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班主任如此说,我当时就说我不要这助学金了,那班主任又做了许多思想工作。但是他的方式和老梁的不一样,是我不能接受的一种……也许正是因为唯一的一次大学师生谈话,让我觉得自尊心备受打击,所以我大学四年对班主任和一部分大学老师并无半点感qíng。
如果不是上网,如果不是学会打篮球,我真的不知道晴子走后,我是怎样熬过这些岁月的。只是我的心境是怎样的,胖子也清楚,我们宿舍的同学也清楚,班上的同学也是多数清楚的。在他们给我起的绰号“忧郁哥”的后面,他们都知道我在努力忘记一段刻骨铭心的曾经,我努力开启另外的生活……
虽然我不能接受是胖子打小报告的现实,但我还是决定不予追究,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不想因为某一些事弄得宿舍的气氛不和谐,我想毕竟做成室友或多或少都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老朱自从知道我们宿舍不和谐之后,都很少到我们宿舍来了。他一般都是在宿舍外面叫我,或者推门进到我这间,他们的里间老朱都是很少去了。我不想去考虑太多的事qíng,我只想做好我自己。
而我也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小气的男人。
九号,被徐燕缠着说要听听我的声音,我便去买了一张铁通充值卡。十号,我用这些话费打给了远在金州的欧阳丽。
“猜得出来我是谁么?”
“你这个笨蛋,我怎么不知道么。”
我用普通话问的,欧阳丽也是用普通话回答的。再然后,我恢复了原本的秀峰方言。
“我本来就很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很聪明啊?”
“没有啊,只是你总是这样觉得罢了。”
“不愧是学中文的,说话一套套的。”
“哪能和你比哦。”
“我本来就是个天才啊!”
“是啊是啊,哪像我么!”
“喂,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
她原本就一直坚定我们之间存在着差距,一直都未改变半点。我们不想我们在jiāo流的时候,给她造成这样的错觉。因为我明白,自卑给人造成的压力是无比巨大的。但或许这样的压力,早已形成。
我转移了话题,说道:“你们那里冷么?”
“有点冷,我不过我的身体很好你放心。”
她很得意,似乎我的身体给她的印象总是很差。其实,此时我正穿着一件球服,躺在chuáng上和她聊天。
“我们这里也很冷,只是我经常感觉不到,我就穿一件球服……”
“如果你们学校可以不穿衣服,那你……恐怕也是不想穿衣服的了,是不是?”
她的言语之中夹杂着责备,我则“呵呵”一笑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你这个人……不想要命啦?”
“我都不知道要命是什么鬼!”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死了就可以去陪她了,然后什么也不用去cao心了,是不是啊?”
她的语气责备更甚,但是我却不明白其中的缘故。我只是不想和她牵扯晴子,所以将话题再次转开。但片刻之后,我才想到了不正经的一句:“你在那边找个男朋友陪自己啊,要不然太冤枉自己了。”
“你以为我是你啊,那么多qíng,那么花心。我才不会像你呢,我不会刻意去追求的,没有人陪我也会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开心愉悦的。我觉得吧,有些事qíng还是坚定最初的好,变来变去总会迷失自己的。”
“你说我多qíng,还花心?”
“难道不是啊?”她的语气很坚决,不肯妥协。
“其实,有些感觉只有自己才明白的。一个人的心房很小的,虽然有两个,但是我的只能住一个人。”
“就一个人?恐怕不只是装一个吧,那晴子呢?”
晴子的事qíng,我没有和她说太多,但是她还是记得。
“你怎么会……”
“你不想和我说,但我自有办法知道。”
“哦……一个人的心脏有两个心房,但到现在它们都拥有了自己的主人。”
我想说的是,她和晴子都住在里边,至少如今是任何人也挤不进来了。
“鬼才相信你的这些花言巧语,你一天都泡在花丛中,你的心怎么可能……”
“你怎么知道的?”
“感觉的呗。”
我想问的是,她是如何知道晴子的,但是她也许认为我问的是关于花丛中的事qíng。
“蛮准的啊,只是有些事qíng并不是要有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结局的,友qíng也好,爱qíng也好,其实久而久之都会转化成为亲qíng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在电话的那一头不断吸气,深沉的声音沿着电话线传了过来。
见她不说话,我便继续表达内心的想法:“很多事qíng都过去了,虽然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但终究还是要过去的。我不想沉沦在过去,我想开始崭新的生活。”
“你在责怪我么?你很恨我对不对?”
她的声音轻轻地,淡淡的,有点哀伤。
“我怎么会恨你呢,我是那么喜欢你……在这里都不能看见你,我想回秀峰了!”
我怀念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怀念我们在秀峰一中校园里静然而立的夜晚……
“回去看她么……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她的言语,让人听不出是嘲讽,反而更像是哀伤。
见我不说话,她又继续问:“你说我的身上有她的影子,难道你就想这样过一辈子么?”
那一刻,我有些急了,大声说道:“欧阳丽你记住了,你是你,她是她。”
我想她就是她,她们二人是不一样的,但都是我十分喜欢的。
“是啊!我是我,她是她。”
她的言语轻轻地,像是一曲哀怨。
后一刻,我后悔了,我想解释但是又选择放弃了。原来,她理解的意思是——她认为在我心中晴子才是至关重要的,而她自己不过是别人的影子而已。我真的被她弄糊涂了,我当真是闹不明白为何女人的逻辑会是这样的。
“从遇见你的时候开始,风云不曾变色,始终保持最初的美好,你明白我说的么?”
“我知道你有病,你正经一点说话行不行?”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她不老说我没个正型了。不正经的时候吧她说,正经了她还说——却是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正经”这个词是可以分场合来解读的,只是当时我真的并不明白。
“好嘛,那来说说你在那边瞧上哪个合心的没有?”
“没有啊,你真的那么希望我在这里找个人么?”
“我不知道。”
然后,我听见她那深沉的呼吸声从电话听筒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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