起脸痴痴地对我笑:“哥,我长大了,要当妈了。为了小勇勇和小烟烟,什么苦我都挺得住,你别担心。”

  但如此循环往复,我难免激动失控。

  某次实在忍无可忍,我晃着她的肩膀说:“你清醒点!孩子没了!我们的孩子没了!你要么就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别折磨我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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