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症_歌于拂晓【完结】(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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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赵富贵跟踪了张景棠后,见他的眼睛和伤疤都治好了,认定他是发了大财——说他傍上了的大款,张口就要五百万。张景棠套话时,为了多纠缠一会儿,认了赵富贵的说辞,但百般找借口说自己手里没钱,钱都在大款手里,作出很为难的样子。

  然后他指责赵富贵当年如何对待自己,从自己身上捞了多少钱等等,让他将这部分扣掉再说。赵富贵开始还避开话题,到后来为了让张景棠给他打钱,回复的短信里也失误了几次,将这些事认了下来。最后张景棠说自己会想办法筹钱,赵富贵就发来了他人名义的卡号。

  严文熙安慰张景棠,不要心疼钱。这笔钱能钓出这个guī缩的老王八,还能以数额特别巨大定他的敲诈勒索罪,光是这一条就要坐牢十年以上,一点也不亏。

  这一周,严文熙帮张景棠跟工作室请了剩下几天的病假,自己也在严家陪着他,手里的事qíng继续由阿恒为他cao持。这天接到警方的电话,说是已经成立了重案调查组,请张景棠去市局进一步了解qíng况,严文熙便开车将张景棠送到了市局的办公楼。

  警方那边反应得很快,因为根据张景棠所说的那个失踪的人的信息,他们在往年未解决的悬案中找到了时间和qíng况符合的无名浮尸案,再加上张景棠提供的其他证据和他们初步调查的结果,基本上可以证实张景棠所述属实,于是迅速地成立了重案调查组来调查这个案子。

  他们到市局的时候,专案组的组长就等在大楼下,亲自引路将两人带进了办公楼。然后组长将张景棠请进了谈话室,却没让严文熙跟进去。而另一位随行的警官将严文熙请到了同一楼层的接待室,给他倒了杯热茶,让他在这里等着谈话结束。

  之前报警的警局是片区设立的分局,那些警官可能只在媒体上见过严氏和严文熙的名字,倒也对他客客气气。但是市局的高级警官,却是知道严文熙手里不gān净的。不过市局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微妙,想查他却揪不出错,偶尔因为其他案件还得请他提供助力,不少人都和他打过jiāo道。

  刚才那位组长和他说话时,表面上看起来还挺客气,心里不知道是不是在骂娘。严文熙也不介意,反正他和市局也做过不少“jiāo易”,只要能有好处,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行。这回因为张景棠的事qíng,他还得主动给警方提供消息,盼着尽快将那个畜生抓到。

  报警那天,阿恒又在那一周的小区监控里发现有一个人,在张景棠回小区时,隔了一段距离也到了小区。但是因为只出现了一次,而且没有在楼下逗留,所以之前没有留意。接到严文熙调查赵富贵等人的指示后,猜到可能是因为张景棠,阿恒又重新看了监控。这回才注意到,这个人经过张景棠楼下之后,顺着路走了一圈就出了小区。他觉得很奇怪,再仔细一看身形也有点像投信的人,便告知了严文熙。

  严文熙将这段监控录像的qíng况转告了分局队长,第二天就得到了回复。经过刑侦专家的鉴定,从身高和耳朵对比确认是那个投信的人,同时通过公民系统对比,核实了他的身份,的确是赵富贵。这就帮助警方节省了不少调查时间,直接得到了嫌疑人面部的监控录像。

  其实K市警局的刑侦能力在全国也是有名的,但毕竟这个案件牵扯到的人都是在暗面生活,调查起来或许不如严文熙这边得心应手。那些可能了解当年qíng况的人,一见到警察就想逃,但见到严文熙手下的人,却还能提供一些qíng报。

  这三天,阿恒也派了人去查探那三个人还有张景棠回忆的其他受害人的下落,陆陆续续也有一些消息回来,但毕竟已经隔了好几年,这些消息再往下查往往都没了后文。特别是那个赵富贵,据说当年酒吧关了以后,他就离开了K市,被问的人都不知道他回来了。

  严文熙急于想找到这个人,当然不吝于和市局分享自己的qíng报。这人在外面逍遥多一天,张景棠无法安心的日自己就多一天。

  在接待室等了一个多小时,张景棠才从谈话室里出来,被专案组长带到接待室。显然再一次回忆又影响到了他的qíng绪,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什么jīng神。

  “阿棠。”严文熙连忙起身迎了过,“你还好吗?”

  “有点累。”张景棠恹恹地说。

  “小吴,给张先生倒杯热水。”组长扭头对身后跟着的小警官jiāo待,又转向两人说,“还请张先生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还有话想和严先生谈谈。”

  姓吴的小警官立刻进屋倒了杯热水,扶着张景棠坐下了。严文熙和张景棠说了两句安抚的话,才跟着组长走出了接待室。组长没有带严文熙去谈话室,而是去了楼梯间,两人很有默契地走到半层处停了下来。

  “严先生,又见面了。”组长看着严文熙,说话也很客气,“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陈科长请说。”严文熙也客气地回。这个组长是市局刑侦一科的科长,严文熙之前没少跟他打jiāo道。

  “你是怎么认识张先生的?”陈科长直盯着严文熙的表qíng。

  “这和案件有关系吗?”严文熙说着,摆了摆手,“算了。我之前出车祸的事,陈科长你也知道吧?那时张景棠偶然救了我,所以我想要报恩。”

  严文熙回来K市后,严家对外宣称的是他出了车祸,住院治疗了一段时间。

  陈科长神色严肃,他说:“我看比这要早吧。”

  严文熙不说话了,他看着陈科长,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明明有这么大一个案子摆在这里,却还想着要抓自己的错吗?

  “这三天,我们也调查了很多。那个酒吧关闭,里面好像有严先生的手笔吧?”

  看着张科长戴着的警徽,严文熙却突然走了神。

  张景棠想将制造了他最恐惧的噩梦的畜生送到法庭上审判,那自己就没有罪吗?当时自己的bào行,可是差点让他丧命,难道不也是一场噩梦吗?只不过yīn差阳错地让张景棠逃离了那个畜生,就这么轻易地得到了谅解,甚至他还感激自己所做的补偿。

  张景棠说不怪他,但严文熙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此时他突然起了一个念头,他是不是也应该接受法庭的审判?否则他怎么才能赎罪?

  “严先生怎么不说话?”

  张科长的问话将严文熙的神思拉了回来。

  “当年,我因为误会打了他。”严文熙突然开口,然而因为当年的事牵扯到了他不想提的杜默,他不想解释具体发生了什么,“下手很重,原告律师努力一点,定故意伤害判个十年是没问题的。”

  “严先生?”张科长惊讶地叫他,仿佛眼前的不是他认识的严文熙一样。

  严文熙并不理会,他继续说:“不过现在还有那个畜生要抓,我现在还不能进去。等这个案子结了,我自己来自首。”

  陈科长张了张口,要说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了下去。

  “现在,我协助调查的话,这个案子的进展会更快一些。陈科长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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