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洋太年轻,对女人更容易心软,不过好在他也没有完全傻掉,“就算地窖过了安全年限,但也应该有第二次加固和检查,你们公司做了吗?”
杜老板立刻回道:“正要做呢,就发生了这起事故。”
郑洋听完后,扭头看了余主任一眼,对方还是笑得千娇百媚,但他把自己的胳膊挪回来,不再挨着那片温香软玉。
陈易澜当然没有检察官的老辣,一上来就问到点子上,她最关心的还是那些受害的平民,“这回事故伤亡人员有几个?”
“没人死亡,只有三个受伤。”
“伤qíng如何?”
“目前都在住院,但也不是特别严重,过一阵子就能出院。”
她紧抓不放,“能详细谈一下吗,每个人都是什么伤?现在又治疗到何种程度?”
杜老板支支吾吾了半天,“一个砸到腿,一个砸到脑袋,另外一个……”
“我们想让医生去见见他们,判定伤qíng。”
杜老板瞬间警觉,“陈秘书,这是高检院的意思?不是重案才会判定伤qíng吗,这种意外事故的小案,犯不着上头动这么大架势吧?”
“高检院判的是事故小案,但我自己私心想……”
韩纵突然打断:“陈易澜,你gān什么呢?”
陈易澜看向他,对方一个眼神,她就瞬间明白过来,于是应道:“韩检,我只是在履行调查职责。”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回去也是要跟领导报告的,怕自己没有任何成果。”
这番话成功地将刚刚的小口误掩饰过去。
“有我在,你觉得自己会jiāo不了差?有些话不要乱问,超了你的职权范围。”韩纵点燃一根烟,幽幽地叹了声,“真是不懂事……”
她咬咬唇,一副傻白甜的怯弱模样,“对不起……”
韩纵打量她一眼,突然笑了下,“过来。”
她推开椅子起身,坐到他身边去。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变得暧昧。
原本,主办方还以为这几个男的软硬不吃、铁面无私,都开始生出不安的揣测和警惕,但现在突然出现转机。
杜老板笑眯眯地往旁边挪了一个,然后所有人都跟着挪,韩纵身边就空出了一把椅子,但他却轻佻地将它踢到一旁。
陈易澜犹豫了一下,还是配合地坐到他腿上。
韩纵虚虚地揽着她的腰,目光看向另一边,“杜老板,我们都是要回去jiāo差的,你懂?”
对方忙不迭地点头,“我懂,我懂!韩检,您就放心吧,我们已经把前前后后都打点好。”
他循循善诱,“省里的领导来看过吗?也同意这是一起意外事故?”
杜老板骄傲地点头。
韩纵挑眉,“他们这么配合,很难得,杜老板怎么做到的?”
对方笑了笑,直言不讳,“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韩纵恰到好处地将怀里的小蜜抱紧了点,意味深长,“……原来是这样。”
都说让敌人放松警惕的最好方式,就是主动显示自己的弱点。果然,那些人终于比之前放松多了,开始主动给韩纵他们敬酒。甚至想跟陈易澜喝,试图讨好她。
她平常偶尔也有应酬,喝点酒还是没问题,但韩纵并不让,一概替她挡了下来。
酒文化哪里都是,而且针对的对象还不论男女,有时候甚至更喜欢劝女人喝,一是享受她们半推半就又不得不从的优越感,二是美女们不胜酒力的景象还挺美。不少官僚都乐意看着自己身边的小蜜被灌醉。
他们原以为韩纵也会喜欢这样,结果三番两次下来,他脸色都有些yīn沉,“谁再给陈秘书劝酒,就给我从桌上滚下去。”
杜老板让另外两个女的分别坐到裴衡和总助理身边,有韩纵做示范,另外两个检察官都明白该怎么做。总助理演起来很顺手,大大方方地揽着一个,右手在半luǒ的背上来回抚摸。但裴衡还是冷,女的坐他旁边,也就敢点点烟倒倒酒。
韩纵在这轮酒席上来者不拒,很快就gān完了一整瓶白的。陈易澜不想他喝太多,在桌子底下轻轻拍了拍他膝盖,但他没有什么回应,似乎恍然不觉,仍旧笑眯眯地跟那些人觥筹jiāo错。
其实他感觉到了,也明白她的意思,但没有办法,还得喝。不过她那个小动作令他生出几丝小甜蜜,连带着心qíng都舒畅不少。
抽个间隙,他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放心吧,你男人千杯不醉。”
☆、蔫坏男主
22
酒过三巡,厅里的氛围彻底疏松下来。而且两方jiāo谈甚欢,里头热度上升不少。甚至谈到了白酒项目入股的事儿,杜老板试图把韩纵也拉进来。
陈易澜早就从他腿上下来,虽然还是坐他身边。
他肆无忌惮地抓着她的手,这样那样地揉`搓着,抓紧机会吃豆腐,不过说的话还是对着杜老板,“你给我讲讲这玩意有多赚钱,入股一百万,每年能拿多少回扣?”
对方神秘兮兮,用手比了个三。
“这也太少了。”
“韩检,是三十万呢。投入一百万,每年获利三十万,不觉得相当值吗?”
他眼睛一眯,目光带了些贪婪,“哦,怎么做到?”
杜老板倾过身,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耳语,“韩检知不知道这几年煤价涨得很厉害?从一百涨到五百,品质好的还能达到八百、一千,但成本可不到十分之一啊,你说赚不赚。”
陈易澜也想听,但对方的声音实在太低。
早在宴席之初,韩纵就开了微型录音器,这些对话统统会被录。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领带夹,外人根本没法想到那是录音器。
他是个套话老手:“成本怎么会只有十分之一?我也是其他矿井的股东,每年吃分红二十万封顶,根本赚不了那么多。”
杜老板直言不讳,“我们不需要上缴任何费用,成本只有一点人工费,当然赚得多。”
“别唬我,”他一副老江湖的口吻,“成本可不止人工,还有往上面打点的费用。我本身就是当官的,我当然知道的。”他轻轻一笑,继续吸一口烟,“这笔费用还占了大头。”
杜老板笑着叹气,“您说得可真准,打点费的确要耗不少,从区到县再到市里,层层都要有人,但韩检你放心,最大的一笔我们已经花出去,现在是很成熟的,他们都入了股,一旦出了事,会帮忙顶着。”他暧昧地笑了笑,“比如这次。”
“除了这个,还有‘保护费’吧,”韩纵很沉得住气,不着痕迹地引导对方,“岂不是每个月都要向上边jiāo几千块钱?”
“这笔钱还当真省不了,毕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检查部门的人一来,他们就打电话通知我。”
韩检笑地狡黠,“现在有了我,你不用靠他们,这笔钱剩下来,我们自己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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