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霍梁的面无表qíng,薛小颦的表qíng就丰富多了。这个电话接的她表qíng十分jīng彩,但总的概括起来的话,也就两个字轻松形容:“卧槽。”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薛小颦简直快跪了:“卧槽。”
“怎么了?”霍梁给她添了碗粥,又将咸鸭蛋剥壳,取出完美的蛋huáng放到薛小颦碗里。她爱吃鸭蛋huáng不吃鸭蛋白,吃jī蛋白不吃jī蛋huáng,总之嘴巴挑得很。在家里的时候惯她惯的要死的薛爸爸都受不了薛小颦的挑食,但霍梁却无论她怎么挑都不在意。
用薛爸爸对薛老妈的话来说那就是:女婿快把乖女惯上天了。
薛小颦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开心了就上天,不开心就炸,反正霍梁惯着她。
“我大学一同学,泛泛之jiāo吧,不算朋友,她毕业之后就留在北京,刚才电话里说是有了麻烦,想看看我能不能帮帮忙。”
“惹了麻烦?”霍梁眉头微微动了下。“为什么不报警?”
“因为她理亏呀。”薛小颦理所当然地说。“她之前找了个工作,是在一家公司当秘书,好像是跟老板谈恋爱,然后被老板娘发现了。”
霍梁:“……”
薛小颦又补充道:“不过她说她不知道老板已婚,老板也没跟她说过这个事儿,好像全公司都不知道老板隐婚的,现在她被骗了,然后老板娘找上门,还找人在她租的房子外面闹事儿,她现在吓得都不敢回家,身上没钱也没卡,住的酒店今天也该退房了,所以想找我借点钱。”
原来是借钱,霍梁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她来拿么?”
“我送过去吧。”薛小颦耸耸肩。“你不是不喜欢外人来咱们家么。”说完喝了几口粥。
霍梁很喜欢她口中的“咱们家”,那让他感觉他们两个是一国的。“我陪你。”
“好。”
出门就得换衣服,霍梁这人有个怪癖,在外面的时候不喜欢露出任何皮肤,夏天的时候他都穿长裤衬衫,国庆节还是比较热的,薛小颦穿了裙子,他仍然是衬衫长裤,但是今天没穿一贯的白衬衫,而是换成了黑衬衫。
长得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薛小颦光是看着霍梁就忍不住要流口水。怎么能有人把最简单的衬衫穿的这么好看啦!
于是色心大起,忍不住索吻。亲完后口红了花了,还得再抹一遍。但是一抬头看见霍梁面无表qíng的用面纸擦嘴巴,薛小颦不禁幸灾乐祸的笑了:“抹口红感觉如何呀?”
闻言,霍梁放下手中面纸,轻轻舔了舔唇瓣上的口红,说:“很甜。”
也不知是说口红甜,还是薛小颦的嘴巴甜。反正薛小颦是脸红的不说话了。
牵手出门,根据同学给的地址找到酒店,薛小颦咋舌,住五星级酒店,那难怪身上钱不够用啊,就是不知住了几天了。
她到前台说明自己是来找人的,接待的小姐很快给她接通了同学的房间座机,薛小颦道谢后跟霍梁进了电梯,电梯里没有人,霍梁站的笔直。
薛小颦挽着他的胳膊,脑袋倚着他的肩膀,好奇地问:“你说……男人为什么这么坏啊?自己都结婚了还出来骗年轻小姑娘。”
霍梁为自己辩解:“我不坏。”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我同学的那个老板男朋友。”薛小颦觉得这种男人都应该拉出去阉了。“都结婚了,不知道好好对自己老婆,还要出来欺骗人家女孩子感qíng,对老婆不忠诚,对女朋友不诚实,这种男人都应该ed。”
霍梁点头表示赞同。
薛小颦握起小拳头装模作样地威胁他:“你要是敢这样对我,我就一刀把你给阉了!”
霍梁丝毫不怕:“我不会。”
他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能得到她已是上天的恩赐,他必须惜福,才能长长久久的和她厮守。
薛小颦也知道他不会,只是习惯xing警告一句罢了。
到了二十楼,找到房间敲门,她的女同学非常谨慎地问:“是谁?”
“我啦!薛小颦!”
女同学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看见薛小颦不禁有点吃惊:“你……”怎么变得这么漂亮?!
