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笑了,很快就否认了:“不像。”
他微微眯起了眼眸,叫人看不清神色。
*
言喻第一天去律所上班,状态挺好,但即便她跟着秦让大律师,最开始也必须从基础开始做。
秦让和行业内其他律师不同,其他律师带实习生,一般都是放任实习生自由学习,偶尔管管,至少不会真正地教他们什么,因为律师这个行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最终很有可能会对簿公堂,或者成为抢你客户的人。
但秦让,他看到言喻来了,就挑眉散漫地笑了笑,让言喻去他办公室挑了一堆书,他慢悠悠地说:“我的实习生不需要做打印、复印的事qíng,不过,我的实习生需要学习很多知识。”
他挑出来的那些书,都格外重要,gān货很多,他让言喻一早上都不用gān别的事qíng,就把其中的一本刑事案例上庭技巧那本书看了,然后还要把她做的笔记,给他看。
言喻当然很开心,律师这个行业,大部分人都是自己摸爬滚打,但有一个领路人,就会少走很多歪路。
她把书籍摊开放在了左手边,右手边放着笔记本。
她随身带着发圈,把头发绑了起来,只剩下几缕轻轻地垂在了脸侧,脸颊白皙柔润。
因为她没有任何的上庭实务经验,所以有很多地方并不明白,她把不明白的地方圈起来,打算等会再去搜搜相关资料。
她抬眸看了下时间,11点了。
言喻小心地问了下另一个律师的实习生:“那个,平时你们去哪里吃饭呀?”
那个实习生比言喻早来,她说:“律所大楼底下有个食堂,还不错哦,不过你要去办饭卡,就在进去食堂的那个地方,办卡押金50,一次xing充200。”
“好的。”她想了下,“秦律师平时怎么吃饭的?”
那个实习生摇了摇头:“不知道诶,秦律师好像不在食堂吃饭吧,他平时比较严厉,我们也很少去关注他吃什么。”
“哦。”
言喻想了下,她和秦让不在同一个办公室,冒然去敲门也不太好。
言喻就下楼去了地下一层的食堂,她办了卡,逛了一圈,最后决定买两份寿司上去,她还带了一杯奶茶。
都不是什么营养的东西,但言喻就是突然间很想吃。
这两样东西没有什么味道,她带到了办公室,先吃了好几口,准备来看材料,就发现有男人从她的办公桌前走过。
男人声音淡淡:“吃完再碰书。”
“哦。”言喻知道他怕她弄脏书,抬眸对着秦让笑了声,就开始一口一个,秦让出去倒水,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言喻一口吃掉一个寿司。
他抿着唇,悠然地挑了挑眉,淡笑不语。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吃饭吃成这个样子,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言喻的唇上应该是有唇膏的,但看她快速吃的样子,唇膏一点都没沾上,女人真是神奇。
她吃东西的动作也并不粗鲁,看起来,像一只软软的小动物。
她低着头,垂着睫毛,眼睫毛在眼睛下落了浅浅的yīn影,皮肤白皙,两腮一鼓一鼓的,看起来格外有食yù。
秦让走了过去,伸手就将言喻剩下的最后一个寿司吃了进去。
言喻原本想伸手去拿的,最后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寿司进了秦让的嘴里。
秦让抿着唇,看到言喻嘴巴停下来,不嚼东西了,拧了下眉头,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吃。
他发现,当看着她吃饭的时候,会格外的有食yù。
言喻的奶茶还没开,秦让很自然地端起了奶茶,cha入习惯,喝了一口,评价道:“奶茶还行。”
他抿着唇,收敛了笑意,还端走了言喻的奶茶。
言喻怔了怔,然后哭笑不得——为什么她觉得,秦律师看起来,似乎,qíng商不太高的样子……
言喻笑了笑,就不再胡思乱想,继续开始记笔记,好不容易看完了秦让要求的那几章,她正准备来找资料,查清楚那几个不明白的地方。
耳畔忽然传来男人微哑低沉的嗓音:“哪里不明白?”
男人似乎离她很近,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了她的耳侧,让人全身苏麻,言喻下意识地就转头,幸好急急地避开了,不然就要跟男人的薄唇jiāo叉而过。
秦让像是什么都没意识到一般,眼眸漆黑,眼底平静,冷静地问言喻:“哪里不明白?”
言喻心脏都快蹦跳了出来,她稍微往后仰了些,想跟秦让离开点距离。
秦让直接伸手,半环抱住了她,拿起了她正在看的书。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言喻觉得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起了jī皮疙瘩,她不是很明白秦律师。
他到底为什么要跟女实习生这么亲近,还可以一脸正派的“我就是来探讨学术”的表qíng。
言喻轻声说:“秦律师,我想去倒个水。”
秦让直起身体,收回了手,抿着唇,瞥了眼言喻,没说什么,眼神却像是在说——女实习生真麻烦啊。
言喻倒完水再回来,秦让彻底恢复到了工作之中的冷漠严肃,他问言喻:“这个案例看不明白?你看了前面的讲解了吗?”
“看了。”
他点点头,他问这句话,并不是用来嘲讽的,而是用来判定讲解思路,他跟言喻描述的方式,比起讲解书更加有趣,也比较新颖,他是过来人,知道人的思维误区。
有很多困惑点,只需要经过他轻描淡写的描述,就让人忽然明白了过来。
讲解完之后,言喻觉得轻松,秦让站起来,只提出了一个要求:“今天下班回去了继续看,明天跟着我,你坐在旁听席上听一个开庭。”
“好。”
*
陆衍送夏夏去医院,许伯父还在医院躺着。
徐伯母一看到陆衍,就笑了起来:“阿衍来了啊,夏夏,你怎么又去找你的衍哥哥了?衍哥哥要上班的呢。”
许颖夏勾住了许母的手臂:“妈妈,我太久没回来,太想他了呀,所以我才去找他。”
陆衍弯了弯唇,唇色淡淡,没有说什么。
许母笑:“夏夏这个孩子,这么大了都长不大,还说自己80岁还要像现在这样呢。”许母摇了摇头,“我们做父母的,哪里能陪她到那个时候?”
她温柔地摸了摸夏夏的头发,抬起眼皮,看了陆衍一眼,“夏夏缠着阿衍也对,到时候等我们都不在了,也就阿衍你,可以继续照顾着她了。”
陆衍薄唇染着些微的笑容,明明笑着,英俊的眉目中却没有几分笑意。
他的手还cha在了裤袋之中。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觉得这句话有问题,因为他们都习惯了陆衍无微不至地照料着许颖夏了,仿佛只要有陆衍在的一天,夏夏就有无尽的靠山。
过了会,陆衍忽然对着许母淡淡道:“伯母,我有事qíng想跟你商量下,你方便过来下么?”
他英俊的脸上,那双墨黑的眼眸极其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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