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印记,尤其是对于对艺术的刻度掌握的令人发指的林大记者来说。”郑之言折光的金丝眼镜下是微笑的眼睛。
林秋水微微抬起下巴,低垂的眼角看到了音盒中存放的一堆存放盘,皆是一水儿的黑色。
呦忽。不同女人的音乐碟片都是一水儿的黑,果然是jīng密的计算刻度。
停车的空挡,郑之言像是极不在意的勾勾唇:“知道我在等着什么。”
林秋水闭着眼睛享受着指尖无所顾忌的胡乱抚摸:“嗯…我总是认为,彼此心中有数的事qíng,就不需要拿出来鞭尸了。”
郑之言淡淡的抿着唇,不言一声的将车停到了她家楼下。
林秋水松了一口气,便提包准备下身,她很庆幸从来不会期待郑之言去楼上的一杯咖啡。
更值得庆幸的是,今天也没有。
她将郑之言的模糊不清的面容迅速的撇在身后,在他还未启动车子的时候便进了屋中。
那黑暗的世界给她一种说不清的安全感。她忽然心念而起,用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方向,四面八方似乎都是被封死的楚河汉界,没有一点可以沟通的余地。
林秋水面无表qíng的在黑暗中拿起铅笔,继续着画板上的画作。垃圾箱中的女人又在画板上重生了,她凭着手下的冲动偷着描绘这个女人,“远处半高不高的方桌前坐着一位美丽的女子,她的脸有种接近半透明的玉感,那双眼睛闪着粼粼的波光,看着似乎是一位过分端庄和忧郁的大家闺秀…”
季魅。
花季的魅力?寂寞的魅力?
总之人如其名,这个郑之言在宴会上所见的女子无疑是充满着魅力的。
尤其是对于一个充满半吊子好奇心的男人来说。
真可惜啊。
林秋水淡淡叹息一声。
郑之言将那些充满挑衅意味的磁盘放到车中是什么意思?
他将季魅身上的香水残留半分是什么意思?
试探她、测试她,想看到她接近于失控的模样?
周敏打来了电话,又是一阵絮絮叨叨:“我说林秋水,我都要结婚了,你那边儿还互相套路呢。
我给你两条死路,一条是和他抗争到底彻底变成一个花瓶正妻,一条是赶紧卷铺盖走人还是过你那伤chūn悲秋的哀怨人生去。”
林秋水倒是爱答不理的听着,随即也是淡淡cha几句:“怎么你不是还骂我傻bī骂我蠢,要我上位不惜代价么,难道是爱qíng的力量令你蒙蔽双眼,竟然忽然劝我卷铺盖走人。还有,凭什么怎么都是我死?”
周敏跟着嗤笑一声:“你个小家贼还想琢老鹰眼睛,做梦吧你!郑之言是谁,还能被你杀人诛心了?告诉你,正因为我没有被婚姻蒙蔽双眼,才会给你提供两个选择,不然你就傻bī的只顺着一条道儿走到黑,尸骨无存可别怪我!”
林秋水邹着眉将画笔扔到一边:“别总说我,说说你,即将失去单身的女人有什么兴奋的感受没有。”
周敏淡淡的撂了电话:“就那样呗。”
嘿,这可真有意思。
林秋水拿出一支女士香烟,打开了老旧的王尔德传记,棱角分明的艺术画作上是一张同样模糊的男人面庞。
“巨人说,我的城墙就是我一个人的城墙,于是他在四周竖起了高高的墙板,还挂上一个通告板,:闲人勿进,违者重罚。他是一个非常自私的巨人。”
林秋水绝对没有巨人的愚蠢力量,但是她大抵像巨人一样自私。当有人想要闯进她心中的藩篱,她会将对方毫不留qíng的驱逐出去。
郑之言是林秋水的什么人?
林秋水是郑之言的什么人?
在觥筹jiāo错的酒席间,他称她为“朋友”,她不会理会席间暧昧的笑容,只是口中小尝一口红酒的苦涩,在众人的面前模糊了二人的关系。既定的法则是,两人像是心中一杆秤,将关系维持到最模糊的状态。
郑大少爷的兴趣持续多久,那不是她的关注点,维持着相对的冷静理xing,像周敏一样去尝试着将自己剥离出来而站在中庸的地带。
不能堕落,不能放纵。
林秋水并不是郑之言的对手,也不想成为他的对手。
所以那个宴会上出现的美丽女子季魅同样引起郑之言的注意力,而郑之言若有似无的透露这种信息时,冷漠相对即好。
因林秋水既不是郑之言的白玫瑰,一个纯洁忠贞的正牌女友;同样也不是郑之言的红玫瑰,一个神秘美艳的qíng妇。
她不过是郑之言人生中一个可有可无的清汤小菜。
她啧啧的将烟头碾碎,在黑暗中嗤嗤低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坑写的很认真的,但是进度不能保证日更,算是之后一个系列中的cha曲部分吧,这个系列是编剧和娱乐圈狗仔系列的,不过风格会随着主人公的xing格不同发生变化,毕竟主观xing的东西比较多的。
☆、莎乐美的美人
水龙头“嗤嗤”的冒着热气,温热的清水将她的身体冲刷的一gān二净,驱散了有些冰冷的四肢。
昨晚忽如其来的哀怨气质还真是像间歇xing的月经一样甩也甩不掉。看来上古与文明的残留品便是女人永远甩不掉的月经,间歇xing的控制着她们同样神经质的大脑。
帘门外的手机声震动作响,林秋水关上门便按下了键,濡湿的水渍下是熟悉的语气:“明晚八点在东方曼丽有一场文化展。”
简短而没有问号的问句。
林秋水糙糙的回了个“好”字,便随便的擦了几下头发打开了散发幽蓝光芒的电脑屏幕轻轻敲出几行字:“他们在那场文化盛会上再度相聚,郎家公子已经换了另一个女人。对他而言女人如衣服,这似乎没什么惊奇的。她坐在一旁,看着他眼神汇聚的地方,平面透视转四十五度角,远处半高不高的方桌前坐着一位美丽的女子,她的脸有种接近半透明的玉感,那双眼睛闪着粼粼的波光,看着似乎是一位过分端庄和忧郁的大家闺秀…”她靠在背上想了想,忽然哼笑出声,复又轻轻敲打:“这是一朵崭新的花朵,对他同样充满了诱惑力与吸引力。她的名字似乎叫做季魅,魅这个字眼让大多数女人避之唯恐不及。就像làng漫爱qíng小说与现代派笔下的女主人公一样,诱人的名字通常搭配的是令人沉醉的美人。毫无疑问,季魅的美丽韵味衬得上她的名字。你若是问这位看戏的女记者会不会嫉妒?答案是模糊的。”
她合上笔记本,将头靠在一边百无聊赖的玩弄着自己柔软冰冷的发丝。她的发总被母亲称作细薄冰凉,也许是古代帝王所喜爱的冰丝细发,可惜她绝未长着一张三千宠爱的面庞。郑之言曾经触碰过一次这样的发丝,便只是淡淡收了手。
林秋水想,他对她的兴趣绝不会延伸到这凉薄的发上,从他的眼神来看,他更喜爱季魅那柔软的波làng海纹,颇有些古希腊爱神的美感,却是东方的乌黑。
第二日惯常如此,二人似乎在时间问题上极有默契,绝不肯làng费一秒钟。郑之言的车早早在楼下等着,林秋水便坐在了同样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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