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的头确实疼得厉害,对于唐允的安排,她并没有拒绝。
心都死了,还跟他计较什么呢?
越计较,不就越证明自己还是在意他的么?
唐允心疼地看着她,很想跟她说话,可是,想到自己对她的伤害,过多的解释也弥补不了,最后,还是放弃了。
所幸的是,他还有机会弥补自己过错的机会。
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转身从房间内离开。
这随手是一架飞机,但飞机上的所有豪华配置,都不亚于七星级酒店,沈意躺在chuáng上,睡得很舒服,不知不觉间,又过了好几个小时。
期间,军医过来给她检查过,除了轻微的脑震dàng之外,她并没有其他方面的影响。
当沈意再一次见到唐允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已经是六个小时后了。
此时,已经是美国时间20点钟了,冬天的美国,早已经步入黑暗,气温也相较于白天降了好几个温度。
“小意。”
“可以走了么?”
她目光炯炯地看着唐允,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唐允抿着薄唇,看了看窗外黑暗的夜空,走到沈意面前,道:“小意,现在外面很迟了,不如在这里再休息一晚,明天再回波士顿,可以吗?”
他深邃的目光,带着询问,丝毫没有了先前那种替她做决定的霸道。
这样的唐允,让沈意觉得陌生,却又心痛。
她有些不太喜欢唐允这样的安排,秀眉轻轻一蹙,灯光下,她的脸色,似乎更加白了一些,“不是说休息够了就走吗?”
唐允知道她是急着想要离开自己,可他还是有些舍不得。
可百里奇刚死,国内那边还有一些事qíng需要他回去处理,这样又要分开一段时间,经历了这一次,他真的有些不放心。
“再过一晚,明天我保证送你回去,好不好?”
他表qíng诚恳地看着沈意,像哄着孩子一般,做出了保证。
沈意蹙着眉看着他,想到远在芝加哥的小念,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身子猛地一颤,抬眼看向唐允,伸手抓住唐允的手臂,有些用力。
“怎么了?”
唐允被她这模样给吓了一跳,尤其是感觉到她抓着他的手在发抖,他的心,猛地收紧了。
“夜肃,你抓到夜肃了吗?”
唐允不知道沈意为什么会对抓夜肃这么上心,可她这副模样,让他的心一直提着,不敢放下来。
“夜肃没了百里奇当依靠,他掀不起什么风làng来,再说,夜溟那边一直在搜寻夜肃的下落,他不敢贸然现身。”
他的眼眸,深沉地看着沈意的脸,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知道他在哪里,就是因为我发现了他的行踪,他才把我送去给百里奇的。”
她显得有些焦急,手,紧紧地抓着唐允的手臂,道:“我怕他会去找小念麻烦,怎么办,怎么办啊?”
她吓得音调都变了,眼泪焦急地往下掉。
哪怕心里恨透了唐允,在这个时候,她还是相信只有唐允,能保护好她母女。
唐允听到这个,脸色也变了,他只顾着百里奇,却把夜肃给忽略了。
本来,夜肃确实是不足为惧,夜肃本身没多少实力,手下那些原本跟他一起背叛地狱门的人,也在这一次的战争当中死的差不多了。
加上百里奇一死,夜肃基本上就是qiáng弩之末,只要夜溟出手,他必死无疑。
可就是因为他如今孑然一身,无路可走,他一定会铤而走险,他知道小意一定会泄露他的行踪,他一定会找机会对付小念。
该死,他太掉以轻心了。
唐允在心里低骂了一声,不禁有些后悔莫及。
看着沈意哭成泪人的样子,他又懊恼又自责,伸手揽过沈意的肩膀,他轻声安抚道:“别担心,小念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派人回波士顿去,你别怕,乖。”
他这边安抚着沈意,可自己内心的恐惧,却并不比沈意少。
他千算万算,算漏了夜肃这一边,如果保全了小意,却让小念受了什么伤害,那这一辈子,恐怕小意都不会原谅他了。
想到这个,唐允的心,越发紧了。
没有迟疑,他立即按了内线,“进来。”
很快,阿南便出现在房间里,看到唐允脸上凝重的脸色,还有沈意哭成泪人的样子,愣了一下,跟着,将视线转向唐允,“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带一队的特勤随我去波士顿……”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给我马上连线宋安宁。”
“是。”
阿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唐允严肃的脸色,知道事qíng不妙了。
他不敢多问,很快便出去执行命令。
波士顿那边,夜家别墅。
宋安宁拿着手机,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表qíng显得格外焦急。
“去哪?”
刚冲到门口,客厅内,传来一道低冷的嗓音,让她的脚步,骤然停顿了下来。
回过头来,夜溟正端着一杯咖啡从厨房那边走来,一身休闲的家居服,穿在他高挑颀长的身材上,不似往常那个凌厉无比的地狱门少主,尤其是他带着无框眼镜的样子,反而多了几分温润儒雅的书卷气。
可哪怕再温润儒雅都好,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森冷气场,还是让人不由得身体一颤。
“我有事要出去。”
宋安宁冷着脸开口,恨极了自己在夜溟面前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样子。
夜溟的眉头轻轻一挑,幽冷的目光,锁住她单薄的身子,下一秒,浓眉倏然拧紧了。
“看来我对你的教训还不够。”
他端着咖啡,走到宋安宁面前,看似面容和蔼,可幽深的眼底所释放出来的警告,已经足够qiáng烈了。
尽管鼓足了勇气,可夜溟这句话一落,宋安宁的身子,还是禁不住抖了一下。
可想到唐允刚才的电话,她便直了直腰板,她怎么可以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直视着夜溟的深眸,道:“我不是你的奴隶,既然你不打算杀了我报仇,我的行动自由,轮不到你来限制。”
夜溟的眸子,倏然加深。
自从上次宋安宁来找他到现在,他已经很早没有在宋安宁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qíng了。
倔qiáng,傲慢,嚣张。
他缩了缩瞳孔,看着宋安宁挺直的腰板和高昂的下巴,冷笑了一声,道:“所以,你想死得痛快一点是吗?”
宋安宁愣了一下,看着夜溟眼底的决然,心头一痛,却没有半点犹豫,道:“如果你能看在我们曾经的qíng分上,让我死得痛快一点,我一定会感激你。”
殊不知,她的话,恰巧说中了夜溟的痛处,脸上仅有的那点笑意也在此时骤然消失了。
他一手端着咖啡,眯着双眼,危险,一步步bī近宋安宁,伴随着他身上摄人的杀意,让宋安宁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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