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存一丝薄弱的理智,我眼泛泪光地长舒一口气,问出了那个我一直不敢面对的问题:“你和范映雪的事,是不是到现在还欠我和康康一个解释?”
“我要是说,那天我真醉成了一滩烂泥,那些视频她怎么拍的,我不知道,但她除了像你刚才那样……qiáng行bī我就范,我俩什么也没做。视频里的动静……是a*片里的,你信么?”
说到最后,简亦凡微微扯起唇角,带着点讥诮,也不知是自嘲,还是在笑我。
其实这么一听,我倒反应过来,当初那些模糊画面里的他,的确全程闭着眼睛,没什么明显的表qíng,脸红……原来真的只是喝醉了。
总体来说,跟我和康康的解释差不多。
虽然有点瞎,但是……
“我信。”
“你信?”简亦凡不解。
想必他自己说完都觉得很可笑,但我真的信。
以简亦凡的xing格,如果真睡了谁,绝对会像当初车镇那次一样,巴不得敲锣打鼓地告诉我。
哦,对,差点忘了。
“你们,不止那一次,还有停车场,还有这几个月,还有……这六年。”
我知道,那六年的简亦凡,跟我没关系,自己奢望得有点多。可至少,在停车场当着康康的面,简亦凡总要解释。
“范映雪和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为了点事,跟她维持了六年名义上的关系。停车场的事,我可以跟你和康康认错道歉,但永远不会解释。信不信随你。”简亦凡渐渐失去了为自己开脱辩白的耐xing。
“我也信。”
“这你都信?唬弄我呢?”简亦凡有点恼地瞪圆了眼睛。
我摇头失笑:“不,只是了解你。你虽然嘴和脾气一样臭,总爱说些自己可能做不到的大话,但已经发生的事,你只会瞒我,不会骗我。”
简亦凡这人,其实真挺不会撒谎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他说爱我,不是撒谎,而是想试一试。就像他刚刚说想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他顶多只会像隐瞒简瞳的罪行、康康的“身世”那样,瞒住不想让我知道的事。
简亦凡狐疑地确认:“所以,你答应跟我再生一个孩子了?也答应不跟我离婚好好过下去了?”
“嗯。等康康出院,我具体跟你商量这些事。”我神qíng淡漠地点着头,转移了话题,“快睡吧,明天五点多就要起chuáng回家给康康取早餐了。”
最后看了眼我确实困倦的脸,简亦凡不再多言,也不再拥抱我,只是像小时候一样,和我面对面入睡。
想到小时候,我突然惊觉,自从简亦凡回国,这也是我们第一次心平气和地jiāo谈。
太多太多和回忆重叠的第1次,都堆垒在了这1夜。某种熟悉的幸福错觉,在心里蔓|延成了一片恐慌。
当然,我并不是由于这种恐慌,才没敢告诉简亦凡我怀孕的事。但简亦凡实在是个很难藏好秘密的人。
在让康康接受我肚子里的新家庭成员以前,我不能贸然告诉简亦凡。康康如果因此qíng绪失控,病qíng加重,我们这五十多天和病魔艰苦卓绝的殊死奋战,将功亏一篑。
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在第二天凌晨,等简亦凡走后,给我的主治医师发短信:“麻烦取消今天的手术,我决定继续保胎治疗。另外,请帮我联络最好的医疗团队,我想等月份足些,做羊水穿刺,确定这个孩子有没有遗传癫痫。”
但简亦凡回医院以前,收到我短信的医生,给我打了通电话。
替我愿意留下这个孩子高兴的同时,医生并不建议我做羊水穿刺。说辞是,当年我怀康康那会儿,年纪太小,反应在遗传基因上的xing状不成熟、不稳定。现在我已经进入适孕的huáng金时期了,孩子的遗传基因基本能够保证在最佳状态,没有做的必要。
我态度坚决地婉拒了。
毕竟,当年我要给康康做羊水穿刺的时候,医生也如此这般罗列了一堆专业术语忽悠我。
那时我第一次怀孕,觉得医生说的有道理,我的癫痫确实不严重,成年后更是几乎不发作。想着孩子也许没那么倒霉,我遵从了医嘱。
结果,康康不仅遗传了癫痫,还并发了白血病。
不敢再赌,我决定先检查清楚,再找合适的时机跟简亦凡商量,共同决定孩子的去留。
当然,如果我能够预见,白天去妇产科复查时,自己将经历怎样惊天动地的凶险巨变,我肯定会一早跟简亦凡摊牌。
第『第二滴泪』010 暧昧还甜别làng费
无奈,我不是先知,不能预见未来。
我唯一知道的,是公司那边大概真的遇到了棘手的难题。
简亦凡凌晨出门时在打电话,取完早餐回来还在打电话。
“股份是我的,我拍卖凭什么还要我妈签字?不管!我说卖就卖!她不让我卖,我找我姥姥借钱去!看我们娘俩谁能斗过谁!”
先听到简亦凡在走廊里很急很不好的口气,后见到简亦凡揉着头发极为恼火地攥着手机走进病房。
我迎上去接过保温桶,小声问:“你要拍卖什么股份?我在罗亚的股份现在不都是水怿心的么?难道你想动慈恩?”
慈恩药业是尹鸩和简瞳的商业王国,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医药供应商。
尽管毁了慈恩会很有报复快感。可我不希望简亦凡为了一家还没正式成立、而且未必会盈利的唱片公司,影响到康康。
以简瞳的不择手段、长袖善舞,一旦中止慈恩跟中心医院的商业合作,康康将得不到最好的治疗。
看我一脸担忧的模样,简亦凡摆摆手:“你负责照顾康康和写歌唱歌就行,公司的事你又不懂,赶快回家歇着去吧,瞅你蹉跎这德行。”
还是不放心,我开口想继续追问,病chuáng上的康康却被吵醒了:“唔……蜜蜜今天不在医院陪我么?”
“今天给你妈放个假,我陪你。”简亦凡转身走到病chuáng边,抱起睡意惺忪揉着眼睛的康康。
康康不领qíng地挣扎着冲我张手:“要蜜蜜亲亲。”
深知在康康面前不方便讨论尔虞我诈的公事和私仇,让康康跟着一起担心。
我摇头笑笑,移步到简亦凡身旁,在康康抻着脖子凑过来的小脸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刚退开要嘱咐康康听话。
康康突然又点着简亦凡的侧脸说:“爸爸你也要亲,电影里都是这样演的,吻别嘛!”
没想到康康会早熟到这种地步,我和简亦凡都红着脸愣住了。
康康仍旧qíng绪高涨地拍着小手高呼:“吻别!吻别!”
láng狈不堪地瞅了眼简亦凡,我想等他给我个台阶下。
而他居然探过脸,阖眸等着,微微弯曲的唇线,隐含笑意,像在配合康康,无声地催促。
——让我有机会从头开始,试着做一个好老公,好爸爸。
简亦凡昨晚的话,猛跳出来刮破了耳膜,我心跳加速地踮起脚尖,准备糙糙结束康康要求的吻别,不料简亦凡出其不意地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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