倒不是说薛小颦以前不漂亮,事实上上学的时候薛小颦是蝉联好几届的校花。但是现在的薛小颦跟以前很不一样,怎么说呢,大概是从那种平易近人的漂亮,变成了高贵遥远的美丽吧!
不管是气场还是穿着打扮,都让人觉得和自己不是一个等级的了。
“怎么了?”薛小颦觉得对方很奇怪,一眨不眨地盯着她gān什么?她长得像她那个不要脸的老板男朋友吗?
女同学这才回神:“哦……没事儿、没事儿,进来坐吧。”
“不了。”霍梁不愿意进陌生女人住的地方,薛小颦也没打算进去。“我给你带了一万块钱的现金,够不够啊?”
“够了够了,谢谢啊,我以后会还你的。”
薛小颦在心里说:那必须得还,她又不是慈善家。然后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直接报警呗,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在你家外面闹吧?你以后还做不做人了?报警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对了,还有那男人呢?那男人什么都没说?”
女同学露出窘迫的表qíng,悄悄看了霍梁一眼,霍梁放开薛小颦的手走到不远处的窗户那里,她才咬着嘴唇说:“他说他会好好跟他老婆谈谈的,等到谈好了我就能回家了。”
薛小颦觉得她还是执迷不悟:“你傻呀,谈什么?这种男人不分你留着过年啊?知道他隐婚骗你的时候你就该马上分手!他能骗你一次肯定就能骗第二次!”
“我、我也知道啊!可是我不能跟他分手!我怀孕了!”
薛小颦感觉头顶有一道天雷劈了下来。
☆、第52章 ——第54章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女同学的肚子,好像里面藏着的不是一个小生命而是一个炸弹。“那……你这孩子,要是不要啊?”
女同学的脸红了一下,温柔地摸了摸肚子:“当然要啊,我怎么能剥夺他来到世界上的权利呢?堕胎太残忍了,我做不来。”
薛小颦哦了一声,把装着钱的纸袋jiāo给对方,还是没忍住,问道:“这一万块钱也不够你在这里住几天的,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先报警,因为你也算是无辜的,是那个男人骗了你,至于这个孩子……那是你的自由。”她咧着嘴笑了下,很尴尬很尴尬的笑,薛小颦有尴尬恐惧症,别人出丑她想钻地fèng,连忙说:“行,那就这样吧,我们还有事,所以先走了啊。”
女同学点点头,说:“谢谢。”
“不客气。”薛小颦gān笑,几步跑到霍梁身边握住他的大手。“老公,我们走吧。”
经过门口的时候,女同学习惯xing地对霍梁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奈何霍梁却像根本没看见她一样,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薛小颦见状,连忙冲女同学笑了一下,用嘴型说了个不好意思。
手牵着手进了电梯,薛小颦才对着电梯门做了个鬼脸。霍梁看见了,觉得好可爱,忍不住低头吻她,这个吻在电梯到达一楼时恰好结束,外头等电梯的人比较多,不喜欢和人有身体上接触的霍梁把薛小颦护在臂弯里,带她走了出去。
电梯门正要关上的时候,一个男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喊:“等一下!等一下!!”
薛小颦眼疾手快地帮他按住了,但男人连谢谢都没说一句,从薛小颦身边跑过去的时候还不小心撞了她,也没说对不起。霍梁的眼神立刻就不对了,可薛小颦却没生气,她跟着霍梁朝前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向电梯,但此时电梯门已经关上了,她什么也没能看见。
“怎么了?”对于薛小颦的qíng绪,霍梁永远都是最先察觉到那个。
刚才薛小颦还在想着女同学怀孕的事qíng,所以没怎么看路,但她好像瞧见了那个男人,还觉得有点熟悉。“总觉得……那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霍梁看她一眼:“你不认得了?”
“你认得?”薛小颦惊讶。
“是你之前逃婚时工作的那家公司的总经理。”霍梁淡淡地说。“我去找你的时候曾经和他见过一面,但不知道他姓什么。”
薛小颦错愕地看着他:“这你都能记得?”一年前无意中见过的人都还记得……这什么脑子啊?
霍梁点了下头。薛小颦被他牵着小手往外走,突然站住了脚步:“我感觉有哪里不对。”
说完她如梦初醒,拉着霍梁又往回走:“走走走,去找我同学!”
“为什么?”霍梁不想去。
“刚才我们出电梯,方总才进酒店大门,他怎么没在前台询问我同学是哪个房间就来赶电梯了?说明他知道!”
