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症_歌于拂晓【完结】(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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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担心我的安全哪?”

  严文熙笑了,要不是这里还有外人,他肯定要将张景棠抱进怀里揉一揉了。现在他也只能安分地端着,只在嘴里跟他闹上几句。

  之后嘉宾们陆陆续续地都离开了展厅,只有一些普通观众在里面浏览,严文熙和张景棠就跟负责这个场地的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美术馆。

  下午,两人回到了严家主宅。

  之前张景棠拿到最佳新人奖时,严文晧就让他们回主宅,一起庆祝了一番。今天张景棠的个人展开幕,严文晧上午有事走不开身,不能来参加,就让他们下午回主宅,再办一个庆功宴。两人辞谢过,但是谁也拗不过大哥,最后还是答应了。

  自从那天接风宴之后,严文熙就再也没提过让阿恒搬回去的事,现在阿恒还住在严家主宅。这几次家宴,阿恒都在场,严文熙眼看着他与严文晧的气氛越来越甜蜜,竟然私底下跟阿恒开玩笑说要叫他大嫂,阿恒竟然还笑嘻嘻地应了。

  四人玩了一下午□□打发时间,严文晧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因为筹码很大,阿恒和张景棠一直谨慎观望,还剩了点筹码,最后严文晧也没让他们赔子。就严文熙财大气粗,还一直被自家大哥追着咬,中间买了好几次筹码,一共转了几万给严文晧。

  最后严文晧转手就将钱转给了张景棠,说是恭喜他个人展开幕式的贺礼,拿着严文熙的钱做人qíng。张景棠本来想推辞,但没有成功,严家两兄弟都让他必须收着,阿恒也帮腔,他最后也只好收着了。

  用过晚餐之后,他们又玩了一会儿牌,见时间到晚上九点多了,张景棠和严文熙就离开了严家主宅。

  本来应该是开车回家的,但是车开到半路上,严文熙正在等红灯时,张景棠说话了。

  “我想去西郊古街。”张景棠说着,将手放在了严文熙的腿上,恳切地看着他,“好不好?”

  西郊古街在回家的相反方向,而且还有些远,开车过去也得两个小时。

  “怎么突然想到要去那里?”严文熙有些不解。

  张景棠笑着说:“因为我今天很高兴啊。”

  “得知拿奖那天也很高兴,但马上就要上时装展,就忙着改衣服做衣服。颁奖典礼那天也很高兴,可接着又要开个人展,又一直忙着筹备展品。今天终于展出了很高兴,之后也不用忙着做事,就想去和你去那里走走。”

  严文熙看着他的笑脸,怎么会不答应他呢,于是点头道:“好,就去西郊古街。”

  然后他在前面的路口调转了方向,朝西郊古街开去。

  西郊古街是K市保留得较好的明清时期的老街坊,现在做了旅游开发,不仅对残破的建筑表面和道路进行了修复,还在每条街巷的屋檐边挂上了一串串纸灯笼。每个淡huáng色的桶状纸灯笼上印着国画和字谜,非常有意趣,许多文艺青年就喜欢晚上过去拍照。

  他们开车到达西郊古街时,已经快十二点了,这个时候古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非常安静。两人从停车场旁的入口走进古街,十指jiāo握,慢慢踩着青石砖块,将最下面的纸灯笼上的字谜一个个看过去。

  张景棠今天为了配合个人展,穿着之前出席颁奖典礼的那套中式服装。他托着纸灯笼在看字谜,严文熙就借着橙色的灯光看着他专注的侧脸,觉得他就像是从书里走出来的,温和儒雅的小公子。

  “这上面画着黛玉葬花呢。”张景棠托着纸灯笼给他看,“谜面是黛玉,你猜是什么字?”

  严文熙琢磨了一下,说:“贪婪的婪?黛玉是林家之女。”

  张景棠也想了想,觉得似乎没有别的字更合适了,就将纸灯笼再翻了一下,果然看见背面写着一个小小的婪字。

  他有些遗憾地说:“这么好听的名字,这么美的画,却猜这样一个字。”

  严文熙笑着将他手上的灯笼轻轻推开,说:“这个出得不好,我们看别的去。”

  “别的也不见得就好,算了,不看灯谜了。”

  张景棠说着,拉着严文熙的手往街坊里走。

  “我听说里面有座桥,下面的池子里还养着锦鲤,去看看。”

  严文熙被他拉着走,在街巷里到处窜,终于来到了这座石拱桥前。桥下是一个水池,岸边立着石灯笼,橙色的光照下去,到水面上就成了破碎的光,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不是有锦鲤。

  “唉,什么也看不见。”

  张景棠摇摇头,就对水池失去了兴趣,又拉着严文熙往桥上走,直走到拱桥的正中央才停了下来。

  因为前后是个大水池,再远一点的街坊建筑也不过两层高,所以桥上的视野特别好。能看得见层层叠叠的屋檐和墙头,还能看见大片的夜空,又因为这里是郊区,所以空中的星子也很显眼。

  “今天是满月夜吗?”张景棠指着天上挂着的圆月说。

  严文熙看过去,也被那明亮的圆月给吸引住了。如此的美景,这里却只有他和张景棠两个人,这种天下之大唯独我与你相伴的感受,让他不禁沉醉其中。

  两人靠着看了一会儿夜景,张景棠就推了推严文熙,示意他自己有话要说。

  “我上次跟你说的小礼物,前两天到了。”

  张景棠在自己兜里摸了摸,有些紧张的样子,他拿出一个小小的首饰盒,捧到严文熙面前,在橙色灯光之下,他的脸颊似乎有些飘红。

  “一直想着什么时候jiāo给你,不如就现在吧。”

  盒子里应该是一对他亲自设计又拿去意大利定做的袖扣。

  严文熙笑着接过首饰盒,一边掀开盖子一边说:“这么暗怎么……”看得清。

  然而后三个字他却没能说出口来,只因为盒子里装的不是袖扣。

  躺在丝绒面上的,是一对钻戒。

  虽然光线昏暗,看不清钻石的成色,但这一看就是3EX的切工,想必颜色和净度也不会差。钻石没有做额外的镶边,只简单的用六爪镶嵌在铂金指环上,目测重量有一克拉。

  张景棠看他一直不出声,更加紧张了,他的两只手相互攥着,小声问他:“是不是钻石小了啊?我自己觉得这样已经很大了,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再去改……”

  “不,这样就很好。”严文熙开口,觉得自己嗓子gān到不行。

  他不是没想过给自己和张景棠买对戒,只是他还没做好准备。他原来一厢qíng愿地买过,那钻石比这个的两倍还要大,那人将戒指扔进海里,他却固执地戴着。然后,在那个晚上,就是那么大的钻石,伤了张景棠的眼睛和脸。

  张景棠说他在感qíng上总是顾虑很多,他的确是,所以现在才被抢了先。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好,心里早已一团乱麻,又甜得像密,又苦得像药。他盯着盒子发愣,始终抬不起手去拿一枚小小的钻戒。

  张景棠看了他很久,见他一直发愣,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肩膀。

  严文熙有些木地抬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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