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脸色清冷,说道:“少夫人认为害项董,我也有份?”
李茶如实说:“没有!你除了贪财好色,并没有害人的胆子。你贪财因为出身贫寒,更因为你上门在那样的家庭做女婿。在婚姻里你想扬眉吐气,可最终你满足不了岳父一家子物质虚荣的yù望,婚姻遗憾收场。在婚姻里时你便爱上对言莉,却受到她的冷眼戏弄,你开始想要飞huáng腾达,想要人上人的优越,于是你与钱为伴,金总给了你机会,他提携你恩待你,你视他为榜样为恩师,为他肝脑涂地,也依附他忌惮他,与他合手敛财,回扣,挪用公款等等等等,不放过任何谋财的机会,你们有恃无恐,胆大妄为。你也与形形色色的女人为舞,可你心里,对言莉始终是例外,她出身与你相仿,虽高傲但坚qiáng独立,既是鞭策你的皮鞭又是你的目标,你想要她又想踩她在脚下。”
岳峰几次起身想要打断她的话,都被她的人按下,只得接着听:“金总出事,你既害怕被牵连却又因怕被人议论你落井下石或者过河拆桥而想替他出气,可你凭一己之力不敢做什么,这时对言莉因爱生恨后对你主动示好,你们私下鸳鸯戏水蝴蝶双飞似的如胶似漆,她利用感qíng捆绑你,你的罪证qiáng制你,与你计划了一场大的骗局,利用职务之便和银行,客户的关系来转移公司财产,然后远走高飞。”
岳峰含舌看了她许久,突然狂笑起来:“看来豪门生活很寂寞啊,不然少夫人也不会自欺欺人分饰两角的风流韵事难道还不够打发时光,现在又编排这样的故事取笑我这样的小老百姓。少夫人可知道……”
“她怀孕了,你的。”李茶平淡如水的话如当头一棒惊得他笑声与讥讽嘎然而止,脸上青筋紧绷,瞪眼看着她。
李茶抬脚窝进沙发里,与整个人气质不协调的一双gān巴巴的小手接过身后人递过来的血液化验报告翻看着,没有一丝波澜的语调说:“六年的婚姻,几乎耗尽你父母与你两代人的尊严与心血,她的不孕造成你岳家缺憾多年,却四处散布你是无jīng症,这一定很憋屈吧。”
被人这样透视一切,岳峰心里恼羞成怒,也不再端着qíng绪,霍然起身说:“一派胡言,倘若如你所说,这一切是真的,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将我送进监狱去,又来跟我说这些废话。”
李茶低着眉眼,不急不躁地啃着苹果说:“废话是人际关系的第一句话,何况我并不想与你为敌,我是想替项家留住你。”
岳峰面色清冷,哼道:“少夫人恐怕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时间来消遣我吗?她有没有怀孕难道我们自己不清楚吗?”
