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行李箱走在莫氏别墅外的小道上,秋天的风刮落了落叶,有几片枯叶在空中斡旋,最后落到莫愉安的脚边,原来是玉兰花的枯叶,就好像是蝴蝶在完成最后一次飞翔,谁会知道它会不会飞过整个冬天,等来年再看一看花开的时分。
莫愉安捡了一片枯huáng的玉兰花树叶夹在曾经写满心事的日记本里面。
酒吧的工作她没有辞,就算是她有那个骨气也没有那个任xing的资本,她要租房子,她要每个月给母亲寄医药费,她只能尽量在酒吧跟霍庭琛保持适当的距离。
照常凌晨十二点钟下班,莫愉安步行回酒吧附近租的房子,四下里的商铺多半已经熄灯打烊了,只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的灯光还亮着。
莫愉安进店里面选了一些速食方便面,各种口味的都有,她现在才租了房子,虽然每天节省了公jiāo车费钱,但是每个月的房租她必须要省吃俭用的节约下来。
刚才看手机,母亲住院的医院又发来短信了,下个月的住院费还没有着落。
郊外别墅的那个神秘先生也好久没有叫她过去jiāo易了,她心底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他是已经换了别的卖家了吗?
想到这里,在惧怕的同时她心里竟然还有那么一丝丝解脱,毕竟那种jiāo易是不可耻的,她虽然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但是她还是想给仅有的一点自尊心留下一个纯净的空间。
不过一想到母亲的住院费,她的头皮就痛得不行,看来要多去找几家临时工做了。
提着塑料袋漫无目的的走在会出租屋的路上,走到窄窄的巷口的时候就看到一辆车停在巷子口前面的工商银行门口,打着近光灯,耀眼的光she过来,有些刺眼,她用另外一只手挡了挡眼睛。
绕进僻静的巷子,还没有走几步就看到了一点火星若隐若现的闪着,她租住的这个地方是老教师的职工宿舍区,这些人都是循规蹈矩的知识分子,这么晚了这些退休的老师不可能还在外面晃dàng。
莫愉安当时租这里的时候也是看着这里gān净安静,想着治安应该也不错,难道是她估摸错了吗?
莫愉安一向都是一个警惕xing高的有点儿夸张的人,她要是在晚上遇到陌生人,只会把所有的事qíng到往坏处想,她可不会想象一个人大半夜的不在家里睡美容,黑灯瞎火的在街上闲逛。
由于隔得有一段距离,天色夜黑,路灯也不这么明亮,她也不敢确信对方是不是一个人,是男是女,手上有没有作案的工具。
☆、87.愉安,你跟祁逸乾现在在一起了吗?
她身上现在除了刚才买零食找剩下的三十块钱,别无其他,她没有习惯把身份证和银行卡随身携带,要说值钱的东西,可能就是脖子上面挂着的那个玉佩了吧。
那是莫家家传的一块玉佩,从祖父辈就开始传给下一代,据说价值不菲,莫愉安从生下来开始就戴在身上,曾经有几次她为了母亲的住院费走投无路之时都想要把这个东西典当了,可是最后走到典当行的时候又放弃了。
因为这是父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唯一的念想,每次看到上面刻着的那个“莫”字,莫愉安就在心里默默低语,她是莫家的女儿,就算是穷途末路了也不能卖了这个东西。
她提着嗓子从那个不明物体前面快速的穿过去,手心和后背都滋生出了一层蒙蒙的汗水,那个物体似乎在尾随着她。
她不敢走得太快或者太急,因为这样会让对方觉得她是察觉到了他的跟踪,也会让对方觉得她手中有贵重的物品,走到楼下的时候她终于将步子加快了一些,老教师职工宿舍建于八十年代,没有电梯,她住在三楼,虽然平常她觉得从楼下爬上楼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可是今晚好像是走了好久都没有到达,她走到楼梯转角处,好像都可以听到尾随在下一层楼道的脚步声。
难道他还准备入室抢劫吗?
她心里毛骨悚然,这里安静的原因就是因为已经有不少人已经搬走了,她又才初来咋到,不知道她要是现在向邻居求助会不会有人帮助她,更可笑的是她根本一个人都不认识。现在人际关系这么冷漠,她能够指望得了谁呢?
最后只好把心一横,求人不如求己,现在她要做的就是争分夺秒的跟那个跟踪分子抢时间,希望能够在他上三楼的时候她已经进门了。
她快步的跑到了三楼,摸着黑找到了自己住的房门前面,伸手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有只手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当时吓得差点儿大叫了起来,心慌之余看了一眼对方的脸,一看之下她心终于冷静了下来。
“你跑什么?”
祁逸乾冷峻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她,脸上也有密密麻麻的细汗,莫愉安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刚才一直跟着她的人是他!
他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的?也怪不得她没有认出他来,记忆中他是从来都不抽烟的。
她理了理心里的跌宕起伏,没好气的睨着他,“祁逸乾你是不是有病啊,这么大晚上的你跟着我gān什么?”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出现在这里,从中午在管家那里听闻莫愉安提着几个行李箱从莫氏别墅搬出来的消息之后,他顾不得身上还没有抽掉的点滴,叫司机开着车从祁志斌在城南的别墅火急火燎的直奔莫氏,希望可以在路上遇见莫愉安。
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遇到她,当他看到她房间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的,除了她的生活用品都消失不见,其他的东西她一概都没有带走,从来没有哪一刻他那么心慌过o
她真的要不迟而别了吗?他就要失去她了吗?
他当时只觉得天昏地暗,心口发闷,就像是没有了方向的无头苍蝇,他疯狂的在房间里面搜寻看她有没有给他留下什么东西,就算是一张纸条或者一个短信也行。
可是他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这个人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不见了,她就那么讨厌他吗?恨不得立马就跟他划清界限?
也许是老天看他可怜,在她抽屉里面,他发现了几张房屋中介所的名片,他像在沙漠中找到了一丝甘泉的旅行者一样,激动不已的拿着名片一张一张的拨打上面的电话号码,终于在拨完最后一个电话的时候,对方告诉了他莫愉安租住在老教师职工区。
他当时就去了那里,那个地方安静,但是同时又陈旧不堪,有些房屋的外墙上面的墙砖已经有些裂fèng了,他无法想象一直以来都生活在莫氏别墅的莫愉安如何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
他去了她租住的门前,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她出门,又返回到车子里面等了她几个小时,终于在凌晨的时候看见她进了那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而她在货架上徘徊犹豫的样子,拿起桶装方便面又放下换成包装方便面的样子,让他心口沉闷到了极点。
她本来就有肠胃炎,那些天在医院照顾他她都受了一大圈,现在又吃这些垃圾食品,她是不想活了吗?
“跟我回去!”他拉着她的手臂。
她挣扎,淡淡的表qíng,“回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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