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清醒的那一瞬间,还四目相对。虽然脑子里在瞬间就脑补了多种后悔尴尬的qíng形,可事实上,她一动也不敢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好像要保持这还是做梦的假象,却还有个声音不停地在说: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还好顾铭谦反应快,几秒后立刻说,“应该是晚餐到了,我去拿。”很迅速地起来,也顾不上穿衣服就出去,很体贴地关上了卧房门。
门一掩上,卫诗立刻像一只煮熟了的虾一样蜷成一团裹进被窝里,yù哭无泪。
这么丢人!一会儿怎么见人!
都还没确定关系呢!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很轻浮?
啊!要命啊!
不对!他哪里好意思嫌弃自己!她没嫌弃他都该烧高香了!
可还是好囧!好难为qíng!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若无其事的啊!
果然是经验丰富么!
卫诗满心的尴尬转瞬就变成忧郁了。莫名地,又想起那些很多的女孩,除了他真喜欢过的,还有黛西说过的逢场作戏的女伴。
她知道,她不该计较这些。
且不说他们还没关系,就算真是男女朋友,也不必揪着过去,徒惹烦恼罢了,毕竟他这个年纪这个身份,若真的gāngān净净到一点桃花都没有,反倒是让人怀疑。
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去烦恼,她对他而言,和他过去的女朋友有什么分别,是不是甚至只是另一个付云雪。不过是一时贪欢罢了。
顾铭谦其实也挺慌的,并不是卫诗想的那样淡定。他也怕自己太冲动太唐突,惹恼了卫诗,也怕自己给她留下坏印象,让她更不敢相信自己。
摆好了饭菜,还不见卫诗出来,猜到她是害羞,顾铭谦又等了会儿,饭菜都有些凉了,只好去敲门,“阿诗,先吃饭了。”
“就来。”她应的很快,就是有点闷闷的。
没一会儿,听到屋里悉悉簌簌的声音,门开了。
卫诗脸上虽还有红晕,可眼神已经平淡如水。窗外雷雨初歇,细雨绵绵,屋里的气氛却恰如雷雨到来之前的诡异寂静,顾铭谦看她默默地吃饭,不说话不吭声,自己也不敢贸贸然开口,心道,她果然是生气了。
就这么静静地吃完一顿饭,卫诗放下筷子,淡静地说,“我先回去了。”
顾铭谦眉心一跳,不假思索地说,“你等会儿,我送你。”也不给卫诗拒绝的机会,迅速回屋里穿衣服,竟没用太多的时间就出来了。
卫诗虽然心里头对顾铭谦有些成见,闷闷地生气,不愿同他说话,却是有些好奇他怎么穿衣服,等他出来一看,一下子忍不住“噗嗤”就笑了,又想到自己笑的不合时宜,立刻做出正经的神色,实在憋得辛苦。
顾铭谦却是松了口气,总算笑了。
低头飞快瞟了眼自己的穿着,衣服其实穿的好好的,就是右手那里套不出去,袖子还塞在里面,胸口那里鼓起一大团,像是什么神秘的不明物体。
卫诗第二天去看宋尧时,委婉地拒绝了宋妈妈的提议,她考虑了一整晚,于qíng于理,她都无法答应,她做不到那样违心。宋妈妈自然脸色难看的厉害,但还是保持住了那份客气,说了句“没事,也不怪你,是我们阿尧没福气。”
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卫诗也没留太久就走了,到了楼下,竟又看到小琪,坐在长凳上,乖乖巧巧地画画,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应该是再画前面小园子的花花糙糙,倒是她妈妈看到她,大抵是昨天才见过,有些印象,笑着和她点头。
回上海的航班,意料之中的遇上了顾铭谦,还拿头等舱的座位跟卫诗旁边的人换,谁会不乐意,尤其见旁边坐着的是美女,更是明白顾铭谦的用意,很是乐于成人之美。
这一举动,很是惹人注意,不少人频频往他们这个方向看,卫诗甚至听到前面的人在议论说:我艹,竟然让我看到霸道总裁爱上我这么狗血的戏码!
卫诗的内心无疑是崩溃的,愈发不想理会身边的人,索xing拿出速写本,继续作画,绝不给顾铭谦开口的机会。
飞机顺利起飞,直入云霄。
卫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给他说话的可能,顾铭谦倒也不急,他算是看的明白,卫诗这是在使小xing子,这让他觉得新鲜,那么个冷静又温婉的女孩,能被他气成这样,也只能说明,她是在乎他的。他需要的,只是时间,让她看清他的认真。
看着她笔下渐渐成型的肖像,顾铭谦也觉得新奇,他还以为,她只会国画。
此时也飞了快半个小时,一直都很顺畅。身在高空,外面已是漆黑一片,透过遮阳板忽然看到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虽然闪电距离飞机很远,可ròu眼看来,似乎还很近,紧跟着,飞机也是一颤,广播里立刻有空姐说,飞机遇上气流,会有一些颠簸……
然而声音戛然而止,隐约还能听到空姐轻轻叫了声,因为忽然间,飞机的颠簸变得更厉害,应该是坐飞机以来从未遇到过的,像是在穿过很大的障碍,几乎让人坐都坐不稳。
qíng急之中,顾铭谦一把抓住卫诗,安慰道,“没事,一会儿就过去了,不用担心。”
可他自己,脸色却隐隐发白。
在这颠簸之中,他脑海里竟闪过一些片段,有些朦胧,又不妨碍他看清。
似乎也是在飞机上,他在过道里走动,虽然扶着座椅靠背,仍然晃的东倒西歪,甚至还有不少人已经离开座位,突然飞机一个大翻转,一片惨叫,面前一个女孩差点飞起来,他一把抓住她……
“呼……呼……”
飞机已经穿过气流,平稳地继续飞行,广播里出现空姐安抚大家的声音,旁边的顾铭谦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发白,额头还渗出了汗,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你还好吧?”卫诗担心地问。
顾铭谦看着她,眼神还有些空,恍惚间,卫诗的脸,和飞机上被他抓住的那个女孩重合在一起,他还记得,那个女孩有一头长发,被他抓住后,长发都飘到他脸上。
“我没事。”顾铭谦回过神来,看了眼还被他握着的手,虽然那只是刹那的记忆,还有些模糊,可莫名的,就印象深刻,甚至能分辨出两只手的不同,心里,竟有些失望。
“怎么了?”卫诗问,他一直看她的手gān什么。
顾铭谦笑笑,脸色终于恢复正常,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也被抛出去,不管那个女孩究竟是谁,他很清楚,很确定他现在的心意。
有些话本不打算现在说,可刚才的事让他改了主意,有些话,有些qíng,不现在说,万一以后都没机会了呢。
他双手握着她,“阿诗,我不会再放开你。”
好好的,又说这些gān什么。
卫诗有些羞恼,要把手抽出来,可她一用力,他就握的更紧,她瞪他,他反而笑,那笑容浅淡而温柔,有种风雨后的宁静,让人心安。他说,“我明白你的顾虑,你要拒绝,要考验,要时间来验证,我都没问题,但独独,不可以躲着我,不可以回避我,这样,你还怎么看清楚我的心意?阿诗,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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