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的九姨开口:“安小姐,您第一次来陆家我也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就没关照厨子点你的口味。”
“没事。”
她寄人篱下,哪敢有要求?!
安暖拿起筷子,看了眼碗里的白米饭像往常进每一家餐厅一样习惯道:“能给我一小碗糖粉吗?我想沾饭吃。”
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吃饭没有糖索然无味咽不下,这个毛病二十多年过去都没变,喜甜。
“当然可以!不过……”
九姨玩笑道:“安小姐的口味和太太真像……太太也喜欢吃白米饭时沾糖粉,以前可没少因为这点蛀了几颗牙!”
话才说一半的时候,安暖就看见坐在旁边那一尊万年冰山朝她这里看来——
目光,打量。
神色,平静犹疑。
就连他执起酒杯的手,都明显停顿在半空中——
所有的注意力好像全因安暖这句话吸引过去——
安暖心一抖——
她居然疏忽了自己的习xing!一不小心露了马脚……
即便,她样貌和以往已经不一样,可这牙……她还真是变不了!
正文 014 陆少在为人刷牙的路上越走越远……
瞬间,安暖双唇不由抿得紧紧的,好似生怕被人看穿自己有蛀牙一样……
安暖gān笑着圆话:“可能是南方人爱吃甜食吧……”
九姨笑了笑,拿了碗糖粉就放到安暖手边,还关心的道了句:“这嗜好可得改改!还是少吃甜的,容易蛀牙!”
或许是九姨觉得安暖和过去的太太在口味上有点相似,所以看着安暖的目光都不由多了几分慈祥。
安暖含糊应了声,就开始动筷。
桌上的饭菜,味道都竟和四年前的差不多!
估摸着,就连陆家的厨子都没换过吧!
安暖低头扒饭时,只觉主位上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只要自己每每拿饭沾糖时,无形中的那道目光都好似隐含着一股力量,压迫得连她拿着筷子去沾糖的手都犹豫不决,好似每在他眼皮子底下吃下一口糖,都会面临身份的bào露。
一顿饭下来,吃得压抑又心惊。
加之这个男人沉默寡言,从坐上台面一直到结束都没有说过一个字,更让揣测不透他的心思!
“我吃完了,先上楼了!”
安暖放下筷子,留下两个一粒米饭和一粒糖粉都不剩的碗就匆匆上楼……
若是再同这个老谋深算的男人坐在一起的话,她恐怕都要心虚到原形毕露了!
下回,看来真是得时刻都打起十二分武装jīng神才行!
楼上。
虽说陆家于她来说很熟,但安暖也不敢到处乱窜,就乖乖待在陆立擎的房间gān坐着。
四下打量,若不是因为自己曾经用的梳妆台和衣橱都在这男人房里,真叫人误以为他陆立擎这四年有和别的女人生活在一起。
眼下看来,能守一个死人守到四年东西都不换一样……
安暖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真qíng还是假意,只是沉寂的心不自知的开始摇摆不定。
“咚咚咚——”
“安小姐?”
门外,是九姨的声音。
安暖起身去开门,就见九姨手里拿着一套漱口用品。
“安小姐,您刚吃了那么多糖,先生让我上楼给您送来牙刷牙膏漱口,回头可别蛀牙了才行。”
“……先生??”
那个男人会关心自己??
尤其还是在她吃完那么多糖粉以后来关心!
这种关心……反倒让她心里毛毛的,生怕被察觉到什么。
“是啊,先生很少关心人的,许是安小姐口味上和太太有些像,让先生又念起太太了!”
“哦……”
希望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以前,打从安暖小时候换牙起,只要吃饭沾糖粉,这男人都会这样时刻叮嘱她刷牙,并且一嘱咐,就任重道远嘱咐了二十多年。
那会儿安暖才上小学一年级,成天游手好闲的懒娃娃不愿刷牙,还爱吃糖,两人又在一所学校,中午吃完午饭没少被他这学长拎去女厕所亲自为她刷牙!
那男人不但当了学长,还当了她爸!后来还当了她丈夫……
安暖看着手里的牙刷牙膏,就好似手里拿着烫手的山芋,心里及其烦躁!
正文 015 陆立擎送药!
那男人不但当了学长,还当了她爸!后来还当了她丈夫……
安暖看着手里的牙刷牙膏,就好似手里拿着烫手的山芋,心里及其烦躁!
再加眼前卧室里的景象和四年前一模一样,安暖看得心里就更乱糟糟了!
随手把牙刷牙膏往边上一扔,就不去理会。
“咔擦——”
卧室门再次打开。
陆立擎进来,他身着西装外套随意敞开,露出内搭的白色衬衣,商业化却又随xing着,他身材很健壮紧实,白色衬衫紧贴他的几肤,隔着衬衣都能隐约看出匈肌到复肌的轮廓线条。
安暖不敢多看,生怕自己收不住目光,赶紧匆匆别过头。
陆立擎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客人’,薄唇轻启:“还不睡。”
她哪里敢睡呀!这可是他的家他的房间!
就算睡也不见得睡他卧室……
安暖佯装第一次来陆家,问道:“这里有客房吗?我睡客房吧,不妨碍你休息。”
他们俩之间,无非为了讨陆老太开心才在一块儿。
“这里有奶奶的眼线,你睡卧室即可。”
陆立擎脱下西装搁置在沙发靠背上,嘱咐的口吻如同一场jiāo易,以及他们jiāo流时自始至终他都不会正眼看人的眼神,冷静、疏离。
从前的他不是这样,起码对她不是这样。
安暖无所谓,只是一心在于住房问题!
便道:“那我打地铺吧,你睡chuáng就好了。”
“不必。”
陆立擎往卧室里间的书房走去,“我不和女人同。房睡。”
言下之意:让她一个人睡这偌大的卧室??
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洁身自好了??
书房门关上。
卧室里就只剩安暖一人。
少了同。房这个问题,安暖反倒更踏实。
半夜。
半睡半醒间,安暖只觉牙齿疼得厉害!
最后疼得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抵不过牙齿的疼痛还是醒了……
“牙疼?”
睁眼,就见陆立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的chuáng沿边,chuáng头灯亮着,居高临下的他似乎已站在这里观察自己良久。
“嗯……”
安暖捂着侧脸牙疼的位置应声,连说话都觉牙疼!
“张嘴,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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