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粉丝以为他不会看私信,把他这里当做了树dòng。
呵呵:“傻bī,你演的电视剧好弱智,我快看吐了。”
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恶评,但柯西宁并不在意,他继续看下去。
22498761:“歌很好听,晚安。”
这上上下下大概有几十条私信,大多数都是很好的粉丝,偶尔有几个黑粉。但没有一个提到今晚电台他唱歌的事。听电台主持人说,现在电台的流量越来越不景气了,受众群几乎就固定在出租车司机身上。偶尔请几个明星过来,也没有带动什么流量。
粉丝们比起听到声音,更喜欢看到荧幕上的偶像。
柯西宁觉得一定是有粉丝去听的,微博评论底下有人提到他今晚唱歌的事,虽然不多,也没人知道他为这一首歌足足练了好几天。
私信只有这一人提。一个以数字组成的ID,如果由微博评判,很有可能判定为僵尸号。
这简单的六个字,在一列卖萌画风中,显得尤为不同。鬼使神差之下,柯西宁点进它的主页。
没有头像,资料为空,没有发过一条微博。
粉丝一:新手指南。
关注人一:柯西宁。
柯西宁想了想,什么都没做,关掉chuáng头灯睡觉。一夜无梦。
第37章 指导
静谧的小屋里,老式灯泡垂挂下来, 散发着微弱的、昏huáng的灯光。
而在路铃眼里, 这里的每一件家具, 都承载着一点一滴痛苦的回忆。他睁着眼,看头顶的天花板,回忆一幕幕像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回放。
冬天的雪地里, 路铃被一个孩子推倒, 他小小的一个人, 抓着冰冷的积雪, 蹒跚地爬起来, 却被再次推倒。一次又一次, 小孩们以此为乐, 却没有人来救路铃。大人们都以为是小孩子在玩闹,只留他一个人在雪地里瑟瑟发抖, 差点死在那年残忍的冬季。
一天夜里,就因为他没有把孩子头喜欢的水果留给对方, 而是自己偷偷地吃掉,就被一堆人拉到孤儿院旁边的小巷中,揪着领口, 被甩了一次又一次的巴掌。小恶魔们把路铃扔在cháo湿且凹凸的板砖地上,用脚狠狠踩着他的脸,在他侧脸处留下一个肮脏的花纹脚印,恶狠狠地问他,还敢不敢再偷吃?
有家长过来领养小孩, 因为路铃长得好看,特别受家长们的喜爱。每次有家长决定领养路铃,孩子们总会在办jiāo接手续之前,威胁路铃一定要在家长面前死命地哭,如果不哭就不给他好果子吃。路铃害怕照做,家长们就会觉得他太爱哭闹,心力jiāo瘁之下更换领养对象。
一次又一次,等到孤儿院的孩子们被陆陆续续领养走了,只剩下路铃和零星几个孩子后,他才被后来的养父母带走。
“不……不……”
柯西宁抓着盖在身上的棉被,不断地摇着头,面露惊恐。
“不行。”江喻飞抽了一根烟,翘着腿,有些烦躁,“这个状态不对。”
这一段路铃内心戏的表演,柯西宁已经尝试到了第五次。可惜拍摄效果还是不那么令人满意。
一堆人围到柯西宁身边,化妆师忙着给他补妆,道具师重置道具,于倩雯走过去帮柯西宁松了松手上和肩膀劳损的肌ròu。连沈新南都走过去,安慰说:“西宁哥,你这一遍拍得有进步,估计下一遍就能过了。”
柯西宁深知沈新南说的是安慰话。他这五遍,一遍比一遍烂,一遍比一遍没有状态。确实就像昨晚在镜子面前练得那样,要不就是太空dòng要么就是太过用力。
一切重新准备就绪,就在江喻飞再次说开始之前,柯西宁抬手制止了他们。
江喻飞一脸诧异。
连续拍了那么多遍,柯西宁确实有些累了,累到额头还出了汗。他都可以不用特意制造,就能呈现出剧本中需要的“额头发着冷汗”的效果。但柯西宁没有继续拍,他走到江喻飞身边,有些气馁地说道:“江导,再这样下去,也是làng费时间。要不先拍下一段戏份吧。”
江喻飞思虑片刻,颔首赞同他的意见:“也好,下一段是沈新南和配角的戏,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柯西宁为这段戏准备挺久,但还是演不出感觉。他有些不甘心,但别无他法,一个人走到露天处,坐在一个躺椅上,思虑这段戏究竟应该怎么饰演。
江喻飞说,演戏要有个度,太浮夸的表演或者是太平淡的表演,前者让观众出戏,后者让观众无感。路铃回忆杀这段戏,就一定要把握住这个度。
但是这个度,到底是什么度呢?
不远处,沈新南也拍着一段难度稍高的戏份。但他演绎得很好,qíng绪恰到好处,毫无意外地一遍就过。果然,有人就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天生适合做演员这门职业。沈新南确实如同江喻飞口中所言,非常有灵xing。台词多看几遍,他就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第一次演戏就能演得令所有人都叹服。
而他从事演员这个职业,整整七年了,还是不尴不尬地停留在瓶颈期,啃着老本,没有任何突破。柯西宁有些颓丧,他不再观看沈新南的表演,他半个身子都躺了上去,把脖子上的围巾接下来,虚掩地盖在脸上,试图遮挡着秋日的斜阳。
一个虚虚实实的身影走过来,递过来一瓶水。
柯西宁以为是于倩雯,他面带疲倦地说道:“我还不渴。放在那里就行了。”
身影却说:“是我,西宁。”
柯西宁坐起来,躺椅顺着他的力道前后摇晃了两下。
围巾从他脸上掉下去,直直地坠落下去。
柯西宁看着眼前蹲下来和他平视的严叙:“……”
这种láng狈又颓丧的状态,柯西宁并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但一定要选一个人的话,还是严叙。
严叙什么都没说。他只是低头,把围巾捡起来,递到他的手里。
这是他们离婚以来的第一次面对面。柯西宁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qíng绪来对待他。说恨?不可能。说爱?事到如今,又不怎么谈得上。
当朋友太尴尬,当陌生人又陌生不起来。
柯西宁从严叙的手里接过围巾,放在一边。他想了想,喊了一声:“严老师。”
严叙:“……”
他无奈道:“西宁,这里没有别人。”
柯西宁耸了耸肩膀,问道:“你怎么来了。”
“和隔壁剧组jiāo流感qíng。”严叙面不改色地说道。一个借口可以用一遍,也可以用第二遍。
柯西宁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拙劣的借口。但他懒得揭穿,只是扬了扬下巴说:“片场在那里。”
“你也是剧组成员之一。”严叙继续说道。
柯西宁无言以对,索xing不和严叙继续纠缠这个无意义的话题。他径直躺下来,闭目养神。
而严叙竟然也不走,找了一个小板凳,就这么看着柯西宁。
就这样保持这种姿势良久。
柯西宁叹了口气,说道:“严叙,我问你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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