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之痒_酸菜坛子【完结+番外】(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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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的时候我就跟着笑,她们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的我心里酸甜酸甜的。一边觉得逗一边又稍稍有点落寞。
她们嫂子都回家快一个月了。
虽然不至于见不着面吧,但是见一次也不容易,至少不是像以前天天见了。我手机锁屏图片就是上次他非要给换上的,说让我天天看着他。
我一边以guī行的速度开着车,一边心里默默盘算着下次见面大概是什么时候。我手机还在后边小姑娘手里,铃声响的时候她吓一跳。
“来电话了!”
我拿过来接了用肩膀夹着,“喂?”
“宝贝儿,下班了吗?”
“下班了啊,今晚我跟同事聚餐,回家了给你电话。”
他赶紧问:“都谁啊?多少人啊?有那个谁吗?”
我笑着骂:“你滚。”
他说:“你自己注意啊,别趁我不在家就胡搞,那样我绝不饶你。”
“够了啊。你到家了?”
张子剑:“嗯,行了你先开车,路上滑慢点开。晚上回家了给我打电话,别玩太晚啊。”
我说:“知道了,行了你别絮叨了,挂了啊。”
张子剑又嘟囔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这才挂了电话。
后边俩姑娘彼此jiāo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估计都在心里笑话他磨叽了。我把手机揣回兜里,接着之前的思路,一边开车一边想张子剑。
他瘦了挺多,可能是在家住的不舒心。据他所说,他妈天天管他管的还挺严,三天两天就要进行一次jīng神洗脑。同xing恋是多么不正常的行为,艾滋多么容易在同xing恋中滋生和传播,同xing恋者感qíng多么脆弱现实,这些都是洗脑的内容。
张子剑也试图对他妈进行洗脑,可惜一次都没成功过,人压根不听。
对于这个我们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母上大人就像一块无比坚硬的大石头挡在我们的dòng口,你想推开它重见光明是一丝一毫都推不动的。
晚上聚餐的时候秦州有事没去,这让我松了口气,要不我怕他喝多了再说点什么,就算他什么也不说那我也别扭。毕竟他有过两次黑历史,喝完酒给我乱发短信什么的。
我们部门工作环境比较和谐,大家都挺友爱的,所以聚起来的时候也没什么隔阂,玩的挺开心。不知道是不是我太久没参与过这种场合了,感觉有点吵,融入不进去。
我推门去了下洗手间,ktv里最不缺的就是喝多了酒流眼泪的,尤其是洗手间里。
我进去的时候一个男的正趴在洗手台上痛哭流涕,手上还拿着手机。他哭的太伤心了,让我觉得好像要世界末日了。
本来我就是来放个水,不用进隔间。但他在那哭我也没法淡定的在他背后解手,于是还是进了个隔间。我听见他给一个人打电话。
“我求你了你能回来吗?你跟他好,他能给你什么啊?”他的声音一听就是喝多了,舌头都有点硬。
“咱俩过了这么多年,你一点qíng分也不讲啊。”
“你现在要回来,这事儿……嗝,就当没发生过,我什么也不说……”
“你别挂,我……”
估计他电话让人挂了,因为刚才说话的时候他是不哭的,让人挂了之后又在毁天灭地的哭。我系腰带冲水,然后开门出去了。他还保持着原状,撅着屁股趴在洗手台上哭。
我不想打扰他,想让他安静哭来着,但我得洗手啊。我走到离他比较远的一个水龙头,水流声好像吓他一跳。他抬头看着我,脸上眼泪鼻涕什么的糊作一团。让我惊讶的是他还挺年轻的,看着也就三十出头或者二十八九,只不过声音挺显老的。
我说:“抱歉啊兄弟,吓你一跳。”
他抹了把脸说:“让你看笑话了,我男友跟人跑了。”
“……”他这么坦诚我有点不会了,我也没想知道啊,再说现在同xing恋都是这么光鲜亮丽的事儿了吗?我说,“那再找一个。”
他摇摇头,“处五年了,我就出个差,三个月的时间,等我……嗝,回来,他人都不见了……”
他好像太悲痛了急需一个人倾诉,但我对别人的事儿向来不感兴趣。我说:“能跟人跑的都不用舍不得,今天不跑明天也得跑。你先哭着啊兄弟,我那边还有事儿……”
他点点头,没等他再说话我就已经出去了。
在他看来五年时间已经很长了,可能对别人来说真的很长,毕竟人的一生也就那么十几个五年。
