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宋轻扬的事,楚墨心照不宣地替她收着秘密,不过现在差遣她办事毫不含糊。偏偏楚还一脸好意,“我只是想多给你们见面的机会。”
褚唯一咬咬牙忍着。现在宋轻扬那组对她的出现已经习以为常了,有活动也热qíng地叫上她。
这天下午,褚唯一去送文件时,他们组正在商量着晚上聚餐的事。
“老大,东城那里新开了一家柠檬鱼,鱼特别新鲜。”
宋轻扬抬首,“你们去吧,记我账上。”
“你不去有什么意思呢?去吧,老大,天冷了,大家一起吃饭特温暖。”
褚唯一放下东西,准备撤走时,有人突然提到她的名字,“对了,唯一,要不你们楚总?”
褚唯一沉吟,“楚总不喜欢吃鱼。”
“那我们换一家。不过,唯一,你连上司的喜好都记得清清楚楚,难怪楚总对你另眼相看了。”
虽然是开玩笑,褚唯一悄悄摸了一把汗,余光扫向宋轻扬。
他的嘴角笑意若有若无,“我去请楚总,怎么样?”
“老大万岁。”
宋轻扬起身,走到褚唯一身边,“我和你一起过去。”
众人看着两人风影绰绰的身影,不由得感叹,“唯一这人xing格好,人又漂亮,她和老大在一起多配啊?”
“你忘了上次来找老大的那位美女了?”她压着声音,“我可听说了,唯一父母离异,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生活的。咱老大那样的家世,唯一——”她摇摇头。
“谁说的,我觉得唯一挺好的,过日子的人。”
……
那天晚上,两组人难得聚在一起。天冷了,最后去了火锅店。这两组人个个都是人jīng,吃饭时,又巧言定了下一场,去唱歌。
褚唯一心里念着晚上回去还要赶稿子,可是竟然没有要提前走,她自然也不好意思。
宋轻扬去洗手间,她随后跟上去。这人刚刚喝了不少啤酒。
灯光烦着柔和的光泽,周围热热闹闹的说话声。
褚唯一在门口等着他。有个小男孩在她面前停下来,“姐姐,这里男生上的洗手间,女孩子要在楼下。”
褚唯一被他逗笑了,蹲下身子,唇红齿白的小正太,“小朋友,姐姐在等人。”
小朋友咧嘴一笑,“要我进去帮你找一下人吗?”
“不用不用。”褚唯一轻轻捏了捏小家伙的脸,“快进去吧,不要尿裤子了。”
小朋友一脸的羞涩,赶紧跑进去了。
宋轻扬出来的早,等小家伙进去,他才走来。“人缘不错。”
褚唯一笑笑,“小朋友很好玩的。”
两人缓步往回走,拐弯时,一个声音飘到她的耳边,“不如生一个玩玩。”
褚唯一脚步顿住了,她想了想,问道,“你想要几个孩子?”
宋轻扬眉毛一挑,“两个,孩子成长不会太孤单。”
褚唯一乐了,“孩子的话其实也是三到六岁时好玩。”
“没关系,我们家的肯定好玩。”宋轻扬定定地说道。
饭后,一行人先后来到城中一家娱乐中心。不知道谁提议的,唱歌前来个热身,玩个游戏。
最后少数服从多数,选择了游戏“传苹果”。
楚墨坐中间,褚唯一和宋轻扬坐在他两边。
褚唯一轻轻问了问小花,“用手传吗?”
“下巴和脖子夹住苹果,传给下一个人。”小花回道,“他们是故意的。”
“啊?”
“一会儿肯定要换座位,有人想和这两位传。”
褚唯一眼角抽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楚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换个位置。
第一轮游戏,大家按着原先的位置开始,从左手边开始。好不容易传到中间,宋轻扬夹着苹果,慢慢靠近楚墨。
楚墨绷着脸,一点一点地靠近他。
大家屏住呼吸看着两人,宋轻扬一脸淡然,楚墨一脸嫌弃,不过还是顺利接过苹果。这回轮到褚唯一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老大,你下巴低点。”
楚墨脖子都酸了,这谁想出来馊主意。
褚唯一的下巴戳了他一下,他暗呼一下,“褚唯一!”
