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我配合,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但是我求你们,既然果果已经死了,那就请你们不要让别人特别是我老公知道果果就是我的孩子,好吗?”
兰沐星撇了撇嘴,不由露出一抺嫌恶的表qíng。
唐泽彥剑眉微微一拧,伸手想拉起她,却被她阻止:“请你听我说!”她跪在地上,昂着脸看向唐泽彥,眼底有水光:“我知道我这样子很自私,也知道你们会瞧不起我,但是你们知道我的苦衷吗?我当时忍受了多大的屈rǔ才生下她,我又是欺骗了多少周围的人赚钱养她,我甚至……”
“早知道这样,你倒不如当时不生下她。”兰沐星小声嘀咕着。
成明烛愣了愣,咬了半晌嘴唇:“我知道这样对果果不公平,但是……在医生告诉我果果只有一个心房与心室的那一刻起,我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我知道……”
“你知道果果注定迟早都会死,所以你将重心完全倾向了自己的新家,你觉得你可以没有果果,但不能再没有了新的家!”唐泽彥冷冷的接下了成明烛的话,眼底满是讥诮。
“你明明有能力给她做手术的,只是你不愿意罢了。在我看来,你对她的爱还远不如那个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老人!”兰沐星说完别过脸,不想再看到成明烛脸上的那份楚楚可怜。
在她看来,其不值的可怜!
成明烛流下两行清泪:“我知道我欠了果果,但是我真的不能……”
“果果是被人谋杀的!”唐泽彥脸色微愠。
“我知道。”成明烛冲着唐泽彥磕了一个响头,“所以,我感谢你全力破案,也感谢你们拼尽全力要替我还果果一个公道。我替果果谢谢你们!”说完,她起了身,低着头却一步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在她抬脚迈出病房的那一刻,兰沐星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果果与老人终于还她清静了。
唐泽彥将成明烛用过的茶杯直接扔进了垃圾筒,微愠:“真不知道究竟是谁欠了谁?”
兰沐星嘴一撇:“反正果果没有欠她,那位养她长大的老人也没有欠她!”
愣了半晌的郑警官终于回神:“刚刚她说,那老太婆说,下雨天,果果去给医院的阿姨送伞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那个阿姨是谁啊?现在老太婆疯了,我们要怎么问呢?”
唐泽彥拉过方才成明烛坐过的椅子坐下,双手jiāo叉轻抵眉心:“还记得那个护士沈洁所说的话吗?她本来是约好9月14早上请果果吃蛋糕的,可是果果没来,那么再结合果果奶奶所说的话,不难推测出果果出事的那晚是9月13号。你查下看看9月13号晚上有没有下雨。”
郑斌的眼神闪了闪,似乎发现了自己与唐泽彥之间的差距,他微阖着眼从衣服里掏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下,然后把手机递给唐泽彥。
手机上的页面清楚的记载着:9月13日晚,瓢泼大雨……
正沉默着,一名警员走了进来。
“郑队,果果的奶奶死了,经检查是一氧化碳中毒身亡。她将自己的房门全部锁死,然后在里面升起了大量的木炭……”
兰沐星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嗡嗡作响,老人的内心一定是确定了那具尸体就是果是的,从而断了果果会回家的念想,于是她决定去陪果果,那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却一手带大的小女孩……喉咙一哽,这一切到底是谁欠了谁啊?!
唐泽彥在沉默过后挥手让那名警员离开,他伸手抺了一把自己的脸,说:“找沈洁护士进来问点话吧。”
兰沐星点了点头后故意弄松自己脚上的绷带,然后伸手按下chuáng边的按钮。
不一会儿,护士沈洁抱着病历本走了进来,她与那名之前在楼梯口打电话的护士是对班休息的,今天恰好是她值日班。
兰沐星伸出被解开绷带的左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刚刚实在是痒的难受就解开了点,现在反倒绑不回去了。”
沈洁看了眼的左脚,放下病历本动作娴熟的帮她重新绑回去,边绑边说:“现在愈合的时候是有点痒,但你必须忍住不要去动它。幸好现在是我在,要是让霍医生看到了,肯定又要骂人了。”
兰沐星顺着话题问:“霍医生平日对你们很凶?经常骂人?”
沈洁想了想:“他一般是不骂人,但也不怎么与人亲近,属于面瘫型的。”
见兰沐星与沈洁聊上了,唐泽彥借机cha话:“你们都说果果懂事,都很喜欢果果,听说下雨的时候她还会来给你们送伞,是真的吗?”
话题一下子从霍医生处转到果果身上,沈洁显然是愣了一会,点头:“是啊,有时候下雨了,果果就会给我们值班的医护人员送伞,她真的是个很乖巧的孩子,我们平时都没有白痴她。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活还是死了……”
唐泽彥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在心里回答,当然是死了。那个被挖出来的尸体就是果果!但他却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觉得必须必要让这些曾经疼爱过果果的人知道这个残忍的真相。
趁着沈洁有点难过,唐泽彥冷不丁的又抛出一个问题:“你还记得9月13日那天林医生有没有手术吗?”
沈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认真想了想,摇头:“没有。因为我生日前一晚还要值班,所以心qíng不是很好,那天加上没有病人要打针,也没有医生要做手术,又是大雨,气温有点儿低,于是我就在门诊室里睡着了,一睡醒来就是天亮。”
顿了一下,她又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对了,那天晚上本来是有个剖腹手术要做的,但是患者家属却嫌我们条件差,临时转了院,所以手术没有做成。那晚查完房,快十点的时候我裹着外衣经过走廊的时候,发现果果还抱着她的那只兔子站在楼梯口等着。我说林医生今晚没有手术,我也不会下班,让她先回去不要再等了,她临走时我特意qiáng调了一遍让她明天早上过来找我,我给她吃蛋糕,她当时还甜甜的说了一声谢谢沈姐姐……”
沈洁的话还没说完,唐泽彥便起身走出病房。
沈洁吓了一跳,顿时闭了嘴。
兰沐星将视线从唐泽彥的背影处收回,微惶的问:“你刚刚说果果那个时候抱着个兔子,什么样的兔子?”
沈洁偏头想了想,然后用手比划一下:“一只比我手掌大一些,少了一只眼睛的玩偶兔子,仔细一想,有点瘆人的兔子,我以前还跟她说过把这只独眼兔子丢了,等我休假时到市里给她买一个新的。”
林医生被郑斌请到了公安局,她双手放在桌上,一直在摸着指甲,眼神飘忽,显得心思重重。
郑斌的手指在桌上轻弹,看了一眼记在笔记本里唐泽彥所写下需要问的问题后,他问:“9月13号晚上,九点到十点半,你在哪儿?”
林医生:“时间都过了这么久,哪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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