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风离开的动作很迅速,季慕阳坐在了他原先的位置,他盯着言喻看,这个小小卡座的氛围忽然有些停滞。
言喻弯了弯眼睛:“好久不见。”
季慕阳静默半晌,“嗯”了声,然后有些无奈地道:“刚刚是我的堂弟,不务正业。”
言喻想笑,她没想到,季慕阳还会说这样的话。
这三年,季慕阳变化得其实很大,变得沉稳了。
言喻:“你的堂弟很厉害,是暗网上千金难求的私人侦探。”
聊了一会,言喻就想走了,她怕药效一过,她刚刚喝下的酒就要起反应了,因为她似乎觉得有些晕了。
季慕阳走在言喻的身旁,他时不时就会垂眸看一眼言喻,看着她白净氤氲的小脸,却不敢看她婀娜的身姿,对于言喻,他的心思一直很微妙,这是陆衍的女人,他不能肖想,他也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出现,但他却时时冒出想要照顾她一辈子的想法。
三年前,她离开的时候,他不见得多想她,但这三年来却莫名地跟陆衍生疏了起来,今天一听说她回来了,他屁颠屁颠地就扔下了所有事qíng,赶来了。
季慕阳:“言喻。”
“嗯?”言喻寻声抬眸。
季慕阳笑了笑,对上她的视线,眼眸深邃,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手指顺入了她的发中:“乱了。”
“什么?”言喻没有明白。
“你的头发乱了,现在好了。”言喻大概是酒意上头了,她不知道的是,季慕风这人漫不经心,下手也狠,为了给素了几年的季慕阳下荤,点的酒都是高浓度的。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超出了安全距离。
言喻眨了下眼睛,反应迟钝地想避开。
“慕阳。”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寒意森然的凛冽。
☆、095
酒吧门口的柱子旁,一个高大的人影靠在了柱子上,是陆衍,他姿态冷然,看着季慕阳和言喻。
昏huáng的路灯打在了他的身上,他的手里夹着一根已经点燃的烟,烟雾袅袅,火光猩红让人瞩目,而地上,已经有了零散的几个烟头了,他不知道在这儿,站了多久。
路灯的光束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空气里起伏的浮沉颗粒。
他凝视着和季慕阳靠得很近很近的言喻,不知道是不是在克制着什么,他不紧不慢地滚了滚喉结,又慢条斯理地抽了口烟,然后,将烟头扔在了地上,捻灭,一步一步地朝着言喻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背对着光线,整张轮廓分明的脸笼入了yīn影之中,明明灭灭间,透出了让人害怕的气息,周身的气场qiáng大又摄人。
他看到言喻穿着的修身旗袍时,眸光更是冷冽了几分。
转眼间,他已经走到了言喻的身边,伸出手,揽过了她的腰,他手上的力道在增大,箍得言喻有些疼。
季慕阳直起了身子,懒散冷淡地看着陆衍,他勾了勾唇角:“阿衍,你回来了。”
陆衍眼神落在季慕阳的身上,搂着言喻的动作,无形间就在宣誓着主权:“阿阳,好久不见。”
季慕阳笑得眉眼弯弯,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有时间一起喝一杯。”
“嗯。”
季慕阳的目光又顺着陆衍往言喻看。
陆衍的眼眸沉了沉,他语调淡淡地说:“今晚她出来,没跟我说,家里的两个孩子都还在等着她。”
大约是“两个孩子”这个词,点醒了季慕阳。
他cha在裤兜里的手指攥紧了。
言喻已经有些难受了,按照惯xing,她顺势靠在了陆衍的身上,眼皮沉沉,明明听到了陆衍和季慕阳的对话,却怎么也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内容。
陆衍最后看了眼季慕阳,眸色平静,但那双黑色的深邃眼眸中,仿佛dòng察了一切:“阿阳,言喻是我孩子的母亲,也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
季慕阳的瞳眸微微瑟缩了下,什么话都没说。
陆衍已经揽着言喻,往外面走去了。
而他季慕阳就只会在身后瞧着他们两人的身影,什么也不敢做,也不能做,就算他现在上去,从陆衍的怀中夺走了言喻,又能改变什么。
一路上,车里还有司机,陆衍也没跟言喻说什么,就是抱着她,一路的目光都在盯着她,到了公寓楼下的时候,言喻的大脑已经被酒jīng侵袭了,她紧抿着唇,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人搂在了怀中。
她的脑袋放空了许久,在被半搂半抱着进公寓大门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开始反抗,右手肘往后面那人的腹部顶去。
陆衍拧紧着眉,唇线抿得很直,单手就攥住了言喻的右手肘,将她的所有攻击都融化在了掌心里。
她还要挣扎,下一秒,她的后背就抵在了略显得有些冰凉的墙面上,男人高大冷硬的身躯覆盖了上去。
一楼大厅的灯光不算明亮,但也不算暗淡,偏偏陆衍挡住了身后的灯光,他的脸隐匿在了半明半暗的光线里,唯有一双眼眸格外深邃。
言喻酒意上头,眼里朦胧着的都是轻轻浅浅的醉意,她盯着陆衍的脸,眼前英俊的脸模糊了又清晰,周身萦绕着的都是酒气。
她皱了皱鼻子,似乎忘记了她刚刚才喝过酒。
“你喝酒了。”她指责对方。
陆衍怒极反笑,还有些哭笑不得:“对,我喝酒了,你一点都没喝。”
事实上,今晚的陆衍根本就没碰过酒。
“你松开我。”言喻说着,又开始挣扎了起来,她今晚穿得旗袍短倒是不算很短,偏偏叉开得很高,一举一动间,白皙笔直纤细的长腿,若隐若现。
陆衍按着她的手腕,将她压在了墙上,她心跳快了起来,有些紊乱,陆衍的俊脸离得她越来越近,她觉得有些燥热不安。
还没来得及反应,腰就被他握住,隔着薄薄的旗袍,她能感受到他手指的冰凉,明明天气早已经暖了。
言喻有些走神,酒jīng迟缓了神经,陆衍的唇就碰上了她的唇,贴在了一起,他的身体也几乎和她无fèng地压在了一起。
她觉得呼吸有些艰难,胸口中的气息仿佛被人挤压着,只出不进,而他却还在攫夺着她的呼吸,探出了舌尖,将她含住。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住了,让人觉得闷。
他在吻着她的时候,还有空隙问她:“我是谁?”
有病。
言喻的思维迟缓,反she弧更是延慢,绕了好几圈,她也没说出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她现在腹部里都是沉沉的酒水,全身发热,她被吻得几乎不能思考,她把这归为酒jīng的作用。
到底是在公寓楼大厅,陆衍还是克制的,他的手只是隔着旗袍掐住了言喻不盈一握的腰,然后横抱了起来,和她一起上楼。
小星星和陆疏木都睡了,保姆轻手轻脚地帮陆衍打开了房门,等两人进去了之后,她又把房门关了上去。
陆衍打开了灯,将言喻扔在了chuáng上,他倒是没立马过去,而是脱掉了自己的薄西装外套,修长的手指解开了扣子,松开了领子,这才走到了chuáng畔,居高临下地看着chuáng上脸色坨红的言喻。
52书库推荐浏览: 水折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