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舒舟愣了一会儿,笑不出来了,他撑着下巴,上下审视了白格一番,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人,拍了拍他的胸膛:“Hey,buddy,原来你这么孔武有力,身负秘技。”
白格挑了挑眉,“我听说,在这种事上持久,是一种基本礼仪。”
游舒舟觉得他对这句话可能有点误解,问:“那……你那位真命天子是什么反应?喜欢吗?”
“会有人不喜欢吗?”白格反问。
游舒舟一顿,大概已经找到这对小鸳鸯之间的症结所在了,“那你跟我说说,他是怎么喜欢的?有什么特别的话语或动作表示吗?”
“他说不要了。”白格锁着眉回想,“让我停下来。用那种楚楚动人yù拒还迎的语气。”
游舒舟脚下一个踉跄:“……”
他现在只想指着白格的鼻子咆哮:你从哪里看出来楚楚动人了老弟?你那个安保队长面相凌厉目光犀利,一点都不像会yù拒还迎的人好不好?!
白格幽幽叹了口气:“你以前不是睡过很多女人吗?跟我炫耀的时候不是说那些小làng货就喜欢搞口是心非的一套吗?嘴上说不要,其实就是暗示你想要更多,我觉得阿渡他很符合你形容的那类女xing。”
游舒舟:“……”你自己没有眼力见,合着都是我的错?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决定把他好友从邪路上拉回来,“那什么,白先生,这种事呢,因人而异……”
话刚刚起了个头,婚礼主持人稳健中洋溢着喜气的声音突然响起,庄严而神圣的背景音乐缓缓流泻开来,婚礼开始了。
“我们回头再说。”游舒舟立刻严肃面容挺胸收腹,活像只严阵以待要跳下冰崖的企鹅,“我得先怀着激动的心qíng,头也不回地踏进爱qíng的坟墓。”
白格看着他发光的脸庞,觉得他刹那间变了一个人。
幸福能让一个人改头换面。
西式婚礼处处透露着契约jīng神,新娘一家都是基督徒,慈眉善目的当地牧师用动听làng漫的语言宣读圣经,他们在教堂里的耶稣像下郑重地宣誓,彼此深爱,相扶到老,不离不弃。
白格有些羡慕,他录下一段新人jiāo换戒指的视频发给徐承渡。
直到婚礼结束,徐承渡也没回。
大概是在忙吧。白格垂下眼睛,他转动着手机,心想:阿渡也应该来看看这场婚礼,见证一对新人的结合着实是一件能打动人心的事。
其实一个星期前白格收到婚礼邀请函的时候,慡快答应后就直接订了两张机票,也跟游舒舟说了到时会两人一同前往。但是徐承渡突然临时有事,变卦告chuī了。
婚礼结束后,新郎分身乏术,招呼亲友照顾新娘,忙得焦头烂额,白格这个伴郎尽职尽责地全程相陪,直到深夜才回了酒店。
酒店来不及取消,订的是双人大chuáng房,由于订的时候白格想给徐承渡一个小小惊喜,特意嘱咐是qíng侣入住,务必要布置得làng漫温馨一些。所以现在chuáng上地上浴缸里,到处洒满了艳红热qíng的玫瑰花瓣。白色chuáng上的花瓣尤其夸张,拼成了一箭穿心的甜蜜图案。
只是这甜蜜因为某人的缺席而显得变了质发了霉,清冷地散出苦味。
白格冷眼环顾这一室芬芳,有些说不出的疲惫和落寞。他脱了大衣甩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红酒。
要是阿渡在就好了……
他生出一些悔意,他不该临走之前跟他吵架,大声责怪他毁约。那是他热爱的工作,他应该尊重他、全力支持他,而不是因为一些私事拖他后腿,与他争执。
既然知道错了,怀抱求和的心思,白格掏出手机,发现微信上有一条未读信息。
一张图片,三个小时前的,来自徐承渡。
白格点开,放大图片,照的是一只左手,无名指刻意翘了起来,上面戴着他送的那枚戒指。
联想到婚礼上他发过去的那个jiāo换戒指的视频,白格无声地咧开嘴角,立刻也找好角度拍了自己的左手,还特意把光线聚焦在熠熠生辉的戒指上,一拍完就心急火燎地按下发送。
几乎是发出去的同时,手机就震动起来,对面的人仿佛就握着手机在焦急地等待回音。
“对方坚持申请同步您的世界,是否同意并授权?”
白格被这没头没尾的申请整得莫名其妙,一脸懵bī:“阿渡?”
“只要回答,是否授权?”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白格选择:“是。”
下一秒,门铃就这么突兀地响了。
第83章 番外二 我们的家
拉开门,一大束热烈的蓝紫色刷地扑簌到面前,遮住了视野。
熙熙攘攘的小花之间缀着点点白星,如同缩小版的星空。被某人这么大动作一甩,星子们颤颤悠悠地摇叶晃枝,发出窸窣的窃窃私语声。
花语是热烈想念的夕雾花。
白格挑起眉,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接着,手举得酸。”花束后传来熟悉的嗓音,垂落一点,徐承渡的半张脸就显露出来,鼻梁上大大的警察统一配制墨镜泛着蓝光。
白格双手接过花,夸张地把头埋进去嗅了嗅,心qíng极好地调侃:“徐警官居然也会做这种事。”
“哪种事?”徐承渡半边身子不计形象地倚靠在墙上,摘下墨镜,露出因为熬夜而爬满血丝的红眼睛,“不要因为我的职业而把我归类成不解风qíng的木头桩子。捧着花从天而降给爱人一个惊喜什么的,这种痴汉行径,虽然内心有点抵触但是不代表我不会做。”
“嗯哼,我的徐警官无所不能。”白格注意到他眼眶下的黑青,心疼他连夜赶飞机,连忙拉人进房间,“不是说去外地取证了吗?怎么过来了?”
“案子结了。”徐承渡被一屋子的玫瑰花瓣唬了一跳,本来想直接扑倒在chuáng上,碍于那上面高调热qíng的一箭穿心,脚跟一转把自己砸进了沙发,“剩下的事那几个老刑警自己会处理,我就找了个机会脚底抹油开溜了。”
“一夜没睡?”白格倒了杯温牛奶,放进他手心。
“本来飞机上想补个眠,可惜身边坐了俩熊孩子……”徐承渡捏了捏眉心,一仰脖喝了大半杯牛奶,喝完咂咂嘴,盯着白格猛瞧。
牛奶沾在他上嘴唇边缘,敷了薄薄一层,在灯光下闪着晶莹诱人的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其他rǔ白色的液体,充满色气的那种。
当事人浑然不觉,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那什么,鸽子你不生气了吧?”
“气什么?”白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抬起他的下巴,俯下头一点一点舔gān净他唇上的奶渍,“是我的错,不该对你发脾气。”
徐承渡提着心经历一番舟车劳顿,被这么温柔地一伺候,全身的骨头都放松警惕苏了下来。他张开双臂搂住白格的腰,把人按坐在沙发上,自然地把头搁在了他大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起腿,满足地喟叹一声:“消了气就好,消了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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