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可以想象出,言喻面无表qíng地扇着夏夏脸的模样,她qíng不自禁地抖了下。
她有些担忧:“志刚,我觉得,我们没有养言喻,她在孤儿院长大,xing格上似乎有点缺陷,下手太狠了,我们家都没有这样狠心的姑娘,她心这样狠,估计对我们也没有多少qíng感,该怎么办呢?”
许志刚倒没觉得有什么,他安抚许母:“你别想太多了,言喻心肠不坏的,她就是事业心qiáng,脾气也倔qiáng了点。”
“我就是担心……我想起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qíng,我就有点难受……真的……她嫁给阿衍的手段就不太光明,她在事业上也……她给人一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感觉,她回到我们家,会不会也这样不择手段。”
许母低低地说道。
她心里一直有种不安,但她不愿意把这种不安彻底地放大看清,她有无数的愧疚,却又让她害怕的愧疚。
“不会的,你现在就是好好养病,身体最重要。”许志刚继续说,“更何况,不管言喻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是好是坏,都是因为我们,才成为了这样,我们作为她的父母,没有抚养她,没有陪伴她,已经是一种过错了,我们不能再躲避下去了。”
许母:“嗯,是啊。”
许志刚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紧了紧抱着她的手。
*
言喻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了,小星星还没醒,但是陆疏木已经醒了,他已经乖乖地穿好了衣服。
小星星蜷缩着,微微趴着,圆圆的小屁股翘着,看着格外可爱。
言喻笑了下,给小星星盖上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自己都把被子踢光。
言喻下chuáng,抱起了陆疏木:“等会妈妈送你去上幼儿园,我们先去洗漱吧。”
她拍了拍陆疏木的小屁股,陆疏木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在言喻的脸上亲了一下:“早上好,妈妈。”
“早上好。”
洗漱完,陆疏木拧开房门,出去了,言喻听到他在和保姆对话的声音,也没多在意,她半趴在了chuáng上,轻轻地挠了挠小星星ròu嘟嘟的脸颊:“起chuáng啦。”
小星星睫毛颤了颤,似是被打扰到,又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言喻笑着又挠她脸。
她可爱地嘟起了嘴巴,ròu嘟嘟的双手捂住了脸,轻声嘟囔撒娇:“妈妈坏蛋!”
“OK,那坏蛋的女儿快点起chuáng。”
小星星又趴了一会,才起来。
言喻哄着她,抱了她起来,挤出牙膏,让她刷牙,她刷牙的时候,言喻给她梳头。
小星星犯困,言喻给她穿衣服又耗了好长的时间,然后才抱着她出去,小星星一眼就看到饭桌上的陆衍,开心地喊:“爸爸!你回来了!”
陆衍也笑:“嗯。”
言喻下意识地看了眼陆衍,对上他的眼睛,淡淡地就移开了,没什么表qíng,但就那短短的几秒,她注意到了陆衍眼睛里布满的血丝,似是一夜都没有睡。
吃饭的时候,除了两个孩子,谁也没有说话。
小星星吃饭慢,言喻快速地吃完,就只能帮她喂了起来:“乖,快点吃。”
“嗯。”小星星用力点头,快速地嚼着。
言喻送小孩子们去学校,陆衍一路开着车慢慢地跟在了她的车后面,言喻站在校门口,看着两个孩子进去,她回头的时候,下意识地瞥了眼陆衍方才车停的地方,已经空了,那里没有了车。
她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qíng绪,她淡淡地扯了下嘴唇,拉开自己的车门,结果,车内忽然伸出一只手,将言喻拽了进来。
言喻眼睛微微睁大,被人甩进了车里,陆衍身上甘冽的气息充斥着言喻的鼻息,他身上的温度有些滚烫,灼烧着她的肌肤。
他压着她,盯着她看,那双眼眸,深邃又灼人,漆黑不见底:“言言,别生气了,好不好?你要是生气,也不要不理我。”
言喻回看着他,落在了陆衍的薄唇上,薄qíng的唇,冷硬的下颔线,怎么看都不是深qíng的脸。
☆、134
言喻心里叹了一口气,她伸出手,碰了碰他的下巴,有些扎人,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没刮胡子。”
陆衍睨着她:“嗯。”
“你起来。”
陆衍不动,仍旧压着言喻,甚至他伸出了手,按在了车座的按钮下,椅背一下就往下倒了,两人的身体贴得很近地叠加在了一起。
陆衍:“言言。”
言喻平静地说:“你给我点时间,可以吗?我需要时间调整我们的关系,我还没接受我是个有父母的人,也还没接受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陆衍眸子深沉,他只知道,他不能给时间让言喻调整关系,有些时候,女人说要点时间,给着给着,女人的心是平静了,也凉了,他们的关系可能就这么闹崩了。
陆衍喉结滚动,就是没说话,他知道自己太对不起言喻了。
言喻看着陆衍的眉眼,她其实根本就对小时候救过陆衍的事qíng毫无记忆,她也根本就没有必要纠结着这件事,但她只要想到,陆衍因为她小时候的事qíng,而对许颖夏曾经那么好过,心里就有点难受,只要想到许家因为她小时候曾做的事qíng,而受到了陆家那么多的恩惠,还不知道满足、感谢,她就更难受。
*
陆衍最终还是没能改变他和言喻正处于的冷战状态,他下了车,看着言喻的车子远去,眸光越发深邃。
言喻去了律所,到了午饭时间,正准备去吃饭就接到了送外卖的电话,说她在酒店订了一份午餐。
言喻下了楼,领到的不只是一份午餐,还有一束红玫瑰。
来自陆衍,花里面还有陆衍亲自书写的道歉信。
言喻面无表qíng地看完了,笑了笑,就将道歉信放进了抽屉里,把玫瑰花转赠给了她的律师助理。
一整天的工作都很忙,她需要忙碌来填充生活,而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有接到许志刚的电话,许志刚没跟她讲起“认亲和女儿”相关的任何话,只是随口地聊了些生活中的事qíng,但言喻能感觉到他的yù言又止。
晚上,公寓里还是只有言喻和两个小孩子,陆衍没有回来。
言喻睡得不太好,梦到的人,居然是很久很久没有再梦到过的程辞,那时候,程辞在她学校附近,买了个公寓,她周末有时间,就会过去帮他做早饭。
明明沉浸在梦中,但她的意识里却似乎明白自己正在做梦,整个梦境都是一层朦胧的雾气。
她轻手轻脚地做饭,她将最后一个菜端出了厨房,然后就发现程辞已经坐在了餐桌上,他刚刚起chuáng,漆黑狭长的眸子里都是惺忪的睡意,黑发凌乱,随意地散在了额前,似乎有些困,正疲惫地捏着眉心,他听到了声音,抬起了头,转眸,脸上噙了笑意,没有焦距的目光在看到言喻的时候,瞬间深qíng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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