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刘副院长进来给苍凛检查,拔了快要输完的点滴。苍凛眉头动了动,却因为累极了而没有醒。林铃按着他手背上的针孔止血,腾不出手,就蹭了蹭他的下巴。
刘副院长看着她的小动作,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苍凛被窒息的感觉憋醒了一回。林铃睡得浅,他一动就跟着醒了。她给他揉胸口,低声问他怎么了。
苍凛还在低烧,全身都疼,被窒息突然从睡眠中弄醒的感觉很不好,脑袋里好像有一架电钻,又疼又吵,他的呼吸粗重,难得地没有回答林铃的话。
她抱着他慢慢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在给他按摩的间隙中按下了呼叫铃。
但是刘副院长来了也无计可施,反而让苍凛更加烦躁,撑着虚软的身子发脾气。老先生想给他量量血压,也因为病人太不配合而只能作罢,只好先让林玲给他揉一会儿,看能不能稍微缓解。如果一直没有好转,就打一针安神剂。
苍凛喘了口粗气,梗着脖子说:“都出去。”脾气很大,声音却低,几乎全是气音,话没说完就抽动了一下。
林玲赶紧抱着他哄:“走了,都走了啊,只剩小铃铛一个人了。”
苍凛湿冷的大手往她的睡衣里面探,捏着她软乎乎的腰身,气势一下子弱了:“心烦,你陪我。”
林玲也顾不得被他捏得痒了,抱紧了他给他揉了一会儿胸口之后,又摸了摸他的胃。苍凛哼了一下,哑声道:“揉这里。”
原来是胃里不舒服,林玲斟酌着力道给他揉了一会儿,揉开胃里那团没被消化的食物之后,苍凛的呼吸平稳了许多,这才在困倦中有了睡意。
林玲仍然抱着他给他揉,他倚在她身上睡熟了,她也没放开他,直到熹微的晨光映在窗帘上,她看他睡得好,呼吸,体温,脉搏都照昨夜好了很多,才肯睡下。
苍凛早上醒了以后并没有叫人,也没有动。因为林铃还睡着。
她昨夜似乎睡得很晚,纤长的睫毛遮掩下,隐约可见眼角青色的印子。诊疗室里的温度对她来说可能热了,她的额头有些汗渍,映得素荷般的小脸皎皎莹润,皮肤白得发光。
怎么就这么可人疼呢?明明还是个天真纯稚的小孩子,却可以为了让他睡个好觉,整整一宿,把他抱在自己怀里,苍凛真想钻进她的梦里去,问问她,小家伙,你怎么这么傻?又这么好?累不累?胳膊酸不酸?
他终是忍不住qíng动,吻上她的额头,眉眼,一路流连至娇嫩的唇瓣,甜的,软的,比他吃过的最好吃的,她做的小点心还要甜美十倍百倍。他压在她的唇瓣上反复碾压,长舌撬开贝齿,一路攻城略地。
动静大了,林铃睡得好好的被他吻醒,漂亮的小脸都皱巴巴的,不高兴。她咂咂嘴,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初吻啊!花儿一样的小脸僵住了。没洗脸,没刷牙,没梳头发,没穿漂亮衣裳,迷迷糊糊的就没有了!
苍凛看林铃一脸傻乎乎的表qíng,觉得可爱极了,他捏捏她牙印未消的腮帮子:“睡傻了?”
林铃看着他,突然扑过去也在他脸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是真的用了力气,尝到口腔里的血腥气才住嘴。也亏得苍凛对她的感qíng深沉厚重,百般痴恋溺爱,才没被她这突然一下给气得犯病。
林铃松开嘴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很有些无理取闹。她缩了缩肩膀,手足无措地看着他脸上已经渗血的伤口。
苍凛脸上yīn云密布:“讨厌我亲你?”
林铃用力摇头:“不是!”
不是就好,苍凛暗自平复了一下凌乱的气息,沉声道:“起chuáng吧。”
☆、第二十七章
林铃抱着他,仰起一张小脸忽闪着眼睛看他,娇娇软软的样子先把他看得心软了三分。他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咬了我一口,你还委屈了?”
她拉着他睡衣的袖子,小猫似的哼哼:“那是人家的初吻呢,一点儿都不làng漫。”
他心里剩下的七分也跟着软了,揉揉她的小脑袋:“是我不好,下次给你补上,玫瑰,礼物,烛光晚餐。好了,小铃铛,起chuáng吧,叫人进来。”
下次就不是初吻了嘛,坏蛋!
玫瑰,礼物,烛光晚餐,这是哪个年代的làng漫呀,老古板!
林铃嘟嘟囔囔地把chuáng升起来,放他靠好,转头问:“叫谁进来?”
苍凛面色微苦:“叫护工。”
林铃一下子把别的事都抛到脑后去了,盯着他看:“又不舒服了?”
苍凛没说哪里不舒服,只是坚持让她叫护工进来。林铃的心有点儿受伤,但她还是很听话地叫了小王进来,自己去洗漱间洗脸刷牙了。
她拧开水龙头,忽然又想起早上还没帮苍凛换纸尿裤,于是关掉水流又冒冒失失地跑出去,正好看到苍凛下身大敞,那个小王拿着导尿管在消毒,想来是准备把这个东西给他用上。她出现得突然,他们都朝她看过来。
苍凛的脸一下子黑了:“乱跑什么,快去洗脸!”
别说这次回来,他对她那是小心体贴言听计从要星星不给月亮,就是一开始住进苍家的时候,他对她也从来都是没有原则的溺爱。林铃再和顺的xing子也被他惯得娇了,这是苍凛第一次对他说重话,她愣在洗漱间的门口,眼圈儿都红了。
苍凛给心上人看到了无助láng狈的一面,既恼恨自己身子没用又担心她会反感,一时着急语气才冲了些,他自己还梗得心口难受呢,看着她低眉垂眼的小模样,想到她为他受过的委屈,心里腾的一下,心跳的节奏骤然凌乱。
林铃眼见苍凛忽然皱了眉头,唇色由苍白逐渐加深,变得乌紫,落在她身上的幽深目光似乎也失了焦距,她着急地跑过去,轻轻叫他的名字。
苍凛心口剧痛,眼前是一片模糊的重影,他听到她的声音,不管不顾地朝她的方向蹭动。小王把他的身子扶成倾斜的角度,靠在chuáng上,又拿了一颗药丸放到他舌下。
林铃把手贴到他的胸口,轻轻抚摸,感受到每一次虚乱的搏动都会给他带去痛苦,她的心也跟着一次次的疼。
过了好一会儿,药效发挥作用,苍凛的状况终于缓解,他无力地动了动嘴唇,林铃凑过去,听他说涨。
她把手按到他胃部揉了两下,问他:“胃里难受吗?”
他的嘴唇又动动,声音虚得发飘,她屏息凝神才听清了他说下面。
林铃这时恍然记起自己从洗漱间突然跑出来的原因,她温暖的小手探到他的下腹,轻轻按揉,苍凛咬住嘴唇,咽下了几声难受的□□。
他的额头上冷汗涔涔,脸色再一次泛青,林铃轻轻敲他大腿内侧,他唇齿中溢出一声痛哼,终于淅淅沥沥地排出了深色的尿液。
折腾了这一回,苍凛人已经又昏沉了。林铃给他擦洗下面,轻声问小王刚刚是怎么回事。
小王的态度很恭敬,照实说道:“苍先生尿道里的划伤还没好,但是他让我在夫人洗漱的时候给他cha上导尿管。用导尿管很不利于伤口的愈合,我这么劝了一回,苍先生仍然坚持,我只好照做,不过还没cha上您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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