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尬戏吗?_夏汭生【完结+番外】(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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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还是下手了。”白格全身的血液,连同眼神,都冷却下来,“应该说,这么多年来他们心有余悸,一直没放弃过找到知qíng人,然后灭口。”

  “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先他们一步找到安富的妻子。”徐承渡把烟夹在唇间,站起来,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塞进口袋,“城北jīng神病院,那地方我去过,不远。现在开车过去,十二点之前能赶上。”

  “现在?”白格看了看天色,“不等明天早上吗?”

  “你永远不知道敌人会挑什么时间下手。”徐承渡狭长的眸子敛起jīng光,他从鼻子里喷出烟雾,面部线条有如刀刻,“去晚了,尸体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第53章 合作8

  “这地方有点让人毛骨悚然。”白格说。

  “这里以前住过一个鼎鼎大名的病人,叫李珂。”徐承渡跟他并肩走着,“是多起银行抢劫案的主犯。他困在这里长达五年,然后成功逃了出去,成了一名反社会恐怖分子。在他策划的那些银行抢劫案中,所有人质无一例外都被枪杀,对女xing人质尤其残bào,那小子是个地地道道的女xing歧视者。但是在这一切发生以前,他只是个话不多的羸弱少年。”

  “他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被关到这里?”白格看了看惨白敞亮的通道,觉得这里让人联想起监狱,所以他不自觉地用了“关”这个字眼。

  “说来可笑,那个jīng神疾病放到现在,简直让人匪夷所思。”灯光投she下来,徐承渡的眼睛隐藏在棒球帽帽檐的yīn影下,“就因为他被家人发现他喜欢男人,是个同xing恋者。就被扭曲成了有着病态人格的疯子。”

  白格的脚步凝滞了一秒,一个接待柜台的看护过来迎接他们。

  徐承渡提前打了预约电话,以病人女儿好友的身份前来探望,至于为什么要挑在深夜,实在是因为探望者的身份在白日多有不便。

  看护是个臃肿的中年女子,头发染成了新cháo的酒红色,显然是什么劣质的廉价染发剂,现在看起来红里泛着黑,有点落魄和滑稽。徐承渡把手里提着的最普通不过的牛皮纸购物袋递给她,她匆匆瞥了一眼白格,沉默且顺从地收下了不菲的封口费。

  “林蕙一直呆坐着看窗外,她的作息跟正常人是颠倒的。这里很多病人都是这样,他们始终对夜晚保持着警惕。”路过一扇扇开着圆形小窗口的白色木板门,看护说道。

  “她可以说话吗?”徐承渡问。

  “嗯……倒是可以说话,她并没有丧失语言能力,先生。”看护的小白鞋是那种特制的软胶底,走起来悄无声息,“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跟她畅通无阻地对话,我是说,她活在自己的世界,只跟自己jiāo流。而且这还是在她没有发疯的时候。”

  徐承渡没问林蕙发疯是什么样。他们来到走廊尽头,看护掏出一大串的钥匙,眯着眼睛找了一分钟才找到正确的那把,旋转把手打开了门,做了个请的动作,“我在值班室,就在你们出来后的右手边。”

  房间不大,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女人背对着他们坐在椅子上,椅子就在窗户底下。那扇窗户被铁栅栏围住,fèng隙只能穿过一只麻雀。

  “林蕙?”徐承渡走近两步,发现她的右脚脚尖有一下没一下,机械地踢着白墙,力道很轻,频率跟她的呼吸保持着惊人的一致。

  听到呼唤,沧桑的女人转过头,蜡huáng呆滞的面上没有任何波动,平静、空dòng且缥缈地凝视着难得的访客。

  “你还记得我吗?林女士。”白格出声,迈开长腿径直走过来。

  徐承渡注意到林蕙的瞳孔在碰到白格的身影时轻微紧缩了一下,然后她停止了踢墙的狂热事业,缩回了腿,把自己缩成一团,囚禁在那张小小的椅子上。

  “你又来了,漂亮的小男孩。”她的声音嘶哑,像是缺乏润滑的锈铁片嘎吱摩擦。

  “别害怕,我跟他们不是一伙,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白格的语调尽量保持冷静平缓,但徐承渡还是听出了一丝压抑不住的迫切和焦躁。

  林蕙半闭着双眼,好像需要收敛心神才能听懂白格在说什么。

  “关于那场车祸,你的丈夫,和我的父亲都没能幸免的那场灾难……你知道一些内幕的,对不对?”

  “安富,小伊,然后是我。安富,小伊,只剩我。安富,小伊……”

  “你的丈夫被□□,故意伪装成jiāo通事故,多亏了这场自杀式谋杀,你和你的女儿得到了一笔巨款。”

  “我喜欢小伊挽着我的手,陪我去逛商场,你知道我家附近的那家百货城吗?那里面什么都有,衣服很漂亮,果蔬也很新鲜。”林蕙的声音尽管低哑,却轻松愉悦,像是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但并没能持续多久就迅速低落下来,“可是,自从小伊出名了,就再也没陪我去过了。”

  “听着,我不怪你,我们都是受害者。我只想知道,那个指使安富的人是谁?我有权利知道这个,不是吗?”

  “我想吃苹果了,小伊。一个,三个,七个,五个,八个,都吃光。”

  这种答非所问的诡异对话孜孜不倦地进行着。

  白格的耐心随着时间,一点点消耗殆尽,他弯下腰,抓住林蕙的椅子扶手,bī视她:“至少告诉我,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

  徐承渡微微睁大了眼睛,女人?

  “可怜的孩子。”林蕙伸出她gān枯的手,抓住白格的衣摆,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一滴泪,“别怕,妈妈马上就会去陪你的。”

  “你……”

  “白格。”徐承渡疾步上前,按住他发抖的肩膀,“算了,她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让开。”白格猛地一挥手,把徐承渡生生bī退了两步,“她有什么资格疯?她是知qíng者,是刽子手的帮凶,早在十七年前,她就应该对警方全盘托出!躲躲藏藏了这么多年,到头来有什么意义?死的死,疯的疯,把真相带进棺材里就是你们的目的吗?”

  徐承渡讶异抬头,对上白格通红的眼睛,他白皙柔和的面庞因为多年积压的qíng绪突然爆发而破裂扭曲,皮下血管因充血而根根bào起,在黑暗里饲养了多年的野shòu在这一刻终于挣脱了jīng铁桎梏,探出一张血盆大口,呼出令人胆寒的腐烂腥气。

  “鸽子,冷静一点。”徐承渡浑身的毛孔都关闭了,他在白格的眼中看到了灭顶的愤怒和杀意。

  有那么一瞬间,他相信白格是真的想杀了这个女人。

  白格的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两三个深呼吸后恢复平静,他钉在林蕙脸上的目光移开,又从徐承渡脸上滑过,最后落在了自己的脚尖。

  “抱歉。”他跟徐承渡擦肩而过朝门口走去的时候,低声道。

  徐承渡怔在原地,心脏处传来一阵一阵的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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