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婚衍衍_水折耳【完结】(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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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砚。

  她的目光往车窗的方向飘了过去,黑色的车窗膜厚厚的,什么也看不见,南北刚想转身,就看到薄砚从大众车上下来。

  他穿着黑色的上衣长裤,气质冷冽深沉,他微微抬起了眼眸,眸光清锐,又带着丝丝的柔和,两种矛盾的气质在他周身jiāo结,却一点都不违和。

  他对着窗户旁边的南北,笑了笑。

  南北微微怔住。

  薄砚很快就上了楼,进来了病房,他手里还提着一箱糙莓牛奶,他把糙莓牛奶放在了桌面上,笑着看着南北道:“这两天身体还好么?”

  “嗯。”南北淡淡地答道,她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薄砚这个人看似普通寻常,却又带着让人难以猜透的神秘,南北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出身,不知道他的目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能知道她喜欢喝糙莓牛奶,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出现在她的面前。

  薄砚似是一眼就看透了南北的想法,但看破不说破,他弯起眼睛笑起来,南北想,眼睛是隐瞒不了年龄的,他笑着的时候眼尾有皱纹缓缓地弥漫开来,薄砚的年龄应该不小了。

  薄砚乌黑的眼眸里含了浓浓的笑意:“傻姑娘,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在病房这么多天,无聊么?”

  南北没有回答。

  薄砚说:“你的身体状态和jīng神状态都很不错,失败的爱qíng在你的心里留下了痕迹,但幸好,没在你的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痛楚。你很棒,我年轻的时候,如果爱qíng失败了,都未必有你这样平和的心态。”

  南北手指蜷曲了下,抿着唇:“你年轻的时候?”

  薄砚轻声笑:“是啊,我已经不年轻了。”

  “32?”

  “40。”薄砚对自己的年龄一点都不避讳,何况他也没必要避讳,因为他长了一张30岁出头的脸,如果不是眼角充满岁月留痕的皱纹,他还可以再年轻几岁。

  薄砚问:“你想不想出门,散散心?”他注视着南北的表qíng,“放心吧,宋清然没办法带走你的。”

  南北顿了顿,摇了摇头:“不想。”他们之间才见了几次面,第一次见面又是那样尴尬的时候,更何况她对薄砚一点都不了解,怎么可能随便地跟他出门。

  薄砚也不在意,他注意到南北想喝水,便站起来,修长的手指握住了一个茶杯,不紧不慢地倒了水进去。

  他把水递给了南北,眼睛里似是饱含深意:“你不好奇我是谁么?”

  他没等言喻的回答,就含着笑意地说:“我是能帮助你的人,你想脱离宋家,你想独立,你想报复宋清然,我都能帮你做到。”

  他说着,伸出了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带着无尽的温和,他眸色幽深,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像是带了怀念。

  南北在薄砚的温柔下,感觉到的是他的亲切。

  他嗓音磁xing,低低地响起:“你想不想将巴掌还给宋清然的太太,我带你去。”他说着,收回了摸着她头发的手,手上的动作似是有丝不舍和眷恋。

  ☆、126

  南北眸光怔然:“你是谁?”

  “薄砚。”他答。

  “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笑了笑,嗓音里的笑意浓重:“因为我想帮你,你看起来很可爱很有意思,所以我想帮你。”

  “就因为这个?”南北淡淡地反问。

  “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薄砚很坦诚,“还因为你好看,你长得让我有种熟悉感,我看你顺眼,所以我想帮你。”

  南北盯着薄砚看了半晌,注意到薄砚手指上的素戒指,她抿了抿唇:“你结婚了?”

  “嗯,不过她去世了。”薄砚神qíng也很淡然,语气仍旧是温和的,“你不必觉得尴尬,我都不介意了,都是过去的事qíng了。”

  他越是这样平淡,越是让人觉得有故事。

  南北觉得,薄砚这样的男人,看似qiáng大,又平凡,又似是有受过伤的故事,最容易吸引小女孩了。

  但并不包括她。

  她安静下来的时候,就很容易想到宋清然,想他们的过去,想他结婚了,想他的妻子怀孕了,想他几次来找她,想他口口声声地说爱她,想他的爱廉价又畸形。

  南北最终还是拒绝了薄砚的提议,她跟薄砚真的不熟悉,她不知道薄砚的目的,也不知道薄砚的身份,就这样,她怎么可能跟薄砚一起玩?

  薄砚也不在意,他站直了身体,勾唇浅笑:“等你有需要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薄砚走后不久,言喻也来了。

  言喻注意到有人来看南北,她好奇地问:“刚刚是有人来过了吗?”

  “嗯。”南北说,“阿喻,你说,有男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女人好么?”

  言喻笑了下:“有男人看上你了?想跟你玩暧昧?”

  南北低垂眉目,笑,唇畔有些讥讽,一闪即逝:“当然不可能,那个男人就是我们最早在酒店餐厅遇到的男人,我当时还拉着他当了挡箭牌,他叫薄砚。”南北抬起眼眸,看着言喻,很认真:“当一个男人看到过这个女人因为别的男人而受伤,为别的男人怀孕,为别的男人流产,为别的男人生不如死的模样,你觉得,他可能会对那个女人心动吗?他又不是接盘侠,就喜欢gān当人后爸的事qíng。”

  言喻不赞同,她伸出手,捏着南北的脸蛋:“怎么不可能,你还这样年轻,你还漂亮,一张脸天生好看,身材也好,学历棒,xing格还好,自然有的是男人对你动心。”

  “但绝不可能是我现在最láng狈的时候。”南北很有自知之明。

  言喻想到了什么,看着南北:“北北,我查了宋清然妻子的信息,她一直都在意大利生活,家族的背景在意大利很深厚,陆衍说宋家正在换届动dàng,宋爷爷病重,宋清然父亲醉心艺术,不怎么管家里的权力争夺,但是宋清然的叔叔伯伯们都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宋清然现在腹背受敌,他妈妈帮他找了意大利的华人商人江家联姻,正巧江家最受宠的小女儿江笙喜欢他,所以就直接结婚了,江家那边是宋清然最qiáng大的后盾。”

  南北知道宋清然对权力的追求和渴望,也知道他现在局势艰难,也理解他要用联姻来化解危机,但她不想接受,不想成为被他牺牲的那个人。

  只能说,他们不适合。

  她是个小女人,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她不能接受她爱的人跟别人结婚,跟别人生孩子,她只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尽管放弃宋清然,让她一想起,心脏就瑟缩了起来,一阵阵的疼痛在身体里流窜。

  言喻知道这些事实很伤人,但她还是继续讲完:“所以,宋清然动不了江笙,他必须娶江笙,必须让江笙怀孕,江家那边提出的帮助要求,不仅仅是结婚,更是要让江笙生下孩子。”

  南北的心脏重重地缩成一团,呼吸有些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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