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好好说话不随时随地刻意撩骚的话。
“那我可舍不得。”徐承渡打开小小的冰箱,搜刮出两袋泡面,一个jī蛋,半根火腿,再用脚带上门走进厨房,“你坐会儿,五分钟就好。”
白格的目光蜻蜓点水般游曳过他的腰臀,转回到电视屏幕上。
这个点正巧播放着晚间新闻,把三七开的短发梳得油光水滑的中年男主持人,鼓着金鱼一样的腮帮子,字正腔圆地报道着近来引发国民高度关注的社会热点——“12.6大型毒品贩卖案”。
“经过长达一个月的侦查审讯,犯罪嫌疑人陆某及其庞大的地下团伙,今日正式被检方移jiāo法院,开庭日期已经确定。据检方和对方律师团匿名者透露,此次陆某犯罪事实基本属实,铁证如山。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检方以毒品jiāo易、蓄意谋杀等罪名起诉陆某,请求判决死刑以儆效尤。对方律师团就如何应对,目前还没有发出任何正式通告……”
“他这条咸鱼,是翻不了身了。”徐承渡捧着碗出来,轻轻放在茶几上,随手调了台,“正义与律法长存,我们等法院的最终判决就好。”
电影频道,张国荣饰演的小豆子正端着青衣的架势,吟哦着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美娇娥。
白格点点头,突然问:“阿渡你,为什么选择这个行业?因为惊险刺激吗?”
“因为正义像水,总会找到出路。”徐承渡把屋里的暖气调高,脱了袜子团吧团吧扔进脏衣篓,“我妈留下的日记本里写的,当她哪天当回一个普通警察,不得不每天面对一些jī毛蒜皮的小事:拘留醉酒驾驶的小混蛋,告诉小女孩她的母亲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她的父亲有bào力倾向,或者只是把迷路的艾滋海默症患者送回家。日子就算平淡如水,她依然乐意效劳。原因只有一个,她这个职业的存在,不管具体做些什么,本身就代表了公正和审判。只要这些jīng神长存,正义不灭,她就愿为此奉献终身。”
白格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尖。
“很煽qíng是吧?跟电影台词有得一拼。”徐承渡坐到他身边,垂下眼睛,“这段话写在日记本的扉页,遗憾的是,她没有撑到日子平淡如水的那一天。”
“这么说来,你应该是像你母亲。”白格握住他的手,“隐藏着敏感,细腻,却格外坚定的动人属xing。”
徐承渡被夸得耳根一热,“动人个鬼,吃你的面,吃完赶紧回去洗洗睡。”
“我喝了酒,不能开车。”白格赖在这里的心思坚不可摧,脱下有些湿意的大衣和里面的西装,连带着徐承渡的羽绒服一起,拿衣架撑起晾在了烘gān机前,嘴巴一瘪,楚楚可怜,“难不成你非要赶我走,由着我醉酒驾驶知法犯法?”
徐承渡气笑了,“那你怎么来的?”
“助理送的。”白格转回来拿起筷子,“这么冷的天,我也不好让人家陪着我gān等,就让他先回去了。所以,你发发慈悲,留我一宿吧。”
狐狸深谋远虑且老jian巨猾,还gān脆豁出脸面不要了,徐承渡这只小白兔实在温良恭俭让,死活狠不下心撵人,只好半推半就地应了。
吃完,收拾了碗筷,徐承渡先去洗漱,又给白格拿了套gān净衣服,无非是他一贯的风格——背心大裤衩,洗完澡就哆哆嗦嗦地光脚钻进了被窝。
白格接过换洗衣服时一点也没表现出嫌弃,相反,他兴奋的过了头。以至于淋浴的时候,看到那块rǔ白色香皂,更jīng确一点,是看到香皂上沾着的一根黑色毛发时,整个人都燃到了沸点。
那不是头发,徐承渡的头发要更短更硬,而这根整个儿蜷缩起来,摸上去也更糙。一想到这是什么,以及是如何沾上的,白格的嘴角就无论如何也压不下来。怀抱一种隐秘羞耻的心qíng,他甚至没把香皂冲一冲,就原模原样地拿着涂抹了起来。
徐承渡缩在被窝里,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像一根被弓拉满的弦。他不受控制地支起耳朵注意着卫生间的动静,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qíng发散着想象力,浮想联翩。
哗啦啦不间断的水声令他心安,然后他掏出手机,打开搜索栏,一边咬手指一边开始输入一些奇怪的字眼。
“男男做爱实用指南。”
“关于那些事儿的步骤。”
“男人,如何让你的另一半慡翻天。”
……
手指游移,他随便打开一篇,越看眉头皱得越深,面色越凝重,到最后,简直是抱着一种探究
详解的心态做起了攻略。
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聚jīng会神的某人已经忘了十年前他也做过同样的蠢事,就在一个小时前他还因为那件事付出代价,被好一顿打趣揶揄,如今他又重蹈覆辙,依赖起了理论知识。
白格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看到徐承渡背对着他,正鬼鬼祟祟地用被子蒙着头,窸窸窣窣。于是刻意放轻了步子,蹑手蹑脚地靠近,想看看他在gān什么。
徐承渡钻研得全神贯注,一时没留意,等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受过伤的右手不听使唤地一抖,食指按在了屏幕上。
科普这种事的小网站往往带点颜色,他这一点,点到了右下角一直弹弹弹的视频小窗口。
一阵男人又骚又làng的娇喘登时传了出来。
“Aha……Aha……fuck me baby……”
走的还是欧美国际路线,粗犷的声线在肆意的啪啪声中放làng形骸。
“我勒个……”徐承渡掐断的速度慢了一秒,两人都不是聋子,同时掉落一地jī皮疙瘩。
白格意犹未尽地摸了摸下巴,咂咂嘴,“原来你喜欢这种。我可以把这理解为一种暗示吗?”
“误会误会误会,都是误会。”事出荒唐,徐承渡简直想找条地fèng钻进去,一个劲地摆手否认,“我没看,它自己跳出来的。不是,我在浏览网页,就是手抖了一下,垃圾网站……”
一抬眼,看到白格好整以暇地站在chuáng前,那笑眯眯的样子根本不是在听解释,而是像只狡黠的黑猫,欣赏着耗子晕头转向地手舞足蹈。
徐承渡瞬间就没有了辩解的想法。
他上下打量起难得不那么规整的白格。
那件靛蓝旧背心松松垮垮地斜在身上,不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不该遮的倒遮了,该遮的地方一个没漏都明目张胆地探了出来,徐承渡跟那胸前的两点面面相觑,彼此闹了个大红脸。
咳嗽一声,垂下眼,又发现白格没换上他的大裤衩,仍旧穿着他包裹严实的平角内裤,内裤的上半边隐在宽松的背心下,裤脚和鼓鼓囊囊的弧度却显露无疑。两条光洁颀长的腿从腿根处就luǒ露着,大腿肌ròu绷着力道,沾了水被暖huáng的灯光一衬,更显得白皙xing感,肌理分明。
徐承渡霎时气血倒流,只觉得鼻腔里头颅内都烘热烘热的,他的目光流连在那关节突出的骨感脚踝,想入非非。说也奇怪,他从小泡澡堂子那会儿,什么赤条条的男人没见过?谁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腰下挂着小丁丁?怎么别的男人他就一点想法没有,一碰上白格就jīng虫上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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