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想想昨天那女人的身材,还真是“千金”!
家里有钱有势的,怎么就不能减个肥再出门?
除了好笑,我又热又怄,浑身直颤。
“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了那个你从最开始就已经辜负了的千金媳妇,打算让被你骗的烟儿堕胎?你当初不负责任娶了自己不爱的女人,已经够渣了,现在都没准备为烟儿的孩子负责,凭什么cha手那个孩子的死活?这事儿我帮不了你。”
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肖勇旭,我抬腿就要走人。
肖勇旭却急急拉住了我:“我……只是想麻烦你,替我转告烟儿,孩子……她想要的话,就生下来,我养,我会负责她和孩子的生活。”
“负责?怎么负责?让烟儿当小三?让你们的孩子当私生子?让你老婆忍受你婚内出轨?大清早亡了吧?还想着古代养外房那套呢?”
我抛出成串的质问,用力扭开肖勇旭的手,火速奔出天台口,不顾肖勇旭追上来的喊叫,只觉得比生吞了几只活蟑螂还恶心。
男人怎么都这样阿?
尹鸩夹在我妈和简瞳中间摇摆不定,简亦凡伤害我的同时也伤害了范映雪,水怿心跟我一个家、跟孔茜一个家……
连最懂法的肖大律师,劈腿都劈得这么理直气壮!
“呕……”
没走几步,我突然一阵反胃,却难受得什么也没吐出来,反倒gān呕出了满脸的泪。
又看了眼表,康康快该拔针了,我想加快脚步,但迈下台阶前,视线猛地一黑,我整个身体失去控制,直挺挺地栽倒下去。
混沌前的最后一个意识,是身后有人迅速拽住了我,没有让我滚下楼梯……
再度睁开双眼时,惊觉自己躺在病chuáng上,我忙忍住晕眩,掀开被子想下地。
一双手却摁住了我:“护士在帮忙照顾康康,你动了胎气,多休息会儿。”
虚弱地顺着声音抬起头,我很庆幸地看到,眼前是肖勇旭,不是简亦凡。
但我还是有些后怕:“你没告诉简亦凡吧?”
肖勇旭一愣:“小凡还不知道?”
我心头一跳,警惕地反问:“你叫他来了?”
肖勇旭摇头:“没。我听你之前跟康康说的话,还以为小凡是知道才跟你怄气的,怕他冲动,没敢告诉他。”
“算你聪明。”我推开肖勇旭的手,第三次看了眼腕表,动作小心地下chuáng。
路过肖勇旭身边时,我掺杂着威胁,冷冷抛出合作的条件:“你让我给烟儿带的话,我会带到。但如果简亦凡知道我怀孕的事,我绝对会搅到你和市长千金jī犬不宁,闹到烟儿恨你一辈子!”
“你……真打算偷偷做掉这个孩子?”肖勇旭不依不饶地追着我,呼吸有些发紧地问。
“当然,我答应康康的事,绝对不会食言。”轻描淡写地说完,我径直走出妇科诊室。
我知道,等医生来了一定又要唠叨半天,可我昏迷了两个小时,简亦凡又不在,康康一个人会害怕。
“等一下,医生新给你开的药。”肖勇旭最后一次追到电梯口,把药塞到了我手里,劝我似地沉声说:“你怀孕的事,小凡迟早会知道,到那时候……”
“那是我的事。你只需要保守秘密。只有这样,我才会违心帮你带话。”我淡声回答,快步钻进电梯,隔绝了肖勇旭的穷追猛打。
还好,护士看针看得及时,康康没什么大碍。
我说话算话,按照约定给水若烟发了传话的微信,甚至没劝她拒绝肖勇旭。估计她应该也很纠结,没回话。不过,我只答应了肖勇旭会转达,没答应他会帮忙得到回应,已经足够仁至义尽。
好赖肖勇旭也还算人xing未泯,没跟简亦凡告密。直到一星期后,康康病qíng稳定,进入观察期,简亦凡都没出现。
简亦凡冷漠,就不能怪我无qíng。
我发誓,会主动联系简亦凡,真不是怀念之前的一个多月里,他每晚紧贴着我后背的胸膛,包围着我的体温,和我同频的心跳。
只是因为,我需要一个单独去做人流的机会,必须有人替我照顾康康。而简亦凡,作为康康的父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
不愿意和简亦凡说话,我只发了条假惺惺的微信给他:“康康想你了,今晚能来医院么?”
简亦凡跟水若烟一样,都没回复,我当时觉得简亦凡没准不会来了,还想着不然再拖一拖。
可没想到,当天来送晚饭的就是简亦凡。
他可能真在忙唱片公司的事儿,虽然明显为了和康康亲近,特地洗过澡、刮过胡子,但黑眼圈骗不了人,下巴都快瘦尖了。
见简亦凡除了保温桶,还拎着一套全新的变形金刚,康康抱臂,撅起小嘴,虎着脸瞥他:“哼,你还知道来看我?是不是都快忘记你有个儿子了?”
简亦凡大概是真想康康了,就等我给他台阶下呢。
听康康这么说,简亦凡匆忙撂下手里的东西,抱起康康,揉着康康的头发哄:“爸爸只是工作忙,要赚钱给你治病,给你买新玩具。”
这诚恳宠溺的语气,要不是知道尹家多有钱,我都快信了他骗孩子的话。
不过,不想在康康面前戳穿这份善意的谎言,我没吭声,只是拆开变形金刚的包装,做好消毒,放进了置物架。
“那你有没有找坏阿姨,给我生小妹妹?”康康狐疑地审视着简亦凡,比我还像审问老公有没有出轨的小媳妇。
简亦凡逗康康:“我也想给你生小妹妹,可实在太忙了,没时间阿。”
康康又生气了:“哼!你果然还是想要妹妹!”
简亦凡继续诱导康康:“别怕,就算我跟妈妈要了第二个孩子,也会一样疼你。而且小宝宝出生,你也会很喜欢的。”
康康显然不吃这套:“幼儿园小qiáng的爸爸妈妈也这样说,可有了小宝宝,还不是整天围着小宝宝,换尿布、喂奶,丢下小qiáng自己玩、自己睡觉。”
“你总要长大独立阿,多一个人保护咱们家蜜蜜,不好么?”
“我都有爸爸了,爸爸可以和我一起保护蜜蜜。”
预感他们父子俩的谈话快要进行不下去,洗完手摆放着碗筷的我,急忙打圆场:“都别说了,快洗手吃饭吧。”
父子俩终于鸣金休战。
饭桌上,我没提明天想请假的事,原本打算等康康睡下再跟简亦凡商量。谁知吃完饭,听简亦凡给康康讲故事的时候,我居然先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
梦里一个拳头大小、血ròu模糊的婴儿,哭着张开半透明的双臂,一声声诡异而凄厉地质问: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不敢也不忍再看,我仓皇转身,那个血泡一样的婴儿却还在,一双惊恐的、痛苦的、哀伤的眸子,霎时散发出冷冽如刀的寒光:妈妈,你为什么只爱哥哥,不爱我?我也是你的孩子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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