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我会永远消失在你面前,到一个更远的地方,更更远的地方,一个人度过此生。
我去了他所在的他所在的那所重点中学,我看见他在篮球场上跳跃,活泼阳光,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少年模样。我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董东子已经去上大学了。我给她发短信说,姐,董旭去上学了,你多保重。发完最后一个字,有片枫叶落在我的手机上,我仰头看了看那火红的枫树,好像我已经过去的学生生涯,遥远而陌生。也许,一切都该结束了吧。
这是一座陌生的海滨城市,到处都是奢华的景象。我找了好久的工作,他们看到我的技术还行,可是一看到我的学历,便都摇头。我不禁苦笑。看来我和学生之间还是有太大差距啊。到了晚上我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便跑到一家小酒吧里去喝酒。渐渐的我有些意识模糊,但还不至于做错事。这时候有一个男人上前和我搭讪,被我狠狠甩了一巴掌。他居然把酒吧老板叫了来。我当时就有揍他的冲动,靠,他以为我是什么人啊?我当着老板的面就要打那个男人,可是老板却拦住了我,替我向那个男人道歉。最后那个男人气呼呼地走了。也许是过于疲倦,再加上酒jīng的作用,我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我睁开眼,便看见这完全陌生的房间。我下意识感觉了一下自己,还好,衣服还在身上。
这时,一个年轻男人从里屋里走出来,“请问你是……”“你这人还真够健忘啊,昨天你在我酒吧里闹事,居然还问我是谁。”“原来是老板啊,谢谢你替我解围。”我淡淡的说了句客套话,准备下chuáng离开。可是刚一起身,就感到全身无力,他见状赶紧过来扶我,又把我按在chuáng上,“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别太逞qiáng了。”说着粗bào地给我盖上被子,然后坐在chuáng边,拿起一杯咖啡,一边喝一边很不经意的问道:“对了,董旭是你什么人啊,男朋友吗?”我听到这个名字,眼神立刻黯淡下去,我把头转向一边,若有所思。“不,他只是一个高中生。”“姐弟恋?呵,真有意思,看来你很喜欢他啊,否则也不会紧紧抱着我不停地叫‘董旭’了。”我听了他的话有些惊讶,但马上恢复常态,“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现在就走。”我立刻下chuáng,摇摇晃晃的向前走。他走过来扶住我,我抬起头看着他,不说话。他盯着我,好久才说:“你还真的挺有魅力的。”说罢便放开我说:“如果没地方去,就来找我吧。我叫欧木白。”木白?这是什么破名字?写在纸上,乍一看像欧柏。我容自己想了一个开心且无聊的理由,说道:“齐西西。再见。”
我继续在城里找着工作,可是,他们不是嫌我学历低,就是人员已满。我奔波了一天,很累,有没有住的地方,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乱走。走着走着,就又看到了那个酒吧。我抬头看了看上面的霓虹灯,“白桦林”,一首老歌的名字,他还真会起名字啊。
我走到柜台前,对服务生说:“叫欧木白出来。”服务生看我的样子有些可怕,不一会儿便把他叫了出来。我看也不看他,把一杯血腥玛丽一饮而尽:“你必须收留我。”他冲着我笑:“你能做什么呢?”我环视了一下周围那些猥琐的男人说:“我能陪他们喝酒,千杯不醉。”
就这样,我成了一个酒吧女。我每天坐在那些男人身边,一杯一杯的灌酒。可他们从来不能把我灌醉。时间一长,也就让那些对我有企图的人失去了耐心。但他们还是点名要我陪酒。他们说,Lineson小姐冷艳高贵,越是不让人靠近,越是吸引人。我不管这些,只是坐在他们中间面无表qíng的灌酒。只要他们给我钱。
深夜,我终于可以下班。由于我没有房子,就在酒吧里过夜。我没有心qíng睡觉,自己就随便调了杯jī尾酒,很甜的味道,在哪里一个人慢慢地喝。“我真怀疑那天你是真醉了还是假醉。”欧木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为什么你这么能喝?”我依旧端着那杯酒,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走过来,坐到我身边。“为什么来这座城市?是为了那个高中生吗?”“老板,你问的太多了。”我不想再提及往事,转身想走。他一下子把我拽住:“Lineson小姐,可以请你喝一杯吗?”我回过头,疑惑的望着他。他不说话,放开我走到吧台后面,开始调起酒来。原来他的调酒技术那么好,我只看见酒瓶在他手上上下翻飞。
“小姐,可否赏个脸?”他把一杯调好的酒递给我,我接过来喝了一口,然后惊异地看了一眼酒的颜色,“你怎么会调这个酒的?”老爸生前是个出色的品酒师,而且调酒也极其出色,这杯“夕落晨阳”是根据我的名字起的。他笑了笑,说:“这杯酒叫‘西落旭日’,融合了朝阳与夕阳的色彩,一半温暖,一半冰冷,如同白天黑夜。但是只有高级调酒师知道调法。”“是吗?看来你的级别很高啊。”我立刻恢复了常态,也懒得探究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老板,”我把酒一饮而尽,“你该回去了。”
欧木白又笑了笑,笑得我有些发麻,那感觉真的想让人揍他一顿。“齐西西,这可是我的酒吧。”“那好,我走。”没等我说完,他便一把把我抱住,“西西,怎么办?我已经爱上你了。”我感到眼前一黑,顿时天旋地转。
☆、短暂的温存
我在外面找了一个房子,
然后白天依然面无表qíng的坐在那些男人身边喝酒,从白天到晚上。日子过得很快,快得让我感觉我马上就会老去。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这一天,当我照例陪着他们喝酒时,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的心跳好像一下子停止了,但我仍然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喝酒。过了一会儿,服务生便来叫我:“Lineson小姐,那边的先生叫您过去。”先生?他才几岁?我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这是我身边的男人开口了:“怎么回事,Lineson是陪我喝酒的,怎么说叫走就叫走?”说完便要走过去。我拦住他,轻笑一声:“别上了和气,一个小孩子,我应付两下就可以了,您稍等一下可以吗?”也许是头一次看见我笑,那个男人拍了拍我的肩,说:“好,我就给Lineson一个面子,你可不能去太久。”“好。”
我一步步向他走去,仿佛跨越千百年的时光,历尽千辛万苦才走到他的身边。我拉紧了身上单薄的裙子,走到他面前,露出僵硬的职业笑容:“先生,我叫Lineson,可以陪你喝一杯吗?”我第一次对客人这样说话,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为了董旭,我只能这么做。
他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兀自一个人在那里喝酒,一杯又一杯喝得很快,看见他这个样子,我感觉我都要哭出来了,于是我站起来,说:“先生,既然如此,那么我就不奉陪了。”我转身离去。“齐西西,”他叫住我,声音里透着冰冷和几分绝望,“你竟如此狠心。”我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疲倦,想必是一年多来奔走各地找我而多次未果。我感到自己不停的颤抖,于是赶紧离开了她,回到那些男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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