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警察,想跟你了解一些关于段佩佩的事qíng。”
高子骞一提到段佩佩,邢邵元便愁眉不展,嘴微微张了张,眼神从他们身上移到了地上,过了一会才抬起头,勉qiáng挤出笑容,但眼里仍是抑制不住的悲伤。
“我们去那边吧!”邢邵元将他们带到大厅角落边的沙发卡座,并且为他们三人各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然后理了理衣襟,端端正正的坐到了他们对面,微笑着说,“你们问吧!”
周成即刻拿出笔,麻利的在本子上写了起来。
“你到的时候,现场什么样子?”
“我刚上楼就看见门开着,东西扔的到处都是,我心想肯定是出事了!立马跑到卧室,就看见……”邢邵元突然抿起了嘴,然后深深吸了口气接着说,“她躺在地上,眼睛睁的很大,整个人好像挣扎过,她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
一回忆起当时段佩佩的样子,他呜咽着道,“是我的错,我当晚应该留下来陪她的,那天还是她的生日!”
“所以,你动过尸体?”庄晓梦有些不理解的看着邢邵元,他们竟一直以为那是嫌犯的杰作。
邢邵元点了点头,“她很爱美的,所以我就给她稍微整理了一下。”
“她chuáng前是不是有一块地毯?”那块方形“痕迹”一直是高子骞心里的疑问。
“是的,前几天她拿去扔了,她说想换一个新的。我还想着等她好一点,再带她去买一块喜欢的。她这个人啊,很挑的,东西一定要买自己喜欢的。”邢邵元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但是眉毛却依然皱着,眼里还含着亮晶晶的水花。
“节哀!”庄晓梦看着他难过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
邢邵元礼貌xing的回了她一个“谢谢”的眼神。
高子骞将手搭在扶手,身体往后靠在了沙发上,声色俱厉的说,“听房东说,她的病qíng加重了?”
“她住的那栋房子最靠近东边围墙,因为旁边在建房,所以总是有很多灰尘,我让她搬过来和我住,但是她却总说习惯住在那了。渐渐的,她去医院的次数越来越多,最近还辞了职,一直待在家里养病!”
庄晓梦双手jiāo叉平放在桌面上,想起那卷宗里的信息,她温和的问道,“资料上说,她之前在这里上班?”
“嗯,她在前台,我们也是在这里认识的!”然后相知相爱,这个酒店里,确实有太多他们共同的回忆。
庄晓梦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水,随后说,“阳台上那盆曼陀罗是谁养的?”
“她之前去看的中医说,那花可以治哮喘,我听说这花有毒,没敢让她用,后来就一直放在那了。她喜欢花,阳台上那些花都是她养的。”忆起段佩佩浇花的样子,他的嘴角又勾起了一丝幸福的笑。
“对了,这个女孩子是谁?”庄晓梦拿出手机,把上午拍的照片翻给邢邵元看。
邢邵元笑了笑说,“她是袁若云,客房部的,她和佩佩是很好的朋友。”
“谢谢你的配合,我们可能还会找你,”高子骞站起身跟邢邵元握了手,面无表qíng的说,“麻烦叫一下袁若云。”
邢邵元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然后离开,庄晓梦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的背影。过了几分钟,他带回来一个女孩,“这就是袁若云,不好意思,我先去忙了。”
“既然不舒服,为什么不回去休息?”庄晓梦突然冒出的一个问题,让邢邵元有点手足无措。
“有时候忙一点好,免得停下来的时候胡思乱想!你不会明白的!”邢邵元苦笑了一下,继而留下一个忧伤的背影。
她怎么会不明白?
见庄晓梦有些发愣,高子骞拉了拉她的袖子,他突然想起几年前那个病怏怏的小丫头。庄晓梦却转头给了他一个微笑,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
“袁小姐,我们是警察,想跟你了解一下段佩佩的qíng况。”
“我知道,邢经理已经跟我说过了。”袁若云双手环抱,整个人靠在沙发上,脸上不起波澜。
高子骞正想开口说话,却被袁若云抢先了一步,愤愤不平的说,“我们除了一起吃过几次饭之外,没有别的jiāo集。我不知道你们想了解什么?”
袁若云双手摊了摊,无奈的表qíng里还带着些气愤。
见她似乎不太qíng愿,庄晓梦换索xing转移了目标,“你跟邢邵元熟吗?”
“不熟,因为佩佩的缘故,一起吃过饭。”袁若云依旧不动声色。
庄晓梦想起邢邵元扶着手臂吃痛的样子,疑惑的问道,“他最近是不是受了伤?”
“没有。”袁若云很肯定的回答。
“那他是不是有旧疾?”
“这个?我不太清楚!”袁若云说话的时候,稍微犹疑了一下。
这个袁若云有点拒绝合作的意思,高子骞觉得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行,谢谢你,有需要再联系你。”他话音未落,袁若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蓄意谋杀
庄晓梦等人陆续回到队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老林,主治医生那边怎么说?”高子骞一进办公室,没有片刻停留,直接奔往会议室,边走边跟林靖平询问着qíng况。
其他几人也随即跟上,林靖平手里翻阅着文件,边回答说,“医生说段佩佩前几年就患上了哮喘,她还有鼻炎,不是遗传,是外界环境导致。不过今年才慢慢加重,医生也不明白为什么药物对她不起作用?”
“博士回……?”
高子骞还没说完,就看见李奕博坐在会议室里,正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所有人都向他投去期待的眼光,他才坐直了身子,将手里的文件夹推到众人面前,慵懒的说,“我早就回来了,喏,化验报告。”
接着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慢慢悠悠的说道,“现场的指纹只有死者和男友的,凶手应该是戴着手套,所以没留下指纹。但奇怪的是死者胃里有阿司匹林的残留成分,而我们在现场,也没有看到水杯。”
“这个有什么关系吗?我也吃过阿司匹林啊。”周成拉了把椅子,径自坐了下来。这确实是他居家旅行常备的镇痛解热的药品。
卫华跟着周成说,“我吃药也不用喝水啊!”
“像死者这样有鼻炎又有哮喘的,就不能吃!”李奕博一脸嫌弃的看着两人,然后有些嘲笑的说道,“人家女孩子,喉咙细,不喝水怎么咽得下去啊?”
卫华张开嘴正想辩驳几句,一时又想不到好词,gān脆坐了下去,直接忽略了李奕博的嘲讽。
“这么说,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入室盗窃,而是蓄意谋杀!!”林靖平瞪大了眼睛,连他自己都惊讶于这个脱口而出的结论。
高子骞点了点头,“凶手很可能是死者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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