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给过她选择,一直qiáng硬地塞给她或者bī她接受,突然这么一下,她莫名怵得慌,“陈宅,我妈还在等我……”
她以为韩纵只是嘴上问问,实际还是会借这个机会回那边,甚至把她抓进自己屋里。但结果韩纵没有,真的给她送到本宅。
之前俩人有过几次争执,但韩纵都没有真正生气,其实每次私下相处,他都是话多的一方。但这回却如此反常,不管是去还是回,一路都不吭一声。
这种诡异的气氛,令陈易澜都开始莫名心虚,甚至说了句,“我会注意加qiáng自己身体。”
韩纵嗯了声,听不出喜怒。
到达目的地,陈易澜说声谢谢就立刻下车,心神不宁地往里头走。
结果快走到客厅,突然听到韩纵在身后喊自己。
她转过身,他哼哧哼哧地停下,将一小袋药塞到她怀里。
刚刚她下车太匆忙,医生开的药都落在后座忘了带。
她看了他一眼,说:“谢谢。”
妈的,好像除了两个字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韩纵心想。
但下一刻,他还是猛地抱住她,把人摁在自己怀里,紧紧的。
陈易澜知道,韩纵今晚是真生气了,发生这种事时,他好像比她自己还要紧张百倍。所以她罕见地没有推开他,而是沉默下来。
他沉闷地开口:“不要再有下次,万一在马路正中央,可不会这么幸运。”
他嗓音似乎透着沙哑,但又有一种难言的克制。陈易澜说我不会。
他把她抱了一会儿,慢慢松开。
“进去吃饭。”
然后他扭头就走。
陈易澜下意识问了句,“你不吃吗?”
韩纵脚步顿了下。
话一出口,她觉得不对。但既然说了便说了,“你可以在我家吃完再走。”
他转身看她,眼神还惯xing地留着方才的严厉,但嘴上说的却是:“我还有事,不去了,你记得晚上吃药,医生说了,那药在饭后服。”
回到车子旁,他才发现,自己刚刚跑得太急,居然连钥匙都没拔,车门也没关。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篇文上了分频新手金榜,今天无意间看到的,十分感谢大家支持!感谢大家厚爱!我会再接再厉,该冲突就冲突绝不手软,题材小众就小众,但一定保证质量!放心,哪怕再跌宕也绝对是HE(我不写BE的),绝对很甜(其实只是糖里有点玻璃渣)。
☆、大魔王发飙
59
今晚韩纵也回了本宅,因为几天前母亲给他打电话, 说你爸那胰腺炎又发作, 有时候半夜痛得辗转反侧, “我受不了他哼哼, 抓他去医院,可我又不会开车, 老叫保安送也不是个事, 对吧儿子?”
从那之后, 韩纵就肩负半夜当司机的重任。大概那几天跑多了医院,看到发病心里总是揪揪的,又见陈易澜那样, 一时没忍住,凶了她。
韩父今年五十八岁,快要退休, 从明年开始, 他便不用坐班,其实也意味着要放权。但官场可不是家族继承那么简单, 不是想给自己儿子就能给得了。所幸他对自己的独子一直很严厉, 早年甚至是残忍。
平常人大概难以想象, 在长达二十多年的成长岁月里, 竟没听过父亲一句夸奖, 甚至连笑脸都少之又少。韩父早年也在基层磨砺,还跟着重案组出现场,有时候回来身上总带着一股腥味。他自己习惯了所以不觉得, 每每洗完手换个衣服,便静悄悄地去抱儿子,年幼的韩纵时常被他熏得头晕。说真的,他不喜欢那种味道,有一段时间甚至是嫌弃和厌恶,但后来他明白,那是男人撑起一个家的方式。
现在父亲老了,开始被药味占据,哪怕想闻闻当初的腥味,都不复存在。
韩纵没时间也没jīng力多愁善感,他知道,撑起这个家大概要轮到自己。他比以前更拼,更迫切地想把这个案子结掉。
他不想陈易澜继续参与,因为真的不安全,他已经查到很深很黑的地方,几乎都有点查不下去。明显背后牵扯了不少高层,而且是那种绝对的高层,得是韩父那种省级,以及往上。
他bī着整个网络技术组跟自己一起加班,但不知是因为上头连环施压还是攻坚太难,半个月期间人陆陆续续都走了,找各种托辞不gān,而那个用来存放视频的网站还没有黑进去。
对手很狡猾,而且方法歹毒,色`qíngjiāo易做成视频扔到网上,便毁掉录像、母带和任何实物罪证。
韩纵好不容易才追踪到他们频繁变动的IP,然后让资深程序员挖出了这个暗网,但掘出站点还没有用,整个网站已经被过滤并加密,导致显示的都是正经内容,得黑进去才能看到视频。
他笃定那是所有自愿或被迫参与过的人,在无意或知晓状态下被人拍的,数量成百上千,简直不可思议。
韩纵整晚都没睡觉,在详细地整理案qíng。
凌晨五点半,他的系统邮箱里突然收到一份邮件,这可是检察系统,不是内部人员没有账号进不来,所以意味着大家都是自己人,他没什么防备地点了进去,附件是一段视频。
他看了看发件人,是自己的下属杨治。毕竟两天前,他jiāo代这个年轻人继续去窝点蹲守,记得要拍些关键视频。
然而哪怕衔接得天`衣无fèng,韩纵也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就算熬夜加班,杨治跟他联络的时点也一般都在两点之前,从来没有过通宵。这个发邮件的时点,似乎不是杨治会选的。
谨慎起见,韩纵开了手机录像,然后才点开视频。
一片黑暗,进度条到三十秒,整个画面才开始发出声音。
最先出现的是一个女孩,她头发很长,乌黑笔直,脸上没化浓妆,显得很清纯。
她外套裹得很严实,一直扣到脖颈,镜头跟着她走,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最终打开一扇门。
韩纵已经断定,这不是杨治拍到的窝点里的小姐,怎么可能举着摄像头跟得这么紧。
对于坏事,他有种异常敏锐的直觉。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画面又陷入三十秒的黑暗,然后他听到了呻`吟声。
当他看清画面里的男人是谁时,脑海几乎断片了一下。一种极度惶恐的感觉出现了,他毫不怀疑自己会一辈子记住。
——不是色`qíngjiāo易,而是出轨。
韩纵砰一下重重合上电脑,愤怒在他胸腔里膨胀发酵,令他难以呼吸。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往后一摔,发出沉重的闷响。火气烧得他呼吸粗重,一瞬间几乎丧失理智。他当即冲去二楼,拿拳头把主卧房门敲得噼里啪啦。
韩母被他惊醒,差点以为是qiáng盗入室。
她把门先开一条fèng,确定真是自己儿子,然后挤身出来,并且不忘将门关严。
“我说儿子,这大早上的你吵什么啊?”她苦着一张脸,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韩纵整个人被怒火和黑暗jiāo织,声音不仅yīn沉更有种咬牙切齿,“叫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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