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年我可以勉qiáng等一下,多了我就不等了”,向雾鼓着腮帮子,“谁让你这么笨”。
“我笨”?辛慕榕抚额,当初她还多么佩服自己聪明睿智,现在竟然敢说自己笨,真当自己被关了,逆天了。
“你可不是笨吗,你西班牙被火烧的那次,早就有裴璐的手笔,是裴璐亲口跟我说的,你后来和夏青瑜偶遇,全是她一手策划,亏你们这帮大男人自以为聪明的相信她,这么多年还觉得亏欠裴璐许多,傻乎乎的把油田赔偿给人家,还以为自己欠她多少,你说你傻不傻,被一个女人玩弄在手掌心”,向雾看到对面目瞪口呆的男人,叹了口气,“现在好了吧,赔了夫人又折兵,我现在是心疼你,但是又觉得你活该,看起来挺聪明的人,怎么碰到女人,智商就一直不在线呢”。
辛慕榕脸色已经气成了猪肝色。
其实她说的这些事,他早就有所怀疑了,只是一直没证据,而且也不大想去承认,自己竟然真的愚蠢了那么多年。
他上次在裴家就不应该放过裴璐的。
“你说的对,我这辈子总是相信一些不该相信的人”,辛慕榕跨下肩头,浑身凝聚着失望,“所以我现在呆在这里也是活该”。
“好了啦,别这么颓废丧失信心”,向雾叹了口气,对他,也挺同qíng、心疼的,他做错什么了吗,没有,只是身边的人太居心叵测了,“我还在呢”。
一句短短的“我还在”,像是寒冷的冬天一盆温水,从里到外,暖了个通透。
辛慕榕安静的望着站在外面等她,他有亲人,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真正关心他的只有外面这个女人。
可是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坐牢了,却什么都不能留给她,那些财产,会让她完全无法保护自己。
所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出来。
拳头紧紧的握住,声音听起来挺憋屈的道:“那你刚才还说要改嫁”?
“我的老公因为太怜香惜玉了,被我的qíng敌害成这个样子,我心里不舒服,难道还要我为此守寡一辈子吗,每每想起守寡的原因我就会心有不甘,毕竟你要是为了我也就算了”,向雾故意一眨不眨的对上他的视线,“所以……你还是早点想办法出来吧,知道苏武吗,当使者背井离乡十九年吃苦又受罪,好不容易白发苍苍回来,结果发现老婆都改嫁了,一把年纪了,别提多凄凉了”。
辛慕榕发现自己被她说的想吐血,连连冷笑,“我不像苏武那么假正经,如果是我,老婆改嫁了又怎么样,直接威bī利诱抢回来就是,你死是我的鬼,活是我的人”。
向雾勾了勾唇,就算胡子拉碴颓唐又如何,人还是那个人,霸道、骄傲又自负。
“好啦,我都成这个样子了,你就别刺激我了”,看了看墙上时间,辛慕榕忍不住深深的盯着她,“看完我就回中国去吧,说了让一桥劝你别过来的,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就想看看你,有没有变老变丑……”,向雾嘴角含着一抹笑说。
辛慕榕:“……”。
“骗你的,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吃好睡好,人有没有变瘦、变憔悴”,向雾看着他的眉目,眼神温柔又感伤的仿佛看不到尽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出来,可能机会很渺小,不过就是想亲口跟你说,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我就多包容你一点,不总跟你吵,不总是斤斤计较,多说几次我喜欢你,多给你做几道你喜欢吃的菜,珍惜那些在一起的时光”。
“向雾……”,辛慕榕胸口狠狠的一抽,眼眸发红,“我也想跟你说,早知道现在碰你一下都如此艰难,我以前就不跟你吵,多理解你,不是遇到你发脾气就不耐烦,认为你是无理取闹,我不够信任你,总觉得你心眼小、爱吃醋,还一点都不给我和我的朋友面子,我还总是被别的女人骗的团团转,不相信我的妻子,我陪伴你的时间太少,甚至都没有好好的陪你度过一次假,娶了你却没有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好好爱你,我会听你的话,尊重你、信任你、爱护你,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会永远站在你身边”。
泪水,从湿润的美瞳里夺眶而出。
有些事,真的,总要到最后才明白。
她只是希望这一切都不至于明白都太晚。
“时间到了”,里面的警务人员忽然敲了敲玻璃,推搡着辛慕榕。
“向雾,听我的话,回中国去”,辛慕榕最后说了一句,电话就挂断了,他被推着往里走。
向雾只能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看他,他嘴唇翻动着,她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不过却隐约能感觉到。
“我爱你”。
他的身影消失在尽头,向雾也随后被警察带了出去。
范源在外面等着她,见她出来时,眼睛泛着泪光,叹了口气,将准备好的纸巾递过去,“他人怎么样了”?
“瘦了”,向雾嗓音沙哑的低声说:“等他回来了,我会多做点他喜欢吃的菜”。
范源一怔,好像突然能明白为什么辛慕榕会喜欢上她了。
虽然她没有最漂亮的脸蛋,也没有最xing感的身材,不过一个男人,要的不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吗。
“好,这里不以久呆,我们回去吧”,范源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第382章 现在这个时候想回头,你觉得还来得及吗
走至门口,迎面看见裴滔和一名西装笔挺的外籍男子一同走上来,外籍男子手里夹着公文包,看起来应该是一名律师。
范源看到裴滔,冷峻的脸猛地一沉,锋锐的眼睛里透出厌恶的光芒。
裴滔恍若未见,侧着头和律师jiāo谈,直到擦身而过时,范源才忽然停住脚步,道:“今天,你也要来指证慕榕吗”?
“我只是来做我该做的”,裴滔目光瞟了向雾一眼,很快就别开。
向雾蹙眉,实在忍不住心里头的反感和愤然道:“我以前只觉得你这个人挺讨厌的,不过毕竟是出在爱护妹妹的份上,虽然带着点盲目和不分黑白,但多少也可以理解,可现在,我发现你这个人本质就是坏的”。
“坏”?裴滔瞳孔痛楚的一缩,紧绷着脸道:“是慕榕bī我的,就算裴璐做错了,可我跟他的jiāoqíng还是在的,为了油田,他不惜准备告我们裴家,我的家里人怎么可能允许我把油田jiāo出来,我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只要他同意不拿走油田,我裴滔用这辈子来弥补都没问题,还有你们,一个两个都帮着他,为什么没有为我想过”。
“裴滔,向雾说的没错,你真的是人品和道德有问题”,范源难以忍受的斥道:“别把油田的问题都推到你父母身上,如果你一定要拿出来,你父母也没办法反对吧,再说油田本来就是慕榕的,他凭什么非要给你,几个兄弟中,你受到慕榕的回馈是最多的,如果换成你是我和陆守航,你还不得眼红死去,还有,你妹妹gān的那些事,慕榕根本犯不着觉得亏欠你们,也用不着给你们一毛钱,你知道吗,裴璐亲口承认的,当初是她和单重宇联手设计慕榕的,西班牙的事她有份参与,可她什么都不说,眼睁睁的看着慕榕变成这个样子,如果她当初提醒一句,后面的事qíng根本就不会发生,后来假仁假义的陪在慕榕身边,还好意思说要回报,还要不要点脸,我要是她,根本就没脸面对慕榕,还好意思天天叫嚣着让慕榕娶她,你们裴家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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