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第二十二章 人以群分
上车的时候,脑门还有些疼。
江其恪晃了晃神,抬手摸上额头,叩上的那一点有些烫。
季平廷离得很近,江其恪甚至看得到眼前衣料的细微质感,原本准备好的一气呵成的嘲讽现在都在脑子里被那一声“好”打得方寸大乱。
明显就不是一个段位的。
这是很久以后江其恪深刻认识到的。
但是那个时候,季平廷已经“屈尊”很久很久很久了。
江其恪抬头看了眼面前这个够不要脸的,有些沮丧。
季平廷曲起食指,指尖苦涩的烟味踟踟蹰蹰,清脆地一叩,“走了”。
额头又痛又麻,江其恪皱眉转身,季平廷已经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打开安全门,沉闷的机械关门声,一切复原。
阳光被声波震动,空气里安眠的尘屑一下惊醒,清晰了起来,杂乱无章地浮游。
“在想什么?”江榕看了眼后视镜。
“没啊。”
“想吃什么?姐给你做。”
“都想吃!”超级捧场。
江奉彦去了省里,估计明天才会回来。江其恪看着熟悉的街景,转头,“姐,你后来看到季平廷进去了吗?我在楼梯间里看到他了……”
江榕皱眉,正准备开口,江其恪立马撇清嫌疑,“偶遇”。
“看到了。你cao什么心,他们这些人比你jīng一百倍,即使背后想整你,当面能把你当爹妈伺候。”
“gān嘛说得这么难听……”江其恪摘了帽子,向后捋了捋有些长的额发,“头发长了……”
江榕白眼,“你以为都像你啊,耳朵眼睛不舒服了,嘴巴就要说出来?”顿了顿,无可奈何,“也怪我和爸,太把你当回事了!”说到最后,自己已经笑了出来。
江其恪笑嘻嘻,“顾卿呢?”
“上学去了,人家成绩比你好,啧,真不知道顾家人都什么基因……”江榕一想到江其恪的学业就发愁。
江其恪决定打死也不开口了。
晚上劳拉直接吼了出来,还有五天!五天!你什么时候回来!
趴踢明显人手不够,这次轮到在江其恪和尼奥的公寓办,尼奥和几个男生明显不打算多做装饰,女生就不gān了,劳拉想着江其恪的圣诞树还放在一旁啥没有,就有些不满意了。
江其恪看着视频里有些扭曲的人脸,就差发誓了,礼物,买好礼物就回来!
天遂人愿。
江奉彦临时把江榕叫去了省里。年终了,好几项大型项目到了质检审核的阶段,还有下一年财政的预拨款额确认,因为季膺德的身体原因,这项工作大部分都落在了江顾两家。
江榕临走的时候嘱咐江其恪好好吃饭,不想吃就别吃了,和保姆说一声,早点休息,明天要不来省里,她抽空做饭给他吃。
江其恪一听脑子都要炸了,哎呦,我的姐,我又不是没手没脚,再说呢,有保姆,饿不死。
江榕说着,我这不是怕做得不合你胃口吗。
江其恪摆摆手,合的,合的,都合的,你在车上不是还说太把我当回事了吗……
江榕没好气,能耐了你!直接走人。
到底不放心,回了省里的第二天早上又打电话给江其恪,嘱咐早饭要不去顾家吃,顾卿现在还没去上学,你们兄弟两个一起吃。
江其恪迷迷糊糊,知道了,知道了。
到了顾家,顾卿已经背好书包准备出门了。
见了江其恪,笑着叫了声其恪哥哥,指了指桌上的早饭,其恪哥哥好好吃饭。
江其恪心里埋怨死他姐了。
好在之后江榕实在太忙,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所剩无几。
江其恪就放养了。
平安夜的前一天,江其恪偷偷溜上了回意大利的飞机。
大包小包,江其恪也是搞不懂了,明明来的时候一身轻,现在这么多东西,差点要了他老命。
高越来片场探班的时候,就看到苏辰斯坐在躺椅里,整个人的状态不是很好。
韩至隔了好远,正在化妆。
“怎么了你。”
盖在身上厚厚的毯子被拉了拉,苏辰斯睁了一只眼,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了高越,“你看”。
一天前的信息,季平廷一天前回国了。
“嚯,你不会刚刚才看到吧。”肯定句。
苏辰斯点点头。
高越看人脸色不好,也没有再毒舌,“你要不现在请个假回去看看?”
苏辰斯显然没有想这个,“算了,以往这种qíng况,他晚上还是会打电话叫我回去的……”
嗯,侍寝。高越有些恶毒。
“……我可能真的和保姆差不多……”
高越斜觑了眼苏辰斯,把手里的咖啡递过去,“你就长点心吧。这个我早说过了。再说了,他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散了散了,散了你还能一门心思给我好好拍一部电影出来。”
苏辰斯攥着手机,没有理高越。
“对了,那个你查了吗?”咖啡刚刚好,胃里有了温度,jīng神也被提了些许。
“查了,人不在阿姆斯特丹,应该在意大利,我多拜托了几个人去跟着了……”
“嗯。”
高越提起这个就没什么好心qíng,又想数落几句,眼角瞟到韩至朝这里走了过来,便顿住了话头,“我去给你买点饭,想吃——”
“前辈,这是我助理刚刚拿来的夜宵,您要不也吃点?”
高越看了看韩至手里的纸盒,挺高档的啊……再看看苏辰斯,这个前辈当得不错啊。
苏辰斯他还是知道的,脾气太软,要不然怎么能跟着季平廷那么多年。
第二十三章 意料之外
居然没人接机。
江其恪抬头看了眼人cháo汹涌的机场大厅,想着待会要不要打个电话提醒下接驾。
外面有些冷,尼奥的电话打不通,倒是劳拉的电话通了,只是那里太吵,原来预热派对已经开始了,江其恪好一会都不知道说什么。
这帮家伙。
和劳拉说了等的地方后,江其恪就去买了杯热咖啡,太冷了。
等待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可能飞机坐得太久,他脑子一直浑浑噩噩。
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
有时候,他还能听到极其细微的快门按键声。
再回头,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江其恪擤了擤鼻子,感冒了啊……便没有多留意。
苏珊开着劳拉的车到的时候,江其恪已经坐着快睡着了,苏珊急忙把车门打开,拉着人坐进去,再帮忙把行李都放在了后座上。
“谢了啊……”嗓子有些哑,苏珊笑了笑,“没事,劳拉喝多了,就让我来接”。
江其恪胡乱点了点头,直接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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