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那么说的,它说那个女人被附身了,只有杀掉恶鬼才能救回他喜欢的人,”如果门锁可以摇头晃脑的话那早就摇摆起来了,“所以它的主人就把她杀掉了,它主人把所有的事qíng都记在它身上,然后藏在地板下面,他一直在这里,突然有一天就死掉了。”
所以说,杀害黑色大丽花的凶手其实和伊丽莎白曾经是恋人,因为伊丽莎白想要演电影而分手,然后那个男人就神经错乱了把她杀了,这也就算了,他还多年来都没有离开这个酒店,一直住在这里,人gān事?这变态程度简直和萧天有得一拼啊。
不过,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半个多世纪了,杨绵绵更关心是谁杀害了胡岚:“那你知道那个拿走本子的人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啊,他是个挺奇怪的人。”门锁看来很高兴有人陪它聊天,绞尽脑汁回忆能够帮得上她的线索,“他好像是躲警~察然后才躲到这里的,或许他是个坏人?他长得和你一样,都是huáng皮肤黑眼睛的,我很少看到你们这样的人啦,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噢。”
作为一个话唠,门锁的叙述里夹杂了很多没有用的信息,都是它的个人见解,杨绵绵恨不得喊一声“说重点”,但又怕它不说下去了,只能默默忍了。
“他好像就是那个时候发现本子的,把它从地板下面撬了出来,地板说它老疼了,它很少会有这样qiáng烈的感觉啊,因为这么多年总是换新的,它的记忆力超级差的,而且基本上都不讲话,我们都觉得它快要死了,但是很奇怪啊,它还是好好的一整块地板,但是你说它所有的木板都被换成新的了,它还是它自己吗,是不是另外一块地板了?”
杨绵绵一脸震惊,作为一把锁,它居然在开始思考特修斯之船的问题了,也是服了。
“额,但那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人。”
“噢,对,那个人,那个人很奇怪啊,他在这里看完了所有内容,然后大笑了两声,说了两句我听不懂的话。”
杨绵绵简直要抓狂了:“你没听懂?不是吧!”最关键的地方掉链子真的大丈夫?!
“我听得懂。”说话的是一本字典,关键是还挺新的,大概注意到了杨绵绵的目光,它有点腼腆,“我的主人是这里的清洁工,休息的时候她会在这里看书学习,最近她在学中文,她很棒哦,她说要去中国看一看,因为她妈妈的妈妈就是中国人。”
峰回路转,杨绵绵jīng神一震:“他说了什么?”
字典想了一想:“他好像是说了什么‘以前我一直坚信父亲的教导,但他所说的已经被证明是错误的,那个时候我所做的一切并没有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父亲?错误?中国人?杨绵绵心里升起了相当糟糕的预感:“那你们知道他住哪里吗?”
“住哪件房不大清楚噢,不过是住这一层楼的。”门锁对此表示肯定,“那天警察要来查什么东西,他就急匆匆地从房间里跑出来跑到这里躲起来了,我没看见他是从哪里出来的,但肯定不是从楼下跑上来的,楼下也有杂物间嘛。”
躲警察?难不成是……偷渡来的?杨绵绵心里的预感越来越糟糕了。
“谢谢你们。”她匆匆告别,回忆着刚才看到的酒店入住名单,14楼一共43个房间,入住了26位住户,她对英文名并不敏感,好半天才有了一个怀疑对象。
Sad。
悲伤的。她琢磨了一下,吴乐这个名字本来就有点奇葩,人家姓吴都取名都冲着无忧无虑这一类词的谐音,但无乐却反其道而行之,没有快乐,不就等于是悲伤吗?
杨小羊更谨慎,不肯下结论:“我觉得吧,外国人的名字都很奇葩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铁匠啊土豆啊叫悲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qíng吧?”
