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动作就粗鲁了点。
“嘶——”以希给他的反应也毫不客气。
“陈默!信不信我和你绝jiāo!”
没办法,他只得像护着瓷娃娃似的护着以希直到躺上了chuáng,还得帮他放好腿,盖好被子。
覃小沐一边抽着纸巾给以希擦额头和脸上的汗,一边说:“你gān嘛下chuáng啊!你看,疼死了吧?这一头的汗,现在怎么样?还晕吗?”
“你要离开去哪里?”他答非所问,反而反问。
“没去哪里啊!我等下要上夜班。”覃小沐撒了个不算是谎的谎,反正他只听了一半,她不好解释。
“你一直上夜班吗?”他问。
“上一个星期,下个星期换小夜班。”
“小夜班是几点?”
“下午四点到半夜十二点。”
“小夜班之后呢?”
“之后就是白班,然后又大夜班,轮换的。”奇怪,他gān嘛问那么多?
“为什么选择一个需要熬夜的工作?”他还在问。
“没有上大学啊!高中毕业的学历很难找到工资高一点的工作,所以,只好付出更多。”她笑。
“经常熬夜,对身体不好。”他微微皱眉。
“习惯了,上了五六年,生活比较充实,除了白班,每天都会为了熬夜寻找机会睡觉。”
“你的工作主要是做什么?”
“看设备啊!你看,你那天进医院的时候不是要吸氧吗?那些氧就是从我们公司出的啊!”
这样聊天,让她觉得很舒畅,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她和他一起聊起乌镇的江水时,你一句我一句的qíng景。
可是陈默嗖地把水杯递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话题,“要喝水吗?”他粗声粗气地问,“出汗要多喝水,喝点吧!”
“陈默,拜托拿个吸管。”她说。
“要什么吸管!现在可以举着杯子喝了!”他把水杯又递了递,以更粗的声音说道,“喝啊!”
以希看了他一眼,就一眼,他就感受到了来自男人之间的挑衅。
“呵??!”他险些一扬手把整杯水泼下去,以希一副谅你也不敢的神qíng,然后扭头看向还一脸懵的覃小沐,“小沐,我头晕,你喂我!”
“头晕?!”她吓了一跳,“很晕吗?我去叫医生。”
“不用!”他一伸手拉住她,“喝点水我睡一下就好。”
“那我喂你。”她急忙地扶起他半个身子,他略显虚弱地靠着她,额头抵着额头。
……陈默的手差点把杯子捏爆,小沐也是你叫的?还能挑衅,哪里有晕啊?还靠那么紧,还要喂?我一杯子塞死你!
想归想,他只能咬碎了牙吞进肚子里去。
覃小沐从他手里拿过杯子去喂以希,他的钢牙咬得咔咔响,他深深地怀疑,这个男人就算失忆也爱上她了!
危机感瞬间爆棚!
“小沐,八点多了,你是不是应该回去换衣服上班啊?”他开始赶人。
“等一下。”她一点也不急。
“洗个澡睡一下才能去上班啊!你大姨妈不是快来了?你不累啊?”
“我睡了一天了!”他gān嘛在以希面前提她大姨妈??!!好像他们已经亲密到了那个程度一样!
“你十二点去上班?”以希忽然问。
“不,十一点,坐车要半个小时,我们提前二十分钟开班前会。”她说。
“那就回去吧,我也累了,你明天再来看我。”他对她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就是有魔力,她很本能地就沉醉进去,然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她答。
“我送你!”陈默一张脸黑得像千年的锅底,他口水都说gān了还不及人家一句话!
“不用了,你在这里就好,照顾好他,动作要轻一点小心一点!”
“……”陈默的一张千年锅底脸彻底进化成了万年锅底脸。
覃小沐出了病房门又回头冲以希招了招手,“我明天下班就来!”
“嗯。”他笑着点头。
病房里,瞬间就只剩下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瞪瞪瞪,瞪瞪瞪……
最后,以希闭上眼睛睡了。
陈默真不想理他,凭什么他住院的钱是自己出,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要被抢了去?
还照顾他?我渴死他!我饿死他!我我我!我让尿憋死他!!
可是隔壁chuáng的阿伯两夫妻总盯着他,他的一切意。yín皆不能付诸行动!
人生的悲哀莫过于此!他深深地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躺在折叠椅上,陈默一晚上都在烙啊烙……
可能睡得不好,陈默到天亮的时候倒沉沉睡去,覃小沐来了他还没有醒。
“他还在睡?昨晚是不是被你折腾了?”覃小沐探了一颗脑袋进来,jīng神饱满,容光焕发。
“怎么说?”以希半躺在chuáng上自己拿着杯子喝水。
“昨天你们就明枪暗箭。”她走了进来,把手上的两个袋子放在chuáng头边的柜子上。
“我们有明枪暗箭吗?”他望向她。
嗤!她看了他一眼,“你肯定惹他了,不然他不会这样夹枪带棒的。”
“你那么了解他?”
她笑而不语,说她了解他不如说她了解以希,以希大多数时候都是温柔的,可当别人惹到他的底线,他必会同样地惹回去,昨晚陈默说话那么难听,他肯定也是不慡的。
覃小沐又听见他说:“昨晚你应该告诉我他惹不得,这样,我就不去惹他了。”
“我也是去上班才想明白的,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很少会这样。”她把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芥菜瘦ròu粥和鱼汤,“医生说骨折不能吃油腻的,如果吃这些不饱,我就多送两顿,少吃多餐。”
她举着勺子喂到他的嘴边,他却不吃,脸色不好看地盯着她。
“怎么了?”她问,“不想吃这个吗?那你想吃什么?我再去买。”
“你给他买了什么?”他朝昏睡的陈默递了一个眼神。
“他?他回家去吃,我没买。”
他的脸色稍稍好了一点,也乖乖地给她喂了。
他的胃口还不错,粥和鱼汤都吃光了。
她又给他削了苹果,不过,她削苹果的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不但用的左手,削出来的果皮还是一块一块的。
以希曾经说,你要是商家,我买苹果的时候都不敢让你削,多亏?月亮大的苹果,你削完成了星星。
她为了这个比喻笑了三天,明明是嫌弃的话,说起来却像诗。
以希却取笑她,哪里是诗,我是担心你把手也削了,算了,以后要吃苹果就告诉我,我哪怕在月亮上也赶回来给你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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