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寒冬_喻言时【完结+番外】(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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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老教授,她就难以避免地想到顾疏白。

  虽然他如今已经不记得她了。可那一场遇见,真是惊艳了她一生的时光。

  老教授的眼神突然投向教室外。付忘言来不及躲闪,就和老人家隔空相对。她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非常。

  他看她一眼,抿嘴说:“进来听吧。”

  老人家说的是“进来听吧”,而不是“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改文改得想吐,明天休息一天。么么哒!

  推个很少女心的文《途经你盛放》,by持尘。我尘哥的文,小可爱们去看看哒!

  第10章 第十场雪

  第十场雪

  付忘言顶着所有人“殷切”的目光,快速地走进教室。然后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

  她的衣着很休闲,羽绒服配牛仔裤,俨然就是学生的装束。那张脸也很素净,未施粉黛,和在坐的学生并没有什么两样。教室里的其他人只当她是上课迟到的学生,并未过多注意。

  她将帆布包塞进课桌里,抬起手臂,看了眼手表,14点08分。

  这节课才刚刚开始。

  不过那节课付忘言还是睡了过去。

  虽然她不久前刚刚在公jiāo车上睡了一觉。可老教授的课真是太容易催眠了。老人家那苍老雄浑的嗓音简直就是现成的催眠神曲。

  她坐在位置上听了不到十分钟,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这段时间被口腔溃疡折磨地很惨,时常大半夜睡不着觉。夜里睡不好,白天就容易犯困。而且不管睡多长时间,总觉得睡不够。

  她最后是被人叫醒的。

  睡得迷迷糊糊,再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顾教授那张古铜色的国字脸。

  顾教授站在她课桌前,离得很近,他轻声地问:“醒啦?”

  她顿时被吓了个激灵,条件反she地窜起来,惊卜未定,口齿不清地说:“顾……教授……”

  余光扫向四周,偌大的教室此时已经没有学生了,早就走光了。

  顾教授挑了挑浓眉,朝着她和蔼一笑,调侃:“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在我的课上睡觉?”

  付忘言:“……”

  她向来不擅长和老师打jiāo道,顾教授这样一说,她便觉得脸热辣辣地烧起来,窘迫不堪,“对不起教授……对不起……”

  顾教授手里拿着公文包和一把长柄伞。长柄伞还未gān透,伞面上还隐约留有细小的水珠。

  老人家继续说:“我记得你今年六月份好像就已经毕业了吧,付忘言?”

  咋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顾教授的嘴里说出来,付忘言觉得震惊极了,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您记得我?”

  “记得呀!”顾教授抿嘴笑了笑,“你是那个班上唯一一个没有旷过我课的学生,我印象很深刻。”

  付忘言:“……”

  呵呵,没想到居然是这种理由被老教授记住的。

  她当初选老教授的这门课,就是为了混学分,就想着偶尔能够逃个课神马的。谁能想得到,她居然规规矩矩地上了一学期的课,一节都没落下。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呀!

  “我虽然从不点名,可你们谁来上课,谁没来,我心里可是很清楚的。”老教授还说得颇为自得。

  付忘言:“……”

  “回学校有事?”顾教授问:“应该不是专门回来听我的课的吧?”

  付忘言:“……”

  教授呀,咱还能好好说话么?

  付忘言只能实话实说:“回来找个朋友,她在研究生院读研。”

  顾教授了然于胸,负手往教室门口走,“走吧,边走边说。”

  “嗯。”她赶紧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帆布包,跟上老教授的脚步。

  两人并排走在逸夫楼空dàng偏yīn的走廊里,穿堂风呼呼啦啦地灌入,空dàng蚀骨。

  付忘言忍不住问出自己困惑许久的问题:“您上课为什么一直都不点名呢?”

  但凡老教授上课要点名,他的课也不至于冷清到如此田地。

  “点名?”顾教授浑厚的嗓音蓦地提了一度,“我gān嘛要点名?你们都是成年了,上不上课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qíng。我犯不着靠点名来压迫你们来上课。这样没意思!”

  付忘言:“……”

  她心想要是所有老师都能像老教授这样想就好了。那样的话,哪还会有学生挂科呀!

  顾教授:“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在一家杂志社当文学编辑。”

  “还不错,女孩子家做这行轻松。”

  “有时候事儿多了也挺忙的,看qíng况而定。不过总体来说不会太累。”

  “年纪轻轻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我儿子当初就是不听我的劝跑去学医,如今成天到晚窝在医院,家都很少回。”

  “您儿子?”付忘言没想到老教授会提到顾疏白,一时间有些茫然。

  “嗯,就是之前给你们代过一节课的那个,你没印象?”

  “好像有一点。”

  其实何止是一点印象,那个人简直都在她脑子里扎根了好吗?

  付忘言没好意思告诉老教授,顾疏白还给她看过口腔溃疡。

  两人路上又说了几句话。走出逸夫楼大门,又开始下雪了。

  看着洋洋洒洒的颗粒,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把各自的伞打开。沿着台阶往下走。

  雪天地面滑,付忘言小心地叮咛一句:“路滑,您小心点。”

  顾教授:“放心吧,我看着路的。我脚上这双鞋防滑,不碍事的。”

  大概走了一半的高度,一抹熟悉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撞入眼中。

  男人穿一件藏蓝色毛呢大衣,身姿挺拔,双肩落满细碎的雪片,从风雪中而来。一身料峭清寒气息。

  他总是不记得带伞。

  顾疏白拾阶而上,老远就对着顾教授喊:“爸。”

  顾教授看到儿子,当即笑呵呵地说:“不是说让你别来接了么?我自己过去。”

  “顺路。”言简意赅,算作解释。

  “呀!”顾教授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qíng,一声尖叫:“这都下雪了,你这孩子怎么不晓得拿把伞!”

  “我出门的时候给忘了。”

  “你呀!”顾教授犀利地剜儿子一眼,忙将自己手里的伞依到儿子头顶。

  男人笔直地站在台阶上,身后是空旷的场地,映衬着灰黑色的一方天空。

  冷风从旁chuī来,烈烈作响,卷起他大衣的衣角,隐约可见里头毛衣的纹路。

  他们相差了两级台阶,付忘言在上,他在下。从她那个角度过去,刚好能看到男人乌黑浓密的发顶,尚有雨露凝结在上面,蒙上了一圈水泽,悠悠发亮。

  顾教授指了指儿子,对付忘言半开玩笑:“刚说曹cao,曹cao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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