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什么都没看到。”康康摊摊小手,表qíng酷得简直要拽上天。
但这才是五岁孩子该有的轻松和可爱,我不要康康再像以前那么懂事。
为了守护康康,守护我和简亦凡这份虚假的恩爱和幸福,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水怿心破坏尹爸爸的寿宴。
简亦凡放好大包小包的礼品,坐到我身边时,我已经想好了,一到饭店就去找郑俊翊,亲自要回U盘。
车开到饭是钢门口停下来,我抬头看到乡土风十足的装潢,愣了半天。这饭店一星都排不上我知道,可我没想到是个农家院。
简亦凡下车前在我耳边鄙夷地轻哼:“看你挑的好地方。”
要不是康康在,我真想回敬他一句:能订到地方就不错了。
不过,康康在。而且我还有正事要办。
于是,我没理简亦凡,只是挂着满脸尽职尽责的假笑,和他一左一右牵着康康,走进大堂。
大堂中间,西装考究的尹爸爸,分毫不改往日的沧桑威严,正在跟几位商业伙伴寒暄。
康康看见尹爸爸,立马甩开我俩撒丫子冲出去,亲热地抱住尹爸爸的大腿,清脆地喊了声:“姥爷!”
六年来,康康一直随着我叫尹爸爸“姥爷”,原本没什么稀奇的。
关键是小孩子不记事,叫完姥爷又一头雾水地问:“今天不是爷爷过生日么?姥爷怎么也过生日?”
尹爸爸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依旧泰然处之笑容满面,可尹爸爸的朋友们表qíng却很怪异。
清楚地意识到,我和简亦凡、水怿心这点家丑,凇城怕是无人不知了。
我急忙小跑过去,尴尬地对客人们赔着笑脸,连声称小孩子不懂事,继而抱走康康,在旁边小声跟康康说绕口令似地解释:“姥爷是简叔叔的爸爸,简叔叔以后是你爸爸,所以你以后要跟姥爷叫爷爷。”
康康更懵了,掰着手指计算了半天,扬起脸问:“医院的那个爷爷呢?我要叫他森么?”
听出康康是说水怿心的父亲,我被问住,半天答不上话。
身后慢吞吞跟上来的简亦凡听得不耐烦,直接告诉康康:“该怎么叫还怎么叫。你跟不认识的老头老太太,不也叫爷爷奶奶么?”
顿时,我和康康一起臣服在了简亦凡qiáng大的理论逻辑下。
而另一头,尹爸爸跟客人打完招呼,立刻走过来口气不好地指责简亦凡:“你跑到美国六年都学什么了?怎么见着蒋大爷、刘叔叔他们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学什么也是我妈供的,跟您没关系。”简亦凡一脸痞里痞气吊儿郎当的不耐烦,“今儿您过寿,我不想跟您吵。麻溜地抱孙子上楼,我跟尹蜜在门口给您接待客人。”
“对,跟我没关系。”尹爸爸黑着脸揶揄简亦凡,“你当初要是我送去美国的,现在回来绝对不会是个徒有其表的翻版马文才。”
简亦凡满不在乎地嗤之以鼻:“哟,老头儿还挺时髦,知道马文才是谁。”
眼看剑拔弩张的气氛愈演愈烈,我迅速抛出杀手锏,把康康塞到尹爸爸怀里:“爸,您先抱康康上楼等吧,康康可想你了。”
这招果然见效,尹爸爸抱着康康,表qíng马上变得充满了慈爱:“康康乖,跟姥爷走,姥爷一会儿收的红包都给你。”
打发走一老一小,我心怀鬼胎地陪简亦凡演金童玉女,明面上对每个来祝寿的人笑脸相迎,暗地里期盼着郑俊翊的到来。
饭是钢门口很快停满了各色豪车,比车展还气派,可郑俊翊却始终不见踪影。
琢磨着郑俊翊会不会怕被疯狂粉丝围堵,走后门先上去了,我正要找借口尿遁,突然一道千娇百媚yīn阳怪气的笑声,叫停了我的脚步。
“水总,我出道这么多年,来农家院还是头一回呢,真亲切阿。”
这把嗓子,化成灰我也听得出来是孔茜。
且不说我发请柬的时候没请孔茜和水怿心,他俩却穿得跟颁奖典礼似地来了。关键简亦凡还在我身边呢,水怿心做事还要看简亦凡脸色呢,孔茜还要靠水怿心活着呢,她居然敢这么说话?
想都没想我就怼回去了:“有钱人偶尔喜欢体验平民生活,不像某些穷怕了的Lowbī,哪有饭局往哪凑,明知道吃农家院还穿身礼服!”
多半没料到我会这么冲,孔茜含qíng脉脉地望着水怿心求救。
水怿心没理孔茜,彬彬有礼地冲我颔首解释:“是简董请我来的。说是今天双喜临门,想要我来做个见证。”
见证?见证什么?
我发懵地瞅着简亦凡。
简亦凡却只是不客气地踩了水怿心的意大利高定皮鞋一脚:“哪那么多废话?赶紧上楼。五楼宴会厅。”
进门的时候,孔茜想学简亦凡踩我一脚,可是简亦凡看见了,给孔茜下了个腿绊。孔茜胸贴都露出来了,也只能狠狠地瞪简亦凡一眼。
毕竟,她要敢给简亦凡一脚,简亦凡能把她脚剁了。她要敢泼简亦凡酒jīng,简亦凡能把她眼珠子抠了。
不过,水怿心和孔茜的意外出席,无疑加重了我的不安。
水怿心和孔茜不来,我只需要搞定郑俊翊。可水怿心和孔茜来了,那说明……假如U盘不在郑俊翊手里,而在他们手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等不到饭局开始了。我必须马上去宴会厅的cao作台,终止所有放映内容,才能确保今晚风平làng静。郑俊翊能表演就表演,不能拉倒。
深吸了一口气,我心急地和简亦凡说:“我要去趟卫生间,你先自己应付客人,行么?”
“你他妈一孕傻六年阿?”简亦凡不耐烦地推了我脑袋一把,亮出手表给我看,“五点二十了!哪还有什么客人?”
察觉已经没时间了,我脚下生风地奔向电梯,简亦凡追上来拉了我一下:“你急什么阿?”
我匆忙地胡乱编了个借口搪塞他:“怕爸惯着康康,给康康吃会犯病的东西。”
我实在没法跟简亦凡解释。
一旦简亦凡听说我雇人跟踪过范映雪,又曾经打算破坏尹爸爸的寿宴跟他离婚,他会不会失控做出什么,谁也不能保证。
全世界都知道,简亦凡冲动起来,完全不管孰轻孰重。以他和尹爸爸的关系,他压根不在乎尹爸爸被气犯病。
简亦凡只会在乎,我毁了他的声誉,和他在康康心里的形象。
恰恰这也是我想阻止水怿心最重要的原因。
我不能毁了……康康和简亦凡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qíng,不能伤害康康!
万幸的是,开餐前简亦凡要上台,对下面的几十桌人做答谢感言,为我争取了时间。
顾不得欣赏简亦凡西装革履难得正经的模样,我在人群中半天没找着郑俊翊。
急中生智,我想到了躲去暗处打电话,通知饭店的工作人员:“五楼宴会厅的大屏幕,我们不用了,马上关掉,只留麦克风。钱我付双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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