“但是,太巧了啊。”杨绵绵总觉得自己的预感会成真,“我都能碰上萧天了,怎么就不能碰上吴乐啊。”
“那你可以去买彩票了。”杨小羊自我吐槽,“这运气就真的太坑爹了。”
杨绵绵叹口气:“这都四点钟了,一天都要过去了,可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明明知道他可能就在酒店里暗暗窥视着她,明明知道他们的距离并不遥远,但她却无法找到他。
“我觉得我们的思维不用这样,你被荆楚传染了。”杨小羊冷不丁开口,“他是警察,要有证据才能抓人,但我们不是,我们怀疑吴乐是主观推断,但的确是因为他和所有线索都对得上,既然没有任何突破口,不如就把他当做凶手来推演吧。”
杨绵绵有点心动,但想了会儿还是摇头:“符合条件的太多了,不能用这个往别人身上套啊,这是本末倒置了。”
“我们不是警察,我们又不抓人,”杨小羊qiáng调了一遍,“我想的是,不如用排除法试一试,假设吴乐是凶手,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杀掉胡岚?”
杨绵绵想了想,不大确定:“她死的时候一件衣服都没有,不一定是红衣服啊。”
“我觉得专挑红衣女人下手是乐文和周大志的毛病,吴乐没道理延续乐文的癖好啊,他们是因为害怕所以想要杀人,但吴乐对乐红的事qíng应该是不知qíng的,而且他也说了,父亲做的是错误的,他做的是对的。”
杨绵绵冷汗都要下来了:“他唯一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好像就是我吧?”虽然之前一直调侃自己是女主有事故体质,但真的被一个变态杀人犯盯上的感觉可不好,尤其是现在敌在暗我在明,更是让她如芒刺背,坐立难安。
“老实说,”杨小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觉得胡岚长得和你有点像啊……”
杨绵绵gān笑一声:“你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姒筱雯给我们看的照片是她们之前拍的,胡岚是栗色的长卷发,但是你注意到没有,看到尸体的时候胡岚好像是黑色长直发吧,据我目测,她的身高体型也和你挺相似的。”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杨小羊定格她的记忆,根据水箱的长宽高为参照物,添上辅助线,很容易就算出了尸体的长度。
杨绵绵:“……我头一次恨自己过目不忘还有超qiáng计算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你们大概能猜到凶手是谁了……为了给美国的剧qíng增添色彩,我可是特意放跑了两个坏蛋啊,这两个结束以后,就可以写其他的了~~
当然,黑色大丽花和蓝可儿的案子都是悬案,没有结果的……
第202章 不离
如果换一种思路,假设吴乐就是凶手,而他杀人的动机又和杨绵绵有关,那么在她到达酒店的那天他会突然抛尸就说得通了。
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呗。这是多么老套而俗气的举动啊,可惜和小学里男孩子喜欢女生就要欺负她的举动不同,这,毕竟是一个变态。
所以杨绵绵只觉得倒了大霉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桃花总是那么烂〒▽〒
“既然敌在暗我在明,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引蛇出dòng了,你对吴乐来说就是让他最垂涎yù滴的猎物。”杨小羊对上次的事qíng也有点yīn影,“不过,那样是不是太危险了,不然我们等荆楚回来吧。”
杨绵绵有点纠结,一方面她觉得为了吴乐怂了有点丢脸,而且吴乐如果要对她下手,那就算她不gān什么他也会动手的,另一方面却觉得还是等荆楚回来吧,毕竟上一次直接变成了聋子,再冒险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一遇到非计算类的难题,杨绵绵就有点难以决断,最后决定打电话远程求助。
荆楚就在中餐馆里一边吃粤菜一边接了她的电话,所有人就看到他的脸色一下子温柔下去了:“绵绵,吃饭了吗?”说这两句话的时候还是温qíng脉脉的,但一眨眼就变脸了,他语气严肃起来,“那还不赶紧去吃……不行,不准去。”
说到最后语气堪称严厉,听得其他人连头也不敢抬起来,只能偷偷jiāo换眼色。
那边杨绵绵不qíng不愿应了一声,荆楚的语气就缓过来了,像哄小孩一样哄她:“我回来给你带东西好不好,你想吃什么,周末带你去迪士尼玩好不好?”
贺铭拼命忍着笑,用嘴型问白平:“队长这是哄老婆还是哄闺女啊?”