李茶撇撇嘴说:“你们这些人那,总是喜欢虚张声势来掩饰胆怯与心虚,却恰恰yù盖弥彰,疾言厉色来掩饰穷途末路的挫败,真觉得累。”
“也好过您自欺欺人吧。”
“所谓自欺欺人,那是因为不信一件事,倘若不信,也就欺不了人。倘若信,又哪来的欺骗一说呢。”李茶的胡搅蛮缠是自幼练就的,如今也算炉火纯青了,她缓缓起身说,“我是李茶不假,可我也是图朵微,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不会推卸,该我付出的心血我也不会躲避,感qíng来得怎样不合时宜我都会坦然处之。”
岳峰一阵大笑,叹息摇头:“听一个出轨的少妇说出这话实在让人汗颜,少夫人可不让须眉,睡的可是人家手足兄弟……呃”
李茶身后的男人突然冲上去猛踹一脚,这一脚实在,直将他踹到了几米外的墙根处,挣扎几下竟没能立刻爬起来。男人还要上前,却被李茶喝住且自己拿了报告走过去,丢在他面前,冷声说:“你们可以羞rǔ我,但是也只能在此事上羞rǔ我,可最终我还是会坚持自己的选择与道路,我厚颜无耻吗?也许吧,我厚颜无耻,可是,这样的迷糊错从前让我压抑,现在我居然觉得坦dàngdàng了,因为我终于会面对了。”
岳峰看着地上的报告,也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一字一顿地说:“计划我是定了,但是与她无关,你想要做什么冲我来,放过她们母子。”
☆、第二百五十八章悍妻:反其道而行,大打出手
“好仗义的男人啊。”李茶脚尖踢了踢地上的报告单,让B超图片更清楚的bào露出来,可这个动作让岳峰心里如刺了把剑,好像自己的生命与孩子被这些人再次践踏着,蹂躏着。
李茶不无遗憾地说:“看看吧,这小生命或许才只有绿豆大小,却顽qiáng无比,可能穿透你们的雨伞,可能抗击过药剂,可最终他存了下来。可此刻活着算什么呢?因为对言莉做检查的时候我用了一点点手段,所以她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否则一定会把他扼杀在还没有膨胀的子宫里,也许几个月后才知道,那时需要引产,你知道引产是怎么做的吗?先用针把药送进去,把胎儿窒死,然后用刀嵌把他一点点切碎,血淋淋的肢解。”
“别他 妈的说这些废话!你他 妈到底想gān什么?”岳峰是不惑之年,曾经想要一个孩子想疯了,他与对言莉在一起不过寥寥数日,可他真的希望她能爱自己,然后结婚生子。可眼下自己计划bào露,恶xing公诸,又怎能给孩子未来与家庭,但是作为男人他更希望自己留下一条脉。
李茶反问:“这话应该问你呀!你希望你的孩子生活在潜逃的路上,还是希望他生活在罪恶的网中呢?希望像我踩那纸一样被所有人踩在脚下吗?当然,这些可能都不大,她不爱你不会给你生孩子,她不会让孩子捆住自己的手脚,阻挡自己的脚步,更不会让你来阻挡并风走自己得来的财物。她只是在利用你,就像金总利用你是一样的,你是他们的垫脚石,开山刀,用完弃也。”
岳峰冷哼道:“你无qíng,就认为别人无义吗?你làngdàng就认为别人yín dàng吗?”
“找死。”刚才动手的男人是蔡颍留下帮她处理事qíng的朱严律,现在挥手又是一拳。
岳峰本能地呼叫一声,半边脸已经青肿,鼻骨几乎断裂,两行鲜红的血滚落出来。却又不求饶反笑了:“是不是你他 妈的也心虚胆怯,才他 妈带这些人来装腔作势的?”
“你妈!”李茶突然抓起旁边的花瓶砸在地上,一张俏脸已因恼怒而涨红,尖锐地叫道,“你妈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骂我?姑奶奶我好心替你考虑,你他 妈别不识抬举,再敢说一个脏字,我让你妈断子绝孙。”
说这话,手里已经多了几根银针,在明亮的灯光下格外刺目,倒让岳峰倒吸口气。
李茶身体未痊愈,不能激动,却因接连的争端而急火攻心,身体微颤着,朱严律忙扶住,轻声说:“小姐身体重要,这种人渣我们来处理。”
“不用。”李茶推开他,qíng绪已极力压制下来,踢开一堆碎片说,“我不需装,因为我本就很势有钱,还有,只有养父没有妈!”
一行人没明白这话的意思,她已在沙发背上坐下,把玩着银针说:“我是弃儿,不是一出生就被抛弃的那种,而是在我有了记忆后突染重病而被遗弃在李家的诊所里,他收养了我,十几年如一日宠爱有加,上可摘星辰,下可拔龙须,可没有比我更明白孤独,恐惧,没有人比我更体会凌rǔ,戏nüè,也没有人比我更敏感,多疑。你能想象那种日子吗?你知道苦难没有尽头一直延续,你还要必须去面对的那种感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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