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释怀,即便凌西的死和宋依依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成全了其他人的感qíng,怎么可以?
“凌琛,你记住今天的话,你要是还念着西西,这辈子都别和宋依依在一起,否则我会缠着你!我说到做到!”她睁大了一双赤红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警告。
凌琛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莫心慈,我凌琛做事几时轮到你来gān涉,你,马上给我滚回米国!我看你才应该牢牢记住,究竟谁害死了女儿!”
他最后给了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脚步潇洒离去,毫无留恋。
莫心慈想叫他,却发现没有任何立场。
她只能失声哭泣,悲怆萦绕,声嘶力竭。
“别哭,那边有狗仔,我们快走。”
几米揽着早已哭成泪人的莫心慈快速的穿过马路,在一大波记者围攻而来前,上了车。
这几天的新闻多多少少提到了绑架案件,以及莫心慈当街失声痛哭的照片,网络上出了很多个版本,唯一真相的地方就是凌琛确实和莫心慈闹掰了。
宋依依昏睡了一天一夜后,去了警局。
因着瞧她三番五次的来,热心又可怜,所以警员透露,此事确实与她无关,嫌疑人本来就是有针对xing的,即便不是在宋依依手中出的事,也会是另一个时间段,这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故。
不是她的错。
然而宋依依从警局出来的心qíng依旧不怎么好,jīng神萎顿而沉重,脚步似有千斤重。
西西真的已经死了吗?
为什么她内心的兔死狐悲更加的qiáng烈,她亲眼目睹了两个属于凌琛的孩子,一个一个的离世,这样的悲剧无疑是一柄寒剑搅动着内脏,越来越冷,越来越痛,最后只剩下满目的苍夷,直至麻木。
不知道是谁比谁更惨,她忽然觉得没那么讨厌莫心慈了,无论对方有没有演戏,不重要了。
是非成败转头空。
当天下午,宋依依给学校递了辞职信,人事处那边过了没几天就招了新的语文老师。
她租的公寓就更容易了,多jiāo的一个月房租不要了。
离开邺城之前,宋依依和花枝见面简单的作了告别,对方虽恋恋不舍,也不好意思挽留。毕竟邺城给宋依依的回忆实在是不怎么愉快。
宋依依依旧记得,那天,花枝说:“依依姐,你别回来了,以后定居的话,我去看你。我最怕离别,所以到时候不去送你。”
她最后去了一趟宋志国与苏洁的公墓,祭拜了一番。
chūn寒料峭,墓碑旁边的杂糙虽然抽出了嫩绿,在风中飘零,摇摇yù坠。
宋依依觉得,邺城的chūn天比过年那会儿更冷了。
坐在往西边去的火车上,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居然随便买了一张火车票,与她曾经的经历相比,不算是疯狂的事qíng。
☆、第117章 奇怪的团友
过去的一幕幕在掠过的风景中异常清晰,又渐渐模糊。
没什么不可以的,当初她失去所有的亲人,不也照样活下来。
她选的是一个下铺的位置,这一列火车的终点是西宁,大概需要两天两夜,她没有准备吃的,基本饿了随便在车厢里买一些。
对面的下铺是一对母子,小男孩大概三四岁,应该没上幼儿园,每次宋依依吃泡面或者快餐的时候,他跟着嘴馋,母子俩和她不一样,穿着简朴,吃的方面也挺节俭,顿顿馒头,说话是普通话夹杂浓重的方言。
宋依依会把火腿肠或者卤蛋给他吃,刚开始腼腆不敢伸手,眼巴巴盯着后来她主动递过去给他,说了声谢谢便láng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众所周知,火车上哪怕是泡面都比超市里贵好几块。
她几乎没怎么说话,就是不想聊天,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漂泊者。
手机关机,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处,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就这么着吧,等哪天卡里和支付宝微信的钱全部花完,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工作。
她还年轻,谈不上绝望,如果能遇到合适的人,也许就安定了。
昏昏沉沉的看着外面日出与日落,醒醒睡睡,竟是到了终点站。
“阿姨,下车。”
小男孩拉拉她的袖子,这个时候她居然又睡着了,准确的说是回笼觉。
“谢谢你,小朋友。”
宋依依对他莞尔一笑,也许是一路上她都板着脸,不苟言笑,比较高冷,这会儿竟是如冰雪消融,chūn风拂面。
“阿姨,漂亮。”
“你也很可爱。”
男孩的母亲教他摆摆手,说再见,男孩照做。
宋依依大概是最后几个下车的,她和其他人不同,不需要赶时间,她有的恰恰是时间。
走出了拥挤的候车大厅,是陌生的与江南完全不同的风景,周围的空气很gān燥,她觉得口gān,冒冒失失的来了,没想过自己有高原反应。
在酒店洗个澡,她倒头睡得昏天黑地,没想到醒来整个人都不好了,不但呼吸困难,走几步喘,而且头晕想吐,去隔壁药店买了减轻高原反应的药物,休息了会儿才缓过来。
西宁的食物大都以牛羊ròu为主,宋依依去了热闹的小吃街,吃了老酸奶,西宁的白昼长,8点钟太阳才下山,宋依依竟有种分不清白天黑夜的节奏。
酒店里有跟旅行社合作的丝绸之路的旅游线路,宋依依想了想参加了一个十几人的大巴团,时间上比较宽裕,10天的团,不需要赶景点。
最难熬的莫过于夜晚,白天睡多了,这会儿她怎么都睡不着。
酒店服务台引来了一名风尘仆仆的男客,女员工不由多看了几眼,即便戴着墨镜,无法阻挡男人的高颜值,气质出众,但明显有别于常人。
“房客里有她吗?”
男人将一张a4纸摊开,女员工仔细的看了起来……
酒店房间。
宋依依发现洗掉的薄衣服基本gān了。从邺城出来的时候,因为带不走,她又扔掉了一些旧衣服,所以只有一只行李箱,囊括了四个季节的衣服,不管过了几年她好像都是孑然一身。
看了会儿电视节目,屏幕里的欢笑,显得宋依依越发的寂寥,连gān燥的空气里满是一种叫孤独的东西。
翌日,她起了大早,大巴车恭候多时。
核对身份,她找了倒数第三排的靠窗位置,陆陆续续有人上车,男男女女,都是年轻人,年长的吃不消在西北折腾。
这个时候,有人坐在了她旁边的座位上。
宋依依本来是专心望着窗外,回过神,感觉到陌生气味侵入,转过脸皱了皱眉,这个季节还有点冷,所以一车人根本坐不满,那为什么他……
宋依依自然遇到过搭讪,火车上问她要号码的就有好几个,她没有手机,确切的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机。
“先生,请让一让,我想换个座位?”
宋依依尽量让自己礼貌一些,意外发现旁边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个子很高,身材不错,至于脸,有口罩和帽子遮掩,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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