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之痒_酸菜坛子【完结+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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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有点失眠了,一个是张子剑不在,另外一个我也有些心疼我爸妈,这是知道了的,不知道的还不一定有多少在背后说的。
因为睡得晚,所以秦州短信来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收到了。我看着那条短信,比上回更露骨了。第一次我能当他发错了,那这第二次怎么解释?短信总发错,难道他长了一双爱德华的剪刀手?
想想千里之外出差那个醋桶,为了避免他回来之后看见又得炸一次,我主动把这条给他转过去了。
三秒钟之后,我接起电话。
“叶秦你这短信,我日了!你他妈这是跟谁约的?”
“cao的,你这短信是想给谁发的?发错了发我这来了是吧?”
“我`cao我血压都要高了!你在哪呢你咋不说话呢?”
我听他咋咋呼呼的声音,一下子竟然困了。果然还是他能治我的失眠。
“那么大嗓门喊谁呢?这我收着的,还是秦州发的,如实转发给你,回来别再磨叽这事儿。”
他静默了两秒,然后接着嚷嚷:“他又发错了?他这手是不是不好使?他是小儿麻痹还是半身不遂啊?妈bī的我得给他治治手,等我回去的。叶秦你给他回一条,去你爹的!”
我闭着眼睛说:“不回了,我懒得理。”
“不回也行,你给他号发给我,我给他回!大半夜的卖骚这是什么毛病?”
我听着他大嗓门骂脏话,没两分钟竟然睡着了。
其实按理说我不应该把短信发给他,这不是我xing格。但我想他了啊,听他骂两句人都开心。
做梦都梦见他抱着我说我骚,我咬他下巴一口,他越骂我越喜欢。也是贱啊。


第五章
伴着张子剑骂骂吵吵的声音,我这一宿睡得挺香。早上起来一看还有三条短信,两条是他不放心别人勾`引我,软硬兼施一番嘱咐的,说我要是敢跟别人làng就gān死我。还有一条是秦州说自己发错了的。
不管他这次真发错假发错,我是真挺不高兴的。这跟给大姑娘发`骚扰短信没有区别,谁看那些东西都糟心。
周一上班我见他的时候问他:“看不出来啊?小伙儿夜生活挺丰富的。”
周围的人来兴趣了,问我怎么回事儿。我看了秦州一眼,笑着说:“下回你要再手残我可跟大伙说了啊,再说你这什么毛病,调`qíng不得是事前调么?你这回回事后调算怎么个事儿啊?”
大家在旁边瞎起哄,秦州也没不好意思,就是笑着看我:“我这手残得钱治了,抱歉啊叶哥,没影响你吧?”
我挥下手,“影响不着,我要来条短信我自己都看不着,大半夜手机一响有人比我紧张。你下回可别这么吓唬人,我睡好好的让人虎着脸摇醒了,我特么还以为我藏那二十块钱私房钱让人搜罗出来了!”
我一这么说大家都乐了,秦州笑了下没再吭声。这次我是一点面子没给他留,不是我刻薄,我这人其实挺软的,一般的事儿差不多就过去了。但这个不行,那种短信让人觉得不尊重,一次也就算了还又来一回。再说还影响我们夫妻和谐。

我跟张子剑过了这么多年,还真从没起过外心。反正机会也不多,但还是有过那么几个可选择的。不知道是不是跟他过时间久了,我谁也看不上。我思考过这个问题,如果我这辈子出轨了,那一定是因为贝克汉姆爱上了我。小贝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动摇的男人,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儿就是在他还踢球的时候没去现场看过球赛。
我这工作太清闲,闲的我只能不停看网页刷微博,闲着没事儿再买买东西。有个旅游网推送个邮件给我,我一看图片,这景色挺美啊。当即报了俩名,给我爸我妈弄了个双人豪华半月游,三个多月工资就没了。反正老两口在家闲着没事儿,不如出去散散心。每当这时候我都慨叹张子剑的好,花钱的时候我就特别能理解那些年纪轻轻傍大款的孩子们。我也是挺机智的,在我还青嫩青嫩的年纪就趁早傍了个款。
其实平时上班也这样,一天九个小时我最多用三个小时gān活足够了。但张子剑一出差我就觉得生活腻歪的很,特没意思。他在外头我也不怎么给他打电话,因为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事什么时候闲着。晚上我把我们家收拾得锃亮,拖鞋全刷了,窗帘也摘下来洗了。刚收拾完躺chuáng上就收到张子剑一张微信图片。
打开一看我乐了,他把宾馆门fèng塞进来的小卡片拍个照过来了。
“夜间服务”四个大红字,底下小字写着什么“包夜、钟点、外叫、各种上门定制服务、xing别不限”,我回复给他一个句号。
他发过来一个贱笑,然后问我:“你说我要不要叫一个试试?”
