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点点头,算是对她的感谢和鼓励吧。
任教授拉他到一边说:“络臣,我总觉得车间出事有些蹊跷,其他的人咱们也不放心,你与她关系这样密切,所以才想到让她来帮忙照看你爸爸。何况她确实有一定的医学基础,又学了经济管理,或许以后可以帮你很多。以她对你的感qíng,会jīng心照顾,你也好全心去调查。”
项络臣接到电话的第一反应也是事qíng有些蹊跷,可父亲的伤势太重,让他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去想。只是,舅舅说什么感qíng?可他没功夫去解释。
其实李茶以前就进过重症监护室照顾病人的。李家的门诊从外面看很普通也很小,实际里面是大有玄机的,穿过药房的一个隐蔽的们,里面豁然开朗:不仅医械设备齐全,甚至比市里医院的还要先进,父亲没有给她解释为什么,她也不敢问,问了也问不出原因,很可能还会引来几个疙瘩梨或者挨屁屁。
只记得高二那年一个夜里,家里来了两个非常危急的病人,身边还跟了好多人,来不及送到更大的医院去,父亲虽然不愿接这活,可也不得不救人为先,带着一个医生和她在手术室忙了一夜,出来时累得都腿都软了。父亲又破天荒的委以她重任,那就是去重症监护室照看着他们。
她想到那些人走时留下了很多钱,那是迄今为止她见过最多的一次,而且其中一个病人还qiáng撑虚弱的身体把脖子里的一个普通玉坠系到她脖子里,“嗨,丑丫头,这个送给你,以后有事来找我。”
李茶撅嘴说:“你可以叫我傻丫头,但是不要叫我丑丫头,我觉得我挺漂亮的。”
那些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那人咳嗽着说:“好吧好吧,李茶小美女。”
☆、第二十九章养父:打是亲骂是爱
现在想到这事还觉得可笑,只是那玉坠当时就被父亲没收了,就算不收走,她也不会戴着,更不知道去哪里找这些有钱人。
第一次见那么多的人民币,她兴奋得不行,可李为医一点也不足为奇。
她缠着父亲要出去旅游一圈,李为医却义正言辞的说:“这是我挣的,你要出去旅游就自己挣去。”
李茶抗议的吼:“可我还帮忙了呢,你应该发给我工资的。”
他拿了一沓子钱塞给她:“你的工资,出去了就别再回来了,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吝啬鬼,你gān嘛要收养我,我还得吃你那么多年的饭菜。”李茶如贪婪鬼一样数着钱,俏皮得我见犹怜。
“你以为我想吗?要不是看你可怜,我才不想带个拖油瓶,害得我找个女朋友都困难。”
“哼,才不是因为我呢。那些女的都天天挤破门槛根本不是来看病的,就是来追你的,而且她们天天对我轮番轰炸要我帮她们说好话,巴不得想做我的妈妈。是你自己眼高于顶,自负到不行,却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叫我说呀,你这种人最好一辈子别结婚,免得以后结婚后吵架了又怪我没有拦着你娶了她。”
“你明白就好!我要结婚,也得先把你嫁出去,你知道养个孩子多难吗?”打是亲骂是爱,似乎在这对父女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们习惯与用骂来jiāo流,用打来抒qíng。
“当然知道。”李茶脱口而出,她是知道养孩子难,看到周围当父母的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着,又要cao心柴米油盐酱醋茶,又要cao心儿女的衣食住行养教乐,已经觉得很辛苦了。再看到有些父母带着生病的孩子来看病,更是心如火烤,不会说话的孩子不舒服的时候只会哭,不管是打针吃药还是把脉听诊,他们都能哭得山崩地裂,寸断肝肠。而那些感xing的父母也会随着孩子的病痛而默默流泪。
每当这时,李茶都会躲起来偷偷掉泪。
李为医看到时,总一脸鄙夷的说:“你哭什么?又没打你骂你!”
李茶便眼泪汪汪的钻进他的怀里,“爸爸,我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生过病?你也这样心疼得掉眼泪的?爸爸,我以后会好好孝顺你的,就算我亲爸亲妈来找我,我也不会走的。”
李为医每次都会推开她:“滚一边去,我巴不得有人来找你把你带走呢,不然我这辈子不被你累死也被你气死。”
李茶有时候撒娇死活不离开,他便手脚并用的把她驱逐开,“去去去,我忙着呢!别在这碍眼。”
可这时李茶都看到他转过身偷偷的笑,那笑容是那样的幸福和坦然,却始终不肯笑出声,但是肩膀都抖起来了。
李茶便撇撇嘴说:“想笑还不笑,憋死你,迟早憋死你!”
其实相对于老家的那些教条的父母,李为医就显得有点不靠谱的,只要按时回家,按时睡觉,不学医,其他的都随着她自己发展。而相对于那些渴望给自己孩子最好的物质和环境生活的父母,他又显得吝啬了,衣服从来都是只有几件,合身gān净不土气就行了。
如果说女人衣橱里永远少一件衣服,那么李茶算是一个特例了。因为从小养成的习惯,她觉得自己的衣橱里永远多了几件衣服,所以很少出门逛街,即便去逛也只是欣赏一圈,如果实在喜欢,便试穿一下,找出一些不合理的理由而不会购买。
这样的购物yù望常常让徐轩太觉得幸福,觉得自己找了一个会过日子的女人。
其实她也倒不是会过日子,只是更希望把钱用来做其他的事qíng,比如吃各种垃圾食品,比如买一些jīng致的笔记本,房子里堆了太多大大小小各种形状颜色的本子,几乎可以开店了,却极少拿出来用。
偶尔心血来cháo拿出钢笔(这年头用钢笔的人屈指可数了,都是用签字笔,可她偏偏用钢笔,普通的‘英雄牌’钢笔,黑色的同一牌子的墨水),随意的抽出一本,随意的翻开一页,写上一行文字,或者一个词语,便又扔回了本子堆里去。
身边的人有时候禁不住嬉笑:“李茶玩的真高雅,咱们真是俗不可耐啊。”
李茶莞尔一笑:“不玩则以,一玩则雅。”
她这次从上海来K市,行李是很少的,除了几套衣服,简单的日用品,剩下的全是平时自己买的或者别人送的本子了。
“小图,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有人推了她一把,她才从回忆中醒过神来,惊觉自己真是,最近总是沉浸在回忆当中,难道是自己老了吗?
这种容易回忆过去的事qíng在李茶看来并不太好,因为她觉得这是一种变老或者生活已经没有其他意义的表现,于是赶紧拍拍额头,舒缓了一下jīng神。
眼前这个胖胖的女医生,是任教授的得意门生岳晶莹,虽然说是实习医生,但是在他们的科室可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相貌倒不出众,皮肤还算光滑,笑起来露出的两排小牙齿参差不齐,很可爱,对李茶说:“任教授很看重你哦,让你到这里来帮我照看着项总,你可要好好努力,回报他。”
李茶频频点头,殷勤地说:“任教授跟我说,晶莹姐姐是他学生当中最认真最负责,也是最有能力的一个了,所以要我来跟你多学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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