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婚衍衍_水折耳【完结】(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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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言喻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一股恶心从她的胃腔里涌了上来,她狠狠地撇过了头,清新的空气钻入鼻息,她和陆衍早就离婚了,陆衍也早就有了新欢,也有了儿子。

  真是令人作呕。

  言喻想也不想地,趁机踩了陆衍的脚一下,然后趁他吃痛的时候,抽出了手,狠狠地就想将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男人在黑暗中,仿佛有夜视的能力一般,jīng准无比地抓住了她的手,慢慢地收拢五指。

  言喻冷嗤:“陆衍,你恶心不恶心?你不恶心,我恶心!”她说话的语气放慢了很多,带着冰冷的浓郁的嘲讽。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了周身的酒气更加浓郁,因为陆衍的呼吸声重了。

  陆衍脑袋有些沉,但他不用看到言喻的表qíng,就能想象出她现在的神态,漂亮的眉骨上一定是噙着浓郁的讥讽和冷淡,还有浓浓的厌恶。

  陆衍的嘴角牵起了一点点的弧度,明明在笑,黑暗中,眼眸里却是一片的寂冷,深处更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在生气。

  言喻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个念头,下一秒,他眼里的火苗一下就燃烧到了她的身上,像是火山喷发,言喻就像一块残破的碎布一样,被陆衍甩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她挣扎着要爬起,陆衍冷硬又灼热的身体已经牢牢地覆盖上了。

  他像是好不容易挣脱了牢笼的困shòu,嘶吼着,怒目着,要将言喻撕成了碎片,她居然觉得他恶心?

  陆衍的眼底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雾霭,他已经出离愤怒。

  他们分开的这几年,秦让是不是早已经品尝了她的美好,她的甘甜,她是不是也早已经习惯了秦让的吻,秦让的抚摸。

  所以,她才会觉得他恶心……

  这样的念头是一个又一个的石头,沉沉地击中陆衍,他动作粗bào,狠狠地咬着言喻的下唇,仿佛带着仪式感的洗礼,要将言喻唇上属于秦让的气息,全都洗掉。

  他只有一个念头,她必须是他的。

  他再也忍受不了,忍受不了她和别人在一起,只要想象一秒,那样的画面,灼热的妒意就就如同火焰,将他烧得遍体鳞伤。

  言喻被bī到了角落,手脚都被困住,怎么也挣脱不了。

  她像是被猛shòu盯上,全身都是冷冽的汗意,心里的怒火一点点积累着,马上就要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发泄了出来。

  言喻在陆衍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地咬下了陆衍的唇舌,浓郁的血腥气弥漫了出来,充斥了两人的口腔。

  陆衍吃痛,稍微松了几分。

  这一下,言喻的巴掌毫不留qíng地扇在了陆衍的脸颊上,她咬牙切齿,带着厌恶和憎恨:“陆衍,你真让我恶心!你这样跟qiángjian犯,毫无区别!你是借酒撒疯么?”

  这一巴掌,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剧烈的响声,越发衬托得公寓的寂寥。

  只余下了两人略微粗重的喘气声。

  陆衍仍旧在黑暗中盯着言喻,言喻也丝毫不躲避地直直地瞪着他的眼眸,两人距离得很近很近,漆黑的光线,什么也看不清,但也能感受到两人身上对彼此的敌意。

  陆衍冰凉的手指,捏起了言喻的下颔,他嗤笑了下,声音冷到了骨髓里:“我恶心,那谁吻不恶心?”他手指一点点地往上移动着,挪到了言喻的红唇处,有些用力地摩挲了下,抹了把言喻唇畔沾到的血。

  “这几年,你的唇被谁碰过?”

  这句话太恶心了。

  言喻咬紧牙关,平息着胸口的怒意:“那关你什么事,我们都离婚了,我想跟谁在一起,我就跟谁在一起。”

  陆衍酒气浓郁,他被激怒:“是啊,可是你也别忘了,我是陆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我是程家的家主,不论在中国还是英国,如果我想要困住你,再容易不过了!言喻。”

  言喻盯着他的目光含着剧烈的火光,仿佛要灼烧了他一般。

  “我们好聚好散,不好么?别让我憎恶你。”

  陆衍的手指几不可感地颤了下,他眼底的黑雾越发浓,浓得有些可怖,他喉结无声地滚动,手指一点点地攥起,沉默了下,才淡漠道:“你以为,我怕你的憎恶?”

  他语气里有淡淡的轻慢。

  就是这样的语气,轻易地就让言喻的怒火像是喷发而出的岩浆,她重新扬起了手,又重重落下。

  陆衍一点都没有闪躲。

  明明就是火辣辣的疼,灼热的疼,他却一点都不顾及,仿佛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让他的怒火有地方宣泄,才能掩盖住他胸腔里心脏的痛。

  言喻脸色苍白,用力地挣扎,刚想要骂什么。

  灯光突然亮起——白炽灯就悬挂在了言喻的上方,刺目的光线照she进了她琥珀色的瞳仁里,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眸,侧过了眼。

  就在那短短的一秒,她也看清楚了陆衍的眼睛。

  森寒中带着冷戾,一片深不见底的黑,黑得让人害怕,认真一看,眼窝深处,仿佛还弥漫着猩红,就像是他想要杀死她一般。

  身后,一道冰凉冷静的童声打破了两人的僵持——“你们在做什么?”

  空气中紧绷的弦一下就断开了。

  言喻只听过一次的声音,但她的大脑却牢牢地记住了。

  这是陆疏木,是陆衍和他未婚妻的儿子。

  她怔怔地看着陆衍,陆衍果然很在意他的儿子,在陆疏木出现的那一瞬间,他立马就离开了言喻的身体,站在了沙发上。

  他捏了捏眉骨,攥紧了手指,又慢慢地松开,平息着怒火,拧眉,垂眸,看着陆疏木:“你怎么出来了?”

  言喻被一个孩子撞破了和他的爸爸在沙发上躺着,无论如何,那种羞耻的难堪和尴尬都淹没了她,她心脏疼得瑟缩,陆衍方才的变化,一下就不偏不倚地刺中了言喻的心房。

  她不敢去看陆疏木纯净的眼睛。

  陆疏木在陆衍的质问下,也不紧张,很淡定:“刚刚我听到了声音,就醒过来了。”他抿了抿唇,看了眼从沙发上站起来的言喻。

  衣衫不整。

  陆疏木的眼底不知道为何,似是有碎雪浮冰沉伏,他收回了目光,淡淡地看着陆衍:“刚刚妈妈打电话了。”

  陆衍眉间的折痕深了起来,他抿紧了薄唇,线条冷硬,原本又想跟陆疏木解释,时嘉然并不是他的妈妈,但是,他想到了一旁的言喻,眼底的bào戾之色倏然重了几分,想解释的心也没有了。

  反正她都不在意了。

  陆衍淡声:“电话呢?”

  “在屋子里。”

  陆疏木问:“爸爸,你喝酒了?”虽然是问句,但他的语气极其平缓,是陈述的肯定句。

  陆衍回答:“抱歉,下次不会喝酒了。”无论如何,在孩子面前,喝成这样,都是不对的。

  他说着,走进了卧室里,果真看到手机屏幕上闪动着时嘉然的来电提醒。

  客厅里,只剩下陆疏木和言喻站着,言喻抿着唇,无声地动了动嗓子,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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