我发:“你随意。”
他过会儿又发来一个图,是正在拨号的截图,上边号码就是小卡片上的。我无语,发给他三个点。
大概过了五分钟,他发消息过来:“叫完了,一会儿就到,叫了俩,据说都一米八。”
我连回都懒得回,这个贱`人。
又五分钟,他说:“哎你说这来的也太慢了,我都快睡着了!就这服务你说我能给他们钱吗?”
我回他:“给,必须得给啊,张总出手阔绰一人得给两万。”
他说:“我身上没带那么多啊,也不知道能不能转账。”
我:“能,现在都信息时代,手机银行转过去就行。”
之后那边没动静了,大概十分钟吧,反正就是我听两首歌的时间,手机就响了。
“来了来了,长得一般啊,都没你好看,咋整啊我不想要了。”
我回他:“那不行,人都来了,怎么着你得让人把活gān完。”
他问我:“那我给他们钱行不行啊?不用他们服务了,他们长得丑我没有感觉。”
我没理他,直接关灯睡觉了。他晚上不睡觉在这卖蠢,我不能跟他一起卖。
睡着没多一会儿,反正梦刚有个开头,手机铃声就给我闹醒了。果然是张子剑这个傻`bī。我口齿不清问他:“你gān嘛啊?”
他声音有气无力的:“宝贝儿我肾没了……”
“……”
我有一种想把电话摔了的冲动。
“真的,刚才那俩人来了,然后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醒了发现我肚子豁个口子。”
我问他:“豁口在哪边?”
他想了一下,估计是在思考,然后回答我:“右边,在右边。”
我说:“傻`bī,肾在左边。”
他哼哼了一声,然后接着用那声音跟我说话:“对,是左边,吓得我左右都不分了,的确在左边,肚脐左边三厘米。”
我胳膊搭在脑门上,烦他烦的不行:“人有俩肾,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你找找看右边还有没有了。”
“……”他静默了两秒,然后一声惊呼:“对就是俩!我一撩衣服发现右边真的还有一个!”
我除了再骂一声“傻`bī”然后挂了电话以外,别的我什么也不想做。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之后想起这事儿来,坐chuáng上乐了半天。其实我一直就知道张子剑是个傻`bī,但是我从前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能逐渐好转。但我还是天真了,他今年三十一了,傻`bī的症状不但没有减轻好像还加重了。
我挺后悔的,昨晚他肾都没了我为什么不抓住这机会颠覆我的地位。既然他没肾了估计以后也gān不动我了,那不如换我来吧,我正是如láng似虎的年纪。
之后两天张子剑给我打电话都用那种半死不活的声音,听起来像出气多进气少了。我还跟他说:“没事儿,你要真没肾了我就分你一个,反正咱俩也不生孩子,一个两个的都一样。”
他呼呼地喘着气,说:“谁说不要孩子了,咱俩得生啊,一男孩一女孩。”
我笑着跟他说:“那成啊你就给我生俩呗。”
他说:“宝贝儿我可能命不久矣了。”
我当时还笑着骂他:“张子剑你有完没完了?肾没了你现在早死了,别整那声音,你不累啊?”
他哈哈笑了两声,说“宝贝儿我特别想你。”
我低着头没说话,过会儿问他:“你还得几天啊?”
他说:“我这还不一定呢,没时候。”
当时我是真以为他在那跟我闹呢,虽然我觉得他装得挺像的但是我没在意。毕竟这是个不正常的人,犯犯抽风是他的日常。
直到这事儿都过了四五天了,我再给他打电话他还是那动静,我才觉出不对劲来了。当时我问他:“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他那边没声了,挺半天才笑着跟我说:“哎我这不是跟你闹着玩呢么?”
我眯了眯眼,不对劲。他虽然装得挺正常,但是呼吸声特别重。我撂下脸来,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啊,”他笑着问:“你不会真以为我肾没了吧?”