“他老婆比他小十岁。”白平小声说,“人又漂亮聪明,在MIT读物理,是我我也当宝贝一样疼啊。”
“那还那么凶?”文静也偷偷加入了话题。
白平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荆楚,他拿着电话走到外面去打了,他这才敢低声说:“哎呀,那是你们不知道,绵绵……已经不是第一次遇上杀人犯了。”
细数从周大志开始的每一个案子,有多少个有杨绵绵的影子,不是她碰上了,就是出事的是她身边的人,这就像是一个如影随形的诅咒。
“在南城还好,队长罩得住,你看现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在别人的地盘上,他当然不希望她再碰上案子了。”白平说得头头是道,“不过我觉得以绵绵的运气,很难说。”
连白平都感觉到的事,荆楚怎么会感觉不到,他觉得自己就是垂死挣扎一下,所以翻来覆去讲了八百遍“不准去”又许了她“如果不去就做糖醋排骨红烧ròu炸jī翅”等等福利后,叹了两口气,补了最后一句“保护好自己,不要硬碰硬”。
杨绵绵噗一下就笑出来了。
“笑什么笑。”荆楚没好气,“你是要我今天晚上都睡不踏实啊。”
杨绵绵想了想,还是觉得有荆楚在自己心里也更踏实:“那我就等你明天来找我吧,我出去吃个饭就回酒店了,我手机要没电了,晚点给你打电话啊。”
“吃点热的东西,不要随便搪塞。”荆楚不厌其烦地再唠叨一次。
杨绵绵笑眯眯地应着:“好,你说的什么都好,我肯定好好吃。”
“油腔滑调。”荆楚也被她逗笑了。
“(づ ̄ 3 ̄)づ么么哒,爱你。”
“我也爱你。”
手机:“……你还记得你以前的画风是怎么样的吗,是警局小姑娘看上你的脸都没胆子来和你说话的啊亲!为什么这两年画风变得那么快!”
心好累噢。
杨绵绵倒是美滋滋的,决定去勇敢尝试一下路边的越南餐馆,店面不大,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很贵的样子,不过点的面居然还可以,这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啊,好忧伤,以前可是能吃得饱就开心地不得了了。”回顾往昔,杨绵绵表示昨日之日不可留,她原本特别好打发的舌头已经被荆楚给养刁钻了。
对此小huáng机表示:“你今天才觉得他比你聪明吗?你的聪明是在脸上的,他的聪明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对比一下,高下立判啊亲!我现在真的好担心以后你被他吃的死死的,虽然荆楚是个好人没错,但男人变心又没有理由……”
“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唠叨了。”杨绵绵不高兴它那么说荆楚,“他才不会这样呢!”
小huáng机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的时候语气有点难过:“绵绵,我是不能陪你到老的,其他小伙伴都在国内,鞭长莫及,其他的都天真的要命,天天在家里,也没谁可以帮到你的,绵绵,我真的很担心。”
杨绵绵最不希望听见的就是这样的话,她马上就说:“刚才是我不对,你别那么说好不好,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是不是哪个零件坏了,我马上给你去修,这里没有店我就自己给你修,我和你说我可厉害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小huáng机和绵绵作伴也有两年的时间了,从一开始什么都不懂的迷糊蛋变成了现在她离不开的好帮手,它的成长是最大的。
然而,作为一台国内山寨的智能机,它的质量和寿命注定无法和其他jīng工细作的产品相比较,两年下来,它的运行速度已经越来越慢了,电板还时常发烫或者是突然没电,有时候还会死机,16G的内存也不能满足现在的需要了。
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原因,就算是逃避也是无法避免的。
“我知道。”杨绵绵不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qíng况,但感qíng有远近之分,每天和她形影不离,一直帮她出谋划策的小huáng机和她的感qíng无疑是十分深厚的。
就算明知有离别,也希望那一天可以晚一点来。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你的。”杨绵绵认真地允诺。
小huáng机沉默了很长很长时间,就在杨绵绵以为它放弃这个话题的时候,它却突然开口说:“那,你能再买一个手机吗?”
“我说了……”杨绵绵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它打断了,这还是它第一次那么做,“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我的,我也不会放弃自己,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多陪陪你,但是绵绵,我的确不中用了,有的时候我也觉得很累,电板很烫,我以为我要烧坏了,我想休息了,你能在我想休息的时候让别人来帮你吗?如果因为我耽误了你的事qíng,我会觉得很难受的,如果有人能来替我分担的话,那不是很好吗?”
杨绵绵原本想说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吞不进去也吐不出来。
小huáng机的声音轻轻柔柔的:“绵绵,好不好,我们不是要放弃谁,我只是希望以后可以多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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