但在我看来我只能说,时间短还是不够稳定啊……
我笑了笑,至少十五年的时间能让我相信他,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我知道他不会出轨不会背叛,我们之间就算有问题也永远不会是这一种。
不能保证说我们之间绝对不会分手,但就算分手了也一定由于某些不可抗的因素,而不是哪边出轨了劈腿了这种恶心事儿。
这是长久岁月里磨练出的信任,默契,和爱qíng。
因为明天不是周末,所以大家都没闹太晚,大概九点多就各回各家了,我一口酒没喝,所以我开车回去的时候还捎了几个同事。
到家十点二十,打开门家里一片黑暗。
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每天下班回到家的时间,冬天日短夜长,六点天就黑透了。我每天回家的时候都是漆黑一片,这样我觉得特别不温暖。
我给张子剑打电话过去,他马上就接起来:“到家了吗?一直等你了。”
我说:“到家了,没喝酒,不用担心。”
“这么听话啊?”他笑了,“我还一直怕你喝多了乱搞呢,我跟你说我衣服都没换,就等着发现你有qíng况我就马上出去捉你。”
闹了一晚上,现在安静下来,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低沉沉的响起,这种感觉特别舒服。我说:“你等我先洗个澡啊,然后躺chuáng上戴耳机跟你说。”
他“嗯”了一声。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这么简单的一个音节都让我心尖一苏。
我估计我是太想他了。
洗澡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他在的话一会儿我一定要跟他约一pào。
洗完我躺chuáng上戴上耳机,想更近距离的享受一下我媳妇儿低沉xing`感的嗓音。我给他发微信视频,然后就看见他光着上半身靠在chuáng上抽烟。
虽然我不喜欢他抽烟的行为,但是那个画面还是说不出的好看,只不过我只能看见他一点锁骨,要是镜头切换到门口给个全身的角度肯定更帅了。
不用看我就知道他现在一定是曲着一条腿,另外一条伸直着。他总那样,但我偏就喜欢看。
我说:“张子剑你又抽烟。”
他说:“我想你。”
我问他:“抽烟了就能不想啊?”
他动了动把烟头掐灭,然后说:“也想。”
我说:“那就别抽了,抽不抽烟都想,没有作用。”
他笑了下,特别帅。我心里有点酸,想摸摸他脸。
“不许再抽烟啊,你要真上瘾了以后该戒不了了,你要戒不了我可没法跟你过,你知道我不喜欢烟味儿。”
张子剑说:“不能,除了你之外别的都能戒。”
我笑着叹了口气,我说:“怎么啊?今儿qíng话技能满点了,这一套一套的。”
他说:“我天天看不见你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媳妇儿我不想听我妈的了,我不想在这住了。”
我心尖一抽,有点疼。他瘦了挺多,人也不太有活力。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但是脸上还保持着笑容,我说:“gān嘛啊这才一个月不到就这样,你要知道咱们是要长久抗战的,我这边还没怎么地呢你看你憔悴这小模样,你也太黏人了大老爷们儿的。”
他说:“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你怎么不想我啊你?没心没肺,láng心狗肺。”
我笑着骂他两句。
其实我也想啊,何止是想啊我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是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两个人都对着说多想多想,这样就更难熬了。
再说俩三十出头大小伙子,也不能跟十七八小qíng侣似的不成熟。我总不能撺掇他说我更想你那你别在家住了搬回来吧别管你妈了她犯病了也跟你没关系。
说这话是要五雷轰顶的。
而且要真能说出这种话来,我也就不是叶秦了。
可是我也想张子剑啊,想到什么程度。已经到了一种极度猥琐的程度。
就这么带着耳机听他的声音,看着他的脸。被窝里的小叶秦已经硬的不行了,涨得我发疼。这个猥琐的男人我简直不想承认他是我自己。


第22章
这段时间我有点明白了一句话,那就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我过了十多年nüè狗的生活,是nüè狗,不是被nüè。我跟张子剑出双入对的,十多年恩爱如初,走到哪里哪就充满哀怨。
