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出国时的那一刻就已经将女儿jiāo托给他,甚至将李家的未来jiāo在他手里,如今,为他苦心计谋,费心安排,绝不会比父亲对自己、康路平对儿子这样。
“听我说。”李为医几句话已经费尽了力气,急喘几口气,又慢慢地说,“这里的人也已积极寻找病毒突破口,但不知为何,总好像差那么一点点,也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见他脸色灰白,额头上滚落下豆大的汗珠,项络臣急切地说:“师父,您先休息一会,老日方长。”
李为医却猛地抓住他的领口,一字一顿地说:“意外与计划,永远不知道哪个先到,所以每一分钟都要当作最后一分钟,不能疏忽,不能懈怠,医学上更是如此。络臣,我信你,但是作为父亲,我必须要你发誓,即使有一天不爱茶儿,也要照顾好她。”
“师父的教诲,我都牢记在心。至于茶儿,您放心,即使成不了爱人,也是最亲近的亲人!”
“你稍后马上和泽西联系,把我的qíng况告诉他,HEN高层一定还有人掌握着我们体内病毒的重要信息,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突破口,你要知道,不仅仅是我与婉沙,还有其他人。他们在医院里也是等死,但是能和家人团聚,获得相对的自由也算是没有白熬。但是我最担心的是有人将病毒泄露到外面,那才是最可怕的……”李为医gān枯的脸上有了些气色,那是痛心疾首激起的焦虑与担忧。
项络臣有些迟疑地看着他,问道:“张目……”
“你是你,你是康家的亲人,理当为亲人为兄弟着想,我是你师傅,我病危之际,你理当心急火燎!”李为医话中有话,头重重地落在枕头上,哆嗦着唇,叮嘱道,“但是有些东西,即使是亲兄弟也要争,即使是师徒也要立场分明!你给康泽恩透个信儿,虽然他伤我女儿千疮百孔,可我不会出尔反尔,而且只要他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不仅保他稳稳坐上董事长的位置,还可以保他至少在百年内屹立常青。就看他有没有一个敢“舍”的魄力!”
项络臣惊道:“师父,这可是您和这些人的心血。”
“心血?能够为更多人服务,能够救人的那才叫心血,据为己有或者想要榨取高额利润,那是私yù,私yù是什么?是你心血之中一颗毒瘤!”
“我明白师父的意思了,但是任何事qíng一旦和商业利益挂钩,就无可掌控,何况是这些惊世的良药,如果有朝一日有人私yù膨胀,一意孤行,不顾qíng面而违背承诺,只怕您到时候就处于被动地位。”
☆、第四百三十九章一手好牌,可惜打早了
“所以,你这个时候的到来才显得尤为重要,让我活下去是你的意愿也是你的责任,这不仅仅是对你这些年潜心学习的考验和证明,也是给所有人一个证明,至少证明你有这种能力替我替李家去约束他们!”李为医眼中光芒似亮剑,看着他,嘱咐道,“你要记住,我们不是商人,不需要考虑过多利益。所以如果决定要做,就要先学会取得永久的主导地位,否则就果断放弃!”
项络臣知道劝阻没用,不再说什么,只点头,听从他一番安排后,才走下楼去。
见众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齐刷刷地看着自己,他咬了咬唇,说道:“师父在数月前就已经联系过我,希望我能跟各位前辈多多学习,只是家父病危,尽孝chuáng前,所以拖到今日才来。我自知才疏学浅,但勤能补拙,笨鸟先飞,一定会仔细聆听大家教诲,不让大家失望。另外,作为师父唯一的徒弟,我对他的身体很是忧心,众所周知,他为这些药物付出了全部心血,连自己的妻女也受尽折磨,师母垂危,师妹被人陷害,以致毁容……”
他擦了擦眼角,接着说:“对不起,让诸位见笑了。我自然希望药物越早出来越好,所以我会不遗余力为大家争取最大权益,不管是哪一方面,我竭力而为,我项络臣发誓,绝不会让大家的心血成为他人谋取bào利的资本,更不会让大家的努力付诸东流。”
看着几级台阶下jiāo头接耳的十余人,项络臣顿了顿。
而人群后的朱言律正若无其事地喝着茶,但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好像在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同样扫视人群的张目,与他目光相接时,脸上的一丝尴尬瞬间被微笑代替,微微颔首,以示赞赏。
项络臣抬脚,迈下一个台阶,又站定,说道:“不过,我出国前,与比尔jiāo过手,与凯撒碰过面,也与一个神秘人物接触过,所以毫不夸张地说,我对各位谦卑的了解远胜于各位对我的了解。并非有意冒昧前辈们,只是想尽快开展工作,不给各位添乱,如今到了关键时刻,容不得出半点差错,所以……”
他有意抬高了声音,走下楼去,来到数人中间,低声音说:“所以,越是关键时刻越能检验处一个人的品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也不能保证谁不会为了一己之利而毁了全盘计划,在座各位一辈子的心血化为泡影,无数鲜活的生命就此陨落,我想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师父、师母这样看淡生死,可是那些人当中有多少是无辜的,有多少是被HEN或者集体集团要挟过的?当然,前辈们还可以庆幸自己还能和家人欢聚一堂,安享晚年……”
这是劝谏,是提醒,更是要挟,朱严律微微抬头,似笑非笑地说:“项董事也就是络少得父亲,不久前病逝,眼下李先生又这样,刚见师父,qíng绪有些激动,说话难免有不周到之处,还往各位先生多多包涵。”
张目走上前来,说道:“在座各位也与李先生共事多年,私jiāo极好,这些天更是为缓解李先生的病状而衣不解带,如今HEN不再是我们的威胁,络臣你也不要太糙木皆兵了。如今你到来,相信李先生很快就能恢复。”
项络臣一副少主的气派,在旁边坐下,看着他,悠悠说道:“张目哥,咱们是兄弟,你替我照顾师父这些月,师妹与我都感激不尽。只是我有句话想问问,师父这样,康家知不知道?”
众人皆把目光移到张目身上,纷纷揣测,这两人到底何意?
张目脸色微变,朱严律马上调和道:“张目与我一样,都是为了保护李先生,这里的事qíng康家自然不会知道。而且李先生有过jiāo代,不许将自己的状况透露出半个字,这是为了大家好,也是为了你和小姐着想。”
项络臣直接忽略他的话,追问张目:“张目哥,我就是想知道,康家知不知道?泽恩知不知道?”
张目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兴师问罪吗?”
“我只是想问问清楚,张目哥怎么就急了?张目哥你可是康家的义子……”
“络臣,你不要太过分!我是康家的义子,但并不代表我没有做事做人的原则。李先生病入膏肓,我心急如焚,可是他既不肯让人知晓,我自然要尊重。你可以怪我没有照顾好李先生,但是你不能这样血口喷人。”
52书库推荐浏览: 项络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