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泽恩不死心地握住她的手:“你,我不相信你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李茶,我们不要再闹了,好吗?平心静气得沟通,好好过日子好吗?”
李茶大笑几声,鄙夷地说:“这话好像咱俩很了解彼此似的,过日子,说得好听,怎么过?睡那二分之一的chuáng,占有二分之一的丈夫吗?连你那玩意儿也要一三五二四六看心qíng的分配吗?我李茶没那么便宜。”
康泽恩竟被她噎得说不出个道理来,只频频摇头:“李茶,你真的变了。”
李茶赞同得点点头,并嘲弄道:“你倒是没变,还是那么弱智。现在融资困难成了众多企业的首要问题,我要是你,就不会在女人跟前哭天抢地乞讨爱qíng,也不是总拿我的父亲来威胁我,而是去抓住良机,打造磐石,翻盘之日,坐拥数家企业,血洗前耻。不过,你这种脑子,肯定做不到,还是回去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吧。”
“在你眼里我的爱就这样低贱,我是跟你乞讨爱qíng吗?”康泽恩心痛地看着她。
“难道不是吗?”李茶瞪着的大眼看着他,高高在上的姿态说,“原以为安然是你的唯一呢,无论生老病死,富贵贫贱都不离不弃的,可现在又对我qíng真意切了。真不知道她看到又有何感想呢?会不会又要找人打我一顿,然后抱怨你是喜新厌旧陈世美,还是因为你们的感qíng只是建立在金钱与地位之上的,如今你是脱毛的凤凰啊,所以,倒对我摇尾乞怜起来了。”
“摇尾乞怜?”康泽恩手指紧扣坐在沙发上,努力抑制再度被挑起的火焰,失望地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是我真的看错你了,还是泽西络臣蛊惑的你?”
李茶哼道:“我以为失败会让一个人更加成熟,冷静,睿智,可事实上,你还是从前的急躁,幼稚,愚蠢。所以,你没有拿回一切的可能,还是带安然去过农家生活吧,没有纷争算计,不会跌入谷底,只要三亩薄田,填饱肚子就可以了,哦,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李家最肥沃的一块地转送给你,祝你们年年风调雨顺,岁岁五谷丰登,当然即便旱涝不均也没关系,夫妻一场,我没有你那么狠心,所以一定会出手养你们的。康家有俩弟弟,集团更是人才辈出,研究中心和其他地方我会替你撑起场面,你们安心去田园厮混就可以了,但是你得认清自己与我的差距,我李茶即便今生不嫁,也不可能会爱你。”
被人这样羞rǔ,康泽恩还真是第一次,居然这人还是自己爱上了的妻子,心中怒气如波涛汹涌,可他却没有从前爆发的勇气,因为怒气之外,还有痛与失望。沉默许久,他退至门前才说:“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出自你的口,为了你这些话,我一定要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差距,你更要记住,纵使你不会爱,也是我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妻子,你想嫁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我也明白告诉你,你不必担心,我不仅不会再动对付他的念头,还会一如既往得把他当亲兄弟,尽我所能帮助项家。而你……”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复杂的眼神又看了她一眼,离开了。
到了安然处又是一番激烈的争吵,心qíng糟乱透了,从前还可以与项络臣通宵达旦得畅谈,可现在,都已无法回到过去。
不知不觉得车子驶入父亲家里,没有惊动任何人的,走进了父亲的卧房这是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再走进这个房间,却发现一切都是他离开这个家时的样子,父母的合稳固地挂在墙上,几十年前的家具,摆件甚至chuáng被都整齐得一尘不染得如同时光没有流逝过。
就连老式的暖壶也装瞒着开水,放置在桌上,好像随时等候主人回来。
蔡玉亭果然是最有心思的,用这种方式让父亲感知她的大度温柔。他心里揣测着,可又酸涩,可哪个女人不想做家里唯一的女主人呢!唯有她李茶吗?而父母与蔡玉亭三人到底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父亲娶她也是迫于无奈,想与她有名无实过几年,最后却假戏真做了……
不可能,他兀自摇摇头。
退出房间时,保姆正端了药从旁边的房间出来,看到他时,惊讶得竟说不出口。
康泽恩摆摆手让她下去,悄无声息地走进了蔡玉亭的房门,这也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来这里,里面的东西也有着陈年的味道,与外面的装修有些格格不入的。
他看到chuáng头上挂着全家福,竟也有他有母亲,但是他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拍得这照片,应该是中学时,唯有他一脸的清冷,可其他人都笑容满面,父亲一左一右两个女人如此,搂着自己胳膊站在后面的康泽西也如此,那时泽西朝气蓬勃,纯真无邪,而还年幼的胖嘟嘟到底康泽东却是在母亲怀里,笑得眼睛都成了一道fèng。
越是缺乏什么越想表现得拥有,我们不和睦,却又做给人看。他这样想着,看着数天不见老了许多的蔡玉亭,她因为身体的浮肿而让呼吸都有些困难。
☆、第二百七十一章捧在手心,你偏跳进指fèng
从前有过百种咒骂千种怨恨,此刻竟高兴不起来,只犹豫许久,拿起纸巾擦去她嘴角溢出的快流进耳朵里的混着药汁的口水,心如梗塞,转身就走。
“泽恩,你怎么来了?”蔡玉亭在身后虚弱地叫道,他却装作没有听到大步离开了。
车子开出几条街,他发现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qíng绪有了出口,阻塞的心也不那么疼了,视线扫过面前的摆件,从前这儿放的是安然选的金钱豹,说更能提现他男人的硬朗与霸气,而李茶却说豹太残xing,长期摆放会助长他的bào躁,趁自己没注意换了两只接吻兔子的公仔,说什么兔子柔软可爱,最能帮人冷静了,而且也可以让他想起与安然的爱qíng,每天一看到所有的苦闷劳累都会烟消云散的,他也不愿和她在小事上计较,便随她去。此刻越看越觉得她放兔子就是为了暗示自己的软弱无能,便抓起扔出窗外:“妖jīng,我的人生全被你弄乱了,你拿什么补给我?”
车子慢慢前行,镜中看到有一女孩捡起摆件,飞速退了回去,喊道:“我的东西,就是丢弃了,别人也不能碰。”
女孩身边的男孩冷笑一声,抓起兔子,走到他面前,不羁地说:“玩失恋呢,大爷?你一把年纪了,还当三岁孩子过家家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候还带回自己的玩具。”
大爷?康泽恩瞪着他。
“让哥们告诉你什么才是丢弃吧。”男生做了几下投掷的动作,在他的阻止声中抛进了路外的河里,又嘲讽着说,“大爷,生气了?看来是真爱,快去学泡沫剧里的男主角跳河去找,找回来就牢牢抓紧咯,好让女主角感动。”
看着他们嬉笑着离开还不忘回头催他去捡的话,康泽恩气的gān瞪眼。
康泽恩当然不可能跳进河里去捡,也不会神经叨叨得满大街去寻找一只一模一样的摆件过来,但是他却生出如果今日遇此事是项络臣,他一定会去这么做。
事qíng不会发生在谁身上时,人人都会议论这种做法很蠢,可当事女人又总也会毫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与议论,被这蠢的行径感动得一塌糊涂。他想,或许没有女人不想做男人手心的公主,被呵护被感动着。
52书库推荐浏览: 项络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