独自生活这快两个月,我终于知道了被nüè的苦涩。我现在看着街上牵着手走路的小qíng侣都觉得我手心痒,妈的我媳妇儿没在我身边,要不我也不至于只能手cha兜。
算起来这两个月我们只见了三次面,张子剑那里比我们最开始想的要难得多。他妈最近身体应该不是特别好,张子剑说看气色挺好的,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们也不敢狂妄。
她这一招真的太厉害了。我们一丁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我感觉这个办法能用一辈子,张子剑只要不听话她就心脏不舒服。她不舒服了我们就怕,然后什么也不敢了。
我也想有这么个招,不需要冷却时间,想用就用,给对方造成成吨的伤害,而且对方没有能克制我这个招的技能。想一想就酷的不行。
今天我尤其不想回我那个黑漆漆的屋子,每天回家觉得特没劲,闲的慌。于是我决定下班直接回我妈那儿。
现在天天开车上班下班的,我都有点习惯了,但我发现我会在不自觉中模仿张子剑的动作。比如我握着方向盘的姿势,以前我都是正经握着的,张子剑就松松垮垮往上一搭。我现在听的也都是他爱听的音乐,倒车的时候一手搭着旁边的椅背一手cao作着方向盘。
我以前说过,张子剑开车时候特别xing`感,我现在有七八分跟他相似,不知道是不是也那么好看,也没人看啊。
我妈家楼下停车位总是不太好找,我转了三圈才有个车开走,我以光速停妥。这车还比一般车大一号,每次停车的时候这个费劲。
我怕突然拿钥匙开门吓着我爸妈,我还是敲了敲门。我妈从猫眼看见我,有点惊讶,开门问我:“儿子?你咋回来了?”
我笑了:“那我咋不能回了呢?”
我妈说:“那咋也没来个电话?还没吃饭吧?我跟你爸都吃完了我再给你做点儿!”
我换着鞋:“嗯,随便给我煮个面就行了妈,我不饿,没什么胃口。”
我妈接过我脱下来的大衣给我挂衣架上,一边说:“你爸去楼上下棋了,哎对今天下午子剑还过来了,哎哟拿了那么多东西,你过来看看冰箱放不下我先都放这了!一会儿你快拿回去点吧,这也不开超市呢什么时候能吃完!”
我扬了扬眉毛:“他过来了?”
我妈:“对啊你不知道?”
“不知道,他没说,”我走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我就笑了,“这他自己搬上来的?”
“哪啊人家给送货,”我妈看着那堆东西愁的不行,“放这不行,屋里地热没几天就得烂!”
张子剑这傻`bī,水果买了三箱,我一看就是我们经常去那个进口超市的,还有给我爸妈补钙用的什么粉,给我爸拿了两盒茶,俩人的保暖内衣,围脖手套什么的,我妈说冰箱里还有一只卸好的羊。
自从他回家之后这是头一次来,我忍不住当时就给他打了电话,他接起来我问他:“怎么啊?不过了?”
张子剑没太懂我意思,“嗯?”
我说:“你给我爸妈拿这么多东西gān嘛,你今儿没上班啊?”
他嘿嘿一乐,“我出来办事儿,上午就办完了,我想着一个多月没看爸妈了挺想的。”
我妈在一边说:“子剑哪,下次可不行了啊,我跟你爸就俩人吃不了太多!”
我问他:“听没听见?”
“听见了,”他说,“我也想你,其实我办完事儿犹豫了一下,是去看爸妈还是去看看你中午跟你吃个饭,我一想去看你也就只能吃个饭,见那么会工夫走了之后反倒难受,我还是去看爸妈吧。”
“嗯,我知道。”
“哎那你想不想我啊?”
我看了眼我妈,我妈笑的可开心了。按照一般老太太儿子和儿媳妇说qíng话的时间早躲了,我妈在这歪着小脖子听的才起劲。
我说:“想,怎么不想啊,下班了吗?”
“下班了,饭都吃过了。”
“那先不说了,晚上回家给你电话。”
我挂了电话,我妈笑眯眯的,“没吵架吧最近?”
这句真是问的我哭笑不得:“没吵,吵什么啊,我俩哪那么愿意吵架。”
我妈心满意足去厨房给我煮面去了。
说起来我们上次见面还是他刚回去的第二个周末,他也只有在前两周还比较有自由,毕竟那个时候母上大人还没有说心脏不舒服。
正经的有一个月多没见过面了,快要破纪录了。
我吃面的时候我妈坐在旁边看我,小心翼翼地问:“儿子啊,子剑他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说是最近心脏不怎么舒服。”
“啊……”我妈叹了口气,“这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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