“我不是故意的。”褚唯一歪着头,“还有一点。”
这姿势怪异极了。
楚墨的脸擦过她的脸,有些哄起来,“靠近点。”
本来玩这个有些就会有身体接触,这会儿褚唯一始终接不到苹果,更急了。
突然间,苹果坠落了,滚到了地毯上,没有太大的声响。
“你们输了,来接受惩罚。”
楚墨瞪着褚唯一,“你故意的。”
褚唯一yù哭无泪,“脖子短,够不到。”
两人等着惩罚。
有人提议亲一个,有个提起公主抱,总之不想轻易饶了两人。反正是有戏,领导也没有办法耍赖。
楚墨起身站好,神色突然一变,笑得像狐狸。“惩罚我接受,不过我和唯一毕竟男女有别,我怕她男朋友打我。”
“哈哈哈哈——”
“不会的,楚总,唯一男朋友要是对你动手,我们绝对保护你。”
楚墨转头目光落向宋轻扬,宋轻扬缓缓起身,微微一笑,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一片璀璨。他抬脚跃过楚墨,站在褚唯一身旁。
“各位,我要动手,你们帮谁?”宋轻扬眨眨眼。
包厢陷入沉默中。
褚唯一窘迫地站在那儿,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点一点加快了速度。
“其实惩罚的话,我这个男朋友可以代劳的。”宋轻扬俯身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如羽毛滑过,轻柔làng漫。
褚唯一握着手,掌心竟然浸满了汗水,大脑好像浮着彩色的泡泡,心里如同喝了蜜水一般甜。
那双熟悉的眸子含笑地看着她,不紧不慢地等着她回神。
众人喧闹起来,没想到今晚上会有这么一个爆炸xing新闻。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扫过她的心尖,掀起了苏苏麻麻的感觉。
宋轻扬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游戏结束,唱歌吧。”
谁还有心思唱歌啊,一心想着这两人是怎么“勾搭”上的。不过他们自然不敢去问宋轻扬了。
歌声响起来。
楚墨和宋轻扬碰碰杯子,“你该感谢我。”
“嗯。”宋轻扬微微一顿,眉眼带着隐约的笑意,“伴娘我会认真审核的,单身美女。”
两人玩了一会儿才走,褚唯一眼睛现在还在调养期,宋轻扬现在看的紧,带她提前走了。
众人感慨,“以前觉得宋总挺清冷的一个人,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他也能这么温柔。”
霓红灯闪,秋风瑟瑟。
褚唯一靠在座椅上,jīng神缺缺。
“累了?”他哑声问道。
“还好。”褚唯一说完看着窗外。“我就在想以后我在公司怎么混?我还没有参加转正考试呢。”
宋轻扬满脸chūn风得意,“嗯,所以你现在得好好贿赂我,我是考官之一。”
褚唯一:……
车子开进了超市停车场。
“要买什么吗?”褚唯一问。
“你忘了,大喵的粮食快没了。”
大喵现在完全jiāo给宋母养了,褚唯一前两天过去,大喵对她已经爱理不理的,晃着尾巴从她腿边悠哉地走过。
宋母乐得直笑。
大喵似乎很喜欢宋爸爸,宋爸一回来它里面就来迎接他。
褚唯一十分不解。
宋轻扬友善地解释道,“大喵不是喜欢爸爸,它是喜欢爸爸那几条鱼。”
褚唯一扫了一眼鱼缸,“咦,鱼好像少了两条。”
“大喵吃了。”他不甚在意。
褚唯一内疚了,“什么时候的事?”
“拓展训练吧。”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难怪叔叔前段时间有些闷闷不乐——”
后来她便把大喵送给了宋爸。“叔叔,大喵能听懂人话,它很聪明的,比鱼好养。”
宋爸怕未来儿媳妇有心理负担,收下了那只猫,倒也有趣,偶尔,他去散步,大喵也能跟着他。
几个老友看到不免打趣他越来越有童心了。
褚唯一推着车,不时挑些零食。“宁宁下周过来,我要准备一些吃得。”
“小孩子要少吃膨化食品。”宋轻扬弯腰拿起来。
“我吃我吃!”褚唯一连忙说道。
“你不是要减肥的吗?”
