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仔细的比对了半个多小时后,他突然双眼一亮,他看到一份询问笔录上的右手中指指纹印痕非常熟悉,于是拿过桌面上的放大镜仔细观察起来。
虽说那个指纹按印的不是很清楚,但仍然有10多个特征和护士值班室门玻璃上的所采集来的那枚右手中指的指纹相吻合。会不会就是这个人呢?这个人又是gān什么的呢?
唐泽彥将这份询问笔录从夹板里取了出来,露出了笔录最上方的被询问者的名字。当他看到那个名字时,心头一热,原来真的是那个人,赵青。
于是他侧眸看向张组长,问:“赵青现在人在哪里?”
张组长没有多想,直接回答:“征得了他本人的同意,法医正在解剖姚琴的尸体,他现在应该在现场为法医当助手吧,毕竟他也是专业的。”
唐泽彥:“让他到这里来一趟吧。”
张组长挑眉:“你找他有什么事?难不成你又发现了什么?”
唐泽彥笑笑:“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张组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底隐隐的带着一丝嘲讽,转过身对着一名年轻警员说:“就按唐先生所说的办吧,把赵医生请过来一趟。”
走进专案组的时候,赵青还显得有点莫名其妙,他先是看了眼张组长,然后又看唐泽彥,颇为不耐的说:“唐探长,你找我有事吗?”
唐泽彥抬眼看了对方一下,不再打算跟其拐弯抹角,默了一下,他直奔主题说:“没事我也不会找你。我让你来就是想让你现场按个指纹,因为你在询问笔录上的指纹按得不太清晰。”
“唐探长,听你的意思,敢qíng你现在还在怀疑我啊!”此刻,赵青的脸上已经没有最初的悲伤表qíng,在听了唐泽彥的话后,显露出来的是一份不耐与冷笑,“按就按吧,反正像你这种含着金钥匙出来的少爷,不折腾点什么事还真就没事可做了。”
对于他的嘲讽,唐泽彥选择一笑而过。
笑罢,他也就没有心思再继续和眼前这位所谓的模范丈夫较劲,一本正经地说:“你还别说,我还真的就是闲得没事做才会想到翻看询问笔录,这不,刚好发现你在询问笔录上所留下的那个不太清晰的指纹和采集而来的嫌疑人指纹相似,这才找你来再按一次。”
对案件的侦查是一件和作案人斗智斗勇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一个有经验的侦查员要做好对嫌疑人心理的进攻。只有攻败了对方的心理防线,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
而在这个攻陷的过程中,往往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语,都能让嫌疑人心理防线崩溃,从而达到不战而胜的效果。
在听了唐泽彥这些看似漫不经心的话之后,赵青的脸色立马变了,手哆嗦了几下,再也按不下去了。
“按吧!把两只手的拇指、中指、和无名指全部都按上。”唐泽彥面无表qíng地指控着赵青按指纹,嘴里像个老太婆般无意识的念叨着:“人是一种容易冲动的生物,有时只是那一瞬间的糊涂,足以毁了一生。”
这个时候,原本就在迟疑的赵青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一丝的血色,他哆嗦着厉害,两只手往纸上按指纹,却没有一个按得像样的,全都走了形。
唐泽彥从赵青极不自然的动作中已经看出了端倪,再抽出按有赵青指纹的白纸,他只瞟了两眼,便可以断定它们就是留在护士值班室门玻璃上的指纹!
按完了指纹,赵青转身就想离开专案组。
唐泽彥冷笑一声:“你既然来了,还想走吗?这些指纹可是已经把你都给招了!”
“不!指纹并不能说明我就是凶手!”赵青僵住身体,尖叫了起来。
张组长等人似乎也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纷纷侧目。
“你不是凶手,为什么会在现场留下指纹?”唐泽彥拿出他从护士值班室门玻璃上采集来的指纹样本伸到赵青的面前,“你自己看看,我的比对有没有错?你的左手中指的这块伤痛,你看到了吗?你还想说这些指纹不是你的吗?事实惧在,你还想狡辩吗?”
唐泽彥的话说完,整个办公室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
赵青闭上眼睛坐在专案组办公室的沙发上,闭口不语,只是脸色依旧白着,嘴唇微微的颤抖着。
唐泽彥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靠背椅上,两眼直直地盯着赵青,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一毫神qíng。
专案组的几个人也全部都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个剧qíng变化的太快,他们都还没有做好准备,也没有预审的经验,虽说唐泽彥当场断定了赵青就是作案凶手,赵青也闭口不作狡辩,但是,由于他们都缺少了思想准备,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于是他们都将目光投向了这里职位最高的张世qiáng。
张组长只是愣着眼,呆坐着,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十多分钟,赵青突然间大叫大嚷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指着唐泽彥:“姓唐的,你别以为你有几个钱就可以随便的冤枉人!我和你这种富家少爷没有话说,你把负责这起案件的负责人给我来找,我和他说!”
“你叫嚷什么?有理不在声高,你这么大叫大嚷的是心虚了吗?”唐泽彥冷冷的质问着。
张世qiáng听说赵青要找他说话,便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来到对方的面前,说:“我就是这起案件的负责人,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赵青一个箭步窜到张世qiáng的面前,大叫着:“张组长,我是冤枉的!”
张世qiáng:“有什么冤枉?你说!”
见张世qiáng给了自己解释的机会,赵青的qíng绪便慢慢的稳定下来,他要来一杯开水喝了下去,说:“我想起来了,值班室门玻璃上的指纹确实是我留下的,之前我不说,主要是因为我怕受牵连,所以我我没有跟你们说实话,现在既然都被你仒给怀疑上了,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吧!”
“那天晚上我给姚琴送去饺子后,就回到了家里,或许是因为好多天没有过夫妻生活了,我在chuáng上特别地想,就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来到了三楼的护士值班室,透过门上的玻璃间隙往里面观望,发现她就一个人躺在值班室的chuáng上看书,于是我就敲了敲值班室的门,闪身进去,随后随手关上了门。我提出了想要和她过夫妻生活,她不同意,说是有个病人马上就要从手术室下来了,她还要去接病人,这个时候,我们办那种事让人撞见了不好看。”
唐泽彥冷笑:“后来呢?”
一个年轻警员也忍不住的出声:“你爸不说是你一直都在家里吗?他说还去给你和你的女儿加了被子呢。”
赵青回视了该年轻警员一眼,淡定的说:“我爸没有撒谎,他来给我加被子的时候已经是快凌rǔ三点了,那时我已经从医院折回到家里了。”
“被姚琴拒绝的时候,我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在理,就没有再要求。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叫声,说病人马上就要下手术台了,让她做好接收病人的准备,于是我就离开了值班室,折回。唐先生,你所发现的那枚指纹或许就是我在那个时候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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