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自己的标志。”
“可我没有啊。”
“你会有的。”余察说,他走向自己的画架,“你来。”
程阳有些好奇,她还没有见过余察拿起过画笔,便跟了过去。
余察左手拿着笔,犹豫了一下,选了深蓝色的颜料,随手画了一个LOGO,动作潇洒自如,画出的东西也很漂亮,像一朵绽放的彼岸花。
“好美。”程阳说,她打内心这么觉得。
余察笑了笑,道:“你再看看。”
程阳仔细一看,发觉这个花一样好看的记号竟然是她的名字的首字母缩写CY,她激动的抱住余察的脖子,吻了他,低声说了声我爱你。
余察说他也是。
一个多月后,画展开始了。程阳一边得意的看着自己的画作,一边欣赏别人的作品。
她朋友过来跟她打招呼,她应了一声。
“画展怎么样?”他问。
“很好。”程阳说。刚才有几个人过来似乎是很赏识她的画作,有意要捧她,她觉得自己离出名已经不远了。
她本来自己自身条件不错,不过也只是看起来。她的继父除了给过她一些可怜的生活费,就没有给予她多余的资金来投身创作,她已经很久没有参与过画展了,最近新晋的一些画家画作她都没怎么看过。
“下个星期有时间吗?A市有一个比较大的画展,你要不要去看看?”她那个朋友问她。
“时间倒是有,但是不知道我的钱够不够,”程阳无奈的笑了笑,“还是算了吧。”
“没关系,我带你去。”他说。
她的那个朋友本来就挺有钱的,A市挺远的,路费应该蛮贵,但是对于他来说可能不是什么事吧。
“去几天?”程阳问。
“至少四天。”
“也行。”程阳欣然答应了,“晚上别打什么主意。”
“我知道你有那个流làng汉男友,你这花有主,我不会摘。”那人打趣到。
程阳怕余察知道后多想,便没有告诉他实话,谎称学校有事qíng要去A市学习,去四天。余察说好,并帮她收拾好了行李。
在A市的那个画展上,程阳看见了许多好作品,但是这些作品总带给她一些说不出的异样,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她死活是说不出来。
晚上回到酒店,程阳开始翻阅自己的手机,一张一张的查看自己白天拍的照,每一幅画都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些画的风格基调千姿百态,都是出自不同的画家,但是程阳总觉得这些画有一种莫名的联系。
她那一晚辗转难眠,迷迷糊糊中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余察。
她猛然惊醒,突然意识到白天那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了——是余察,每一画都有余察的影子,每一画余察都画过。
虽然不是完全一样,但是她在余察那里都见过相似的。
她好像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余察的所谓才华,全是抄袭。
四天之后她回到北京,什么也没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工作,只是她再也不能正视余察了。
那周周末,程阳独自待在地下室。余察出去了,暂时没有回来。
她前几天特意买了一个qiáng光手电筒,因为从那天回来开始,她就觉得自己似乎是看出了这些画的秘密,她打开手电筒,朝那些画作照去,终于是证实了她的猜想
——余察就是个骗子。他临摹完别人的画作后,再在上面加以修改,让人无法一眼看出这是抄袭的作品,但是在qiáng光下,明显的可以看出这画作有两层。
程阳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稀薄,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赶紧收好了手电,坐回画架面前假装在画画。
门猛地被推开,巨大的声响让程阳一惊。她转头看见余察红着眼,头上的青筋bào起,一副盛怒的样子,余察气急败坏的朝她快步走来,程阳被吓到了,站起来,惊恐的看着他。
余察上来就狠狠的将她手上的画笔夺了过来,折成了两半,甩在地上,又一脚踢翻了画架和颜料桶,程阳尖叫着,不知所措。
“你个臭□□,你敢骗我!”余察冲她叫喊道。
程阳被吓蒙了。
他将程阳一把按在墙上,质问道:“你跟我说你是出去学习,结果呢?是和别的男人出去风流!学习什么?怎么上chuáng吗!?”
程阳挣扎了几下,余察按的更紧了。
“我没有。”程阳说。
“我不信!你个贱人、□□!”他骂的越来越难听,程阳觉得自己无端端的受到了侮rǔ,很是气愤。
“那你呢?”程阳反问道,“你才是贱人!抄袭别人画作的贱人!”
“你胡说什么呢你!”
“我说的是事实!你自己抄袭的东西,你自己清楚!”话音刚落,程阳就感到一股力量将她狠狠的甩了出去,她跌倒在地,浑身痛的要命。
她挣扎的站起来,恶狠狠的看了余察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后来当她再次回到那间地下室的时候,余察已经不在那里了。
之后的几年,程阳的作品受到各界的赏识,她的名气也越来越大,但是她的每幅画作还是保留了余察为她设计的LOGO。
直到那次在北京开画展,她打死都没有想到,余察会出现在那里闹事。他不停的骂她,说她剽窃了他的作品,还骂了很多难听的词。程阳不想和他纠缠,便让保安将他轰了出去,这才形成了我看见的那一幕光景。
“我后来才知道,他的那些所谓的歌曲诗词,很多都是别人的作品,只是当时我太年轻,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天真的被他给骗了,哼。”她冷笑了一下,喝了一口咖啡。
我没有做声。
“怎么?你不信我。”她见我没反应,便问道。
“我为什么要信你呢?”
“因为我说的是实话。”
我看着她,笑了笑。
程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身来,走了。
她的背影萧条,路灯将她的影子拖的很长,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我看了看表,已经九点二十了,吴金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因为调了静音,我都没有听到,我回拨了给他。
那边很快就接了电话。
“姑奶奶,您可算接电话了?人在哪呢?下一个就是您了啊!”他的声音很是激动,估计是要被我急哭了。
“你帮我领吧。”我说,随即挂掉了电话,不管电话那边的吴金有多崩溃了。
我开着我的黑色SUV回到了自己的小区。
在上楼之前,我去超市买了一个qiáng光手电筒。
我打心里有点相信程阳,因为我记得,余察的那首歌词——他告诉我自己写的歌词,其实是顾城的一首诗。
回到家,我看着余察送我的那幅画,犹豫了很久,终于举起了手电,慢慢按开了开关,却发现电筒里根本就没有电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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