“你有时候真不可爱。”
宋轻扬倒是买了不少水果,两人转了一会儿排队结账,这时间段人不是很多,两人一前一后的站着。
褚唯一正在拿东西,突然想起口香糖快没了。“轻扬,那一盒那个。”
宋轻扬一愣,他快速地扫了一眼他的手边。
那个——
他想了想似乎也到了那个的时候了,倒也想捉弄她一下。
收营员一边扫码一边暗暗一笑。
褚唯一埋头装着东西,突然间看到手里拿着的东西,有些陌生,又有些眼熟,再细一看上面的字,她要是还不知道是什么,也对不起广告商了。她差点把东西给扔出去。
宋轻扬打开钱包,正色将卡递给收营员。
“那个装袋子里,不要看了。”他一本正经道。
褚唯一脸颊滚烫滚烫的,“是口香糖!”她尴尬地指着前方,默默道,“你想太多了。”
宋轻扬略略沉吟,“早晚都需要。”
褚唯一垂着头赶紧走了。
唔,幸好没人认识他们,不然丢脸丢到家了。
以前逛超市看人家qíng侣买那个不觉得有什么,怎么到自己就觉得有些别扭呢。
她是个纯洁的好孩子,褚唯一最后的定论是这样。
第五十三章
郗清远三岁时,妈妈告诉她,阮阿姨生了个漂亮的小妹妹。爸爸妈妈买了很多礼物,带着他去医院了。
妈妈抱着小婴儿,轻柔地哄着。阮莹坐在chuáng上,长发披散着,很累的样子,可是满脸都是笑容,“小远,看看妹妹。”
妈妈把小婴儿放到他面前,皱巴巴的一团,一点都不好看,还没有头发。“妹妹丑——”
妈妈却说道,“不丑,你刚出生时也是这样的。来来,抱抱妹妹。”
他和妈妈一起抱着那个小婴儿,小婴儿在他们的怀里安静地熟睡着,那么小,真是神奇。她竟然像鱼一样吐起了小泡泡。
“这是唯一妹妹,小远以后要保护妹妹,知道吗?你是哥哥。”
哥哥,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责任了。
“嗯。”他保证着。
郗清远从来没想过那个小婴儿从此和他产生了解不断的jiāo集青云路。
两个孩子渐渐长大。褚唯一和他上了同一所小学。他早已经带上了红领巾。
“郗清远,小学作业多吗?”她不喜欢喊他哥哥,总是在要他帮忙了才甜甜地喊一声“哥哥”。
“还好吧,一年级太多。”
她点点头,“没时间玩了。”她满脸的痛苦。那时候两家父母都很忙,褚唯一一直就留着丸子头,有时候赶不及时间,她用手梳梳头发,她一点都不介意。
那时候他已经上四年级,放学后会去接她,把她送到褚奶奶那里。
她的爷爷奶奶对他特别好,会给他准备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褚爷爷会做各种玩具,给他们讲着打仗的故事。
褚唯一小时候不怎么爱学习,不过仗着小聪明,每次考试前,他都会帮她复习,考试成绩也能稳定在班级前十。
两人的寒暑假倒是过得潇洒,父母从来不会让他们去参加什么辅导班。郗清远混迹在图书馆和体育馆里,褚唯一就成了他的小跟班。
夏天时,他会买一根冰棍给她,她吃的像只猫一般,嘴角还沾着奶油。
冬天时,他带着她去玩溜冰,她摔得直翻跟头,他紧张地扶着她,她却傻乎乎地安慰他,不疼的。
小学时,母亲意外去世。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走出来。那时候,褚唯一就像个小大人,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心疼。
“清远哥哥,以后你也做医生吧,就像叔叔和我妈妈一样,这样就能救很多很多人的。”
“那你呢?”
“我不行,我见了针筒就害怕,肯定不敢扎人。”她连连摆手。
“那好我做医生。”
她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郗清远一直以为他和她会永远在一起,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褚叔叔会和阮阿姨离婚,更没有想到多年来,软阿姨会嫁给他的父亲。
十六七岁的他们不够成熟,可心底还是清楚地知道,有些事偏离了他们最初的设想。
我们最初许诺相伴到老的让人,最终还是变了。
谁都有苦衷,可有的苦也只能生生咽下。
褚唯一,注定的一辈子是他的妹妹。
邹瑶是他一位病人的家属,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她对每一个医生和护士都特别的客气。一种客气里也藏着一些无奈的讨好。
可是他们却不觉得讨厌。
她母亲刚动完手术,医院建议她请个护工。
悠长的走廊上,她和许护士站在那儿,她压着声音问道,“护工一天要多少钱?”不知道是眼光照在她脸上的缘故,还是怎样,她有些不自然。
“邹瑶,我们医院的价格,最低一天要140。”和她熟了,也知道她家里的qíng况,“你看要不让家里的亲戚过来帮帮忙,顶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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