我当时语气特别严肃:“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怎么了?你说不说都行,后果你自己看着办。”
“……”
“……”
他不说话了,我也不说,就等着他。这傻`bī有事儿瞒我。
半晌之后他终于出声了,换回之前那种有气无力的声音,拖着嗓子可怜巴巴地跟我说:“宝贝儿要不你过来看看我吧,我特难受。”
一点不夸张的说,我当时心就跟让人攥住了似的,生疼生疼的。我放软了语气,跟他说,“好,我现在就订机票,你先跟我说你怎么了。”
他轻轻咳了两声,估计憋了半天了,然后说:“肺炎,特别疼,我也说不出哪疼,浑身都疼。越疼我越想你。”
我突然就明白他为什么这两天都是这种声音了,我气得想咬人。这是发烧烧傻了吗?竟然还瞒着我。但我心疼得连骂他都不愿意,只能问他:“那你现在在哪?医院吗?”
“嗯,市二院。”
“那你等我啊,先睡会儿,醒了我就到了。”
挂了电话我跟领导说了一声,拿着东西直接就走了。去他那飞机最近的一趟也是半夜的,我等不及。我先坐了俩小时高铁,之后从另外一个城市飞过去的。
在飞机上的时候我就在想,等他好了这事儿我不可能轻饶。他怕我担心所以瞒着不说,这种行为真是不好,太恶劣了。
我到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多,天将黑未黑的时间。我顺着他给我的病房号过去,推开门看见他那一瞬间,矫qíng点说,我三十岁一大老爷们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的人好好走的,一周的功夫给磋磨医院来了,半黑不黑的屋子,他一个人躺那睡觉,手上吊着点滴瓶子,说不出的心酸和荒凉。
妈bī的。


第六章
按理说我应该搬张凳子坐一边深qíng看着他,然后握着他的手,等他醒的时候我已经趴在他身上睡着了,电视都那么演的。
但我并没有那么做,我走过去照着他脸拍了两下,他睡的挺沉,估计是太难受。他睁开眼睛看着我,我明显看到他的眼里慢慢变亮了,很惊喜那种。我心里酸得发涨,但还是很想咬人,咬死他。
他笑眯眯问我:“宝贝儿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我扬着眉:“半分钟之前。”
“你看我是不是特丑啊?我今早拿手机照了一下,太丑了,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让你来。”
他那破锣嗓子,说话费劲吧啦的,感觉现在他说句话得消耗半碗饭的能量,我听的心难受。我把他往旁边挪了挪,挪出片小地方,他十分不配合我,一直嚷嚷:“哎你别动我,宝贝儿你别动我,你推我gān嘛啊你是不是想给我擦擦啊?你别给我擦我都要臭死了,等我好了我自己擦。”
我看着他因为说话太费力一直鼓动的胸口,觉得他特吵。我伸手捂住他的嘴,他瞪着一双大眼睛眼巴巴看我,他瘦了,显得眼睛更大。
“闭会儿嘴吧,你不累啊?”
他看着我眨了下眼。
我拿开手,凑到他脖子边闻了闻,说了一句:“还真是臭了。”
他表qíng顿时就委屈了。
我笑了下,在他旁边躺下,轻轻抱着他。我按照平时他的腰围伸的手,结果空了一小圈。我顿时心里一疼,真他妈烦人。
他也安静了,亲我头顶一下,然后就闭了眼。
我陪他躺了一会儿,他以光速睡着了。我捏了捏他的手,然后去值班室找护士。我说是张子剑家属,护士看我一眼,说:“家属挺帅啊,这么多天才来,我都要以为那是个留守儿童了。”
我笑了下,她接着说:“他这个挺严重的,急xing肺炎,烧好几天了没压下去,有点转支气管炎。”
我皱了下眉,“为什么烧退不下来?打了几天针都没用是吗?”
“之前退了一天,后来温度又上来了。这种病就这样,还不像皮外伤或者别的什么,手个术就什么都完事儿了,这就只能靠打针吃药,反正现在最主要就是得让他退烧,这么烧下去不行,好人都烧傻了。”
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这个时候有点后悔当初选专业的时候没有学医,我问她:“物理退烧能管点用吗?总不能就这么gān等,要一直退不下来呢?”
“必须得退下来,现在是支气管,烧时间长了再转别的呢?他这是肺部炎症引发的高烧,物理退烧没有用,不过你要是闲着的时候给他试试也行,拿酒jīng擦擦,聊胜于无吧。”
“他这是怎么引起的?前几天走的时候一点征兆都没有,这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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