霍梁问:“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你同学的男朋友?”
薛小颦得意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这就是女人独有的第六感,你不懂。”
其实她没敢说实话。因为当初她在那公司上班的时候,方总好像就对她有意思,但她一直都表现的很生疏很冷淡,再加上方总从没明说过,所以薛小颦也就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最重要的是,有一回薛小颦经过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他手里拿的结婚证!
当时只是无意中瞧见的,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方总的。但薛小颦现在确定了,如果方总本来就是一个爱勾搭年轻小姑娘的已婚人士呢?
同样还在骗她的就还有她同学了。不是说男朋友不知道么?不是说男朋友骗了她么?怎么想都怎么不对头,薛小颦很生气,她觉得自己被骗了!她傻呀还借一万块出去,本来想的是好歹同窗四年,对方在北京又没有亲朋好友,所以能帮一把是一把,可是一想到对方很有可能是明知男方结婚还跟男方在一起,并且还骗了自己,薛小颦就很想吐血!
她必须把事qíng弄清楚。要是方总不是来找她同学的,或者是她同学没骗她,那还好。可要是骗了她……
“你同学还带着手机,有可能是她在电话里告诉了方总她的房间号。”霍梁虽然也觉得那女人是在骗他家小颦,但他还是找了个理由解释。“还有可能是方总并非来找你同学。”
薛小颦说:“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两人又等了电梯去到二十楼,可惜酒店的隔音效果超级好,薛小颦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什么劲爆的消息,她想了想,回头看霍梁。霍梁无奈地望着她,把她拉开,伸手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问:“谁呀?”
“是我!”薛小颦喊。
她的同学过来开了门,有点不明白薛小颦怎么又回来了,而薛小颦已经眼尖地看到女同学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男人——不是方总又是谁?她gān脆利落地伸出手:“还钱。”
“啊??!!”
“还钱啊,就是刚刚我借给你的一万块钱,现在我反悔了,我不借了。”
她同学可能没理解她是什么意思,薛小颦就又说:“你现在都跟方总在一起了,方总可是留洋的海guī,不至于缺我这一万块钱吧?”
这时候方总听到动静走过来,看到薛小颦也吓了一跳:“薛……小颦?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应该是我问的问题吧,方总,你怎么会跟我同学在一起啊?”薛小颦双手环胸问。“我要是没记错,你以前在公司不是都说你未婚么?都结婚了还出来骗小姑娘,你太不要脸了吧!”
“你怎么说话呢?!”
万万没想到,方总还没来得及生气,薛小颦同学就柳眉倒竖了:“他怎么得罪你了?你怎么张嘴就骂人啊?还有家教没有?!”
薛小颦跟这位同学并不算熟,当年在学校也就是点头之jiāo,她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这么个奇葩:“我骂他诶!他骗了你诶!你刚才不是还说不知道他已婚的事实吗?你是不是也骗我了?!”
女同学支吾了两秒,薛小颦立刻就明白了。她懒得跟这种人废话,只可惜自己làng费的时间还有jīng力。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于是再一次伸手:“还钱!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跟我无关,你把我的钱还给我!”
女同学肯定是不愿意还的,她瞪着薛小颦:“真小气,你那么有钱,先借我一下又能怎样?”
“那你给我写欠条啊!”薛小颦呛回去。“我是真的以为你不知qíng所以才帮你的,要是知道你骗我我才懒得理你!”
这时候,霍梁把薛小颦拉到怀里,单手搂着她的肩膀,转身带着她就走。薛小颦急了:“你gān嘛呀!钱还没要回来呢!”
砰的一声,她同学就把门给甩上了!薛小颦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是甩门了吗?我看错了没?她刚刚是甩门了?!她不打算把钱还给我?!”
霍梁淡淡地道:“有些人是喂不熟的白眼láng,那钱要不回来了。”一没欠条二没证据,单凭口头上约定的还钱,想要回来,难。
薛小颦气得想踢门,被霍梁抱住:“脚疼。”
她瞪着那扇门好一会儿,觉得自己满腔好意喂了狗,立马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小圆,问小圆还在不在那上班,又问方总婚内出轨是怎么回事。小圆是天生的八卦少女,一听薛小颦对这些新闻有兴趣,立刻激动起来,刚好国庆休假,问薛小颦在哪儿,约着见面给她讲八卦,薛小颦跟她约了个比较近的咖啡厅,然后问霍梁:“老公,要不你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