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锐转过头来,正好看到霍京抓空的手和一头污水和着鲜血从吴稚儿的墓碑上滑下来的苏漓。
他微微拧了拧眉,
“还有鼻息。”
霍京探了探她的鼻息,抬起头眼神复杂的向霍绎鸣汇报。
“擦gān净稚儿碑上的脏物。”
他只说了这一句又仿佛置身事外一样转过头去,离开了墓园。
……
半晌,躺在泥里神志不清的苏漓眼角缓缓的溢出了一滴泪,和着雨水,转眼就渗入了泥土里,再也看不清楚。
……
她再醒来时是一个自己从没到过的环境,满屋子的浅紫色,充满着温馨和治愈,但在她看来却渗人的很。
因为她轻而易举的就能从自己的脑海里搜索出来谁喜欢紫色,吴稚儿。
她猛的从chuáng上起来拉开窗帘,果然,楼下花园里种着一大片一大片的蔷薇花,
她有些瑟瑟发抖,不知是气还是怕!
霍绎鸣让她住进了为吴稚儿准备的房子里!
正文 第3章 做吴稚儿的替身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羞rǔ她还是让她赎罪,但是无论哪一种她都难以接受。
至少他们还是有婚约的未婚夫妻,而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说过分。
她匆匆忙忙的下了楼,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她要问清楚!她要一个相对于公平的解释,苏氏破产了,父亲去世了,到底要怎么样他才能罢休?
“吆,大小姐起来了?”
她还没下楼就听到一句yīn阳怪气儿的问候。
她驻足了一下,认出来是曾经因为手脚不gān净被她赶出苏宅的刘妈,听说和吴稚儿一向jiāo好。
“霍绎鸣呢?”
她微抬着下巴并不理会刘妈的讽刺。
“呵,那我哪儿知道大先生在哪儿,我就是个伺候人的。”
“我再问一遍!霍绎鸣在哪儿?”
当了近二十年的大小姐,论气势她是有的。
刘妈刚开始好像被她吓着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拿着一张报纸qiáng提起气势朝她走了过来。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苏家大小姐吗,睁开眼睛看看,苏家倒了!现在你只不过是先生养在这里的卖ròu的!也就是先生不追究,可整个桥州谁不知道你是杀人犯!”
她解气一样趁苏漓因为报纸上自己跪在吴稚儿墓前的图片而怔愣,啪啪照着她的脸颊连打了两巴掌。
苏漓这辈子哪儿受过这种对待,立马反手还了回去。
还准备第二次提手,却在半路被一只大手给截住了。
“苏漓!你gān什么!”
霍绎鸣紧抿着唇,有星星点点的怒意。
苏漓攥了攥手,想起报纸上的“新霍氏总裁宣布与原苏家小姐取消婚约”,也不说话,就怒视着他,没想到却被刘妈钻了空子。
“先生,是我不对,我把报纸放在桌子上就去做饭了,苏大小姐看到后大发雷霆……”
“你下去,不关你的事!”
他冷声吩咐刘妈,然后一把将苏漓的手甩下来。
“不关刘妈的事,报纸是我让报社登的,不可能的事,趁早说清比较好!”
他说完后,苏漓的第一反应是笑,仓皇又讽刺的笑,
“霍绎鸣!你是瞎了眼吗?吴稚儿又什么好,连她的一个走狗你都护的这么紧?我告诉你,根本就不是我bī她走的,是她自己走的,飞机坠毁是她该死,怨……”
“啪”的一声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霍绎鸣的一巴掌可比刘妈的巴掌劲儿大多了,苏漓整个人都被刮到在地上,嘴角还微微渗着点血丝。
“口无遮拦总要吃些苦头。”
说完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转身想要离开,
“霍绎鸣。你什么意思?婚约取消却将我养在这个地方?你为吴稚儿准备的地方?”
因为她的话,霍绎鸣停下了脚步。
“你害死了她,又赔不起,那你就做她吧,我觉得这样儿比将你赶出桥州更让你难受!”
“不!”
苏漓一脸惨白,但回应她的却是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正文 第4章 让你给她陪葬
后来,苏漓才知道“做她”的意思,是众所周知的替身,但实际上,她连一个替身都算不上。如果要细细追究的话,那么她可能只是一个“chuáng替”。
这段时间的天气一直都不算好,yīn雨连绵,今天好不容易出了点太阳,她赶紧将自己养了没多久的夹竹桃抱到了窗台上。
“开门开门!”
没待她放稳花盆,刘妈就象征xing了喊了两句门然后闯了进来。
“出去!”
苏漓微微皱眉,两年里,刘妈每次收拾房间总会故意将她的房间弄的一团乱。
“哎呀,怎么又这么乱!先生就要来了,你这样可不行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蹭掉了她刚放上去的花盆,扯落了挂在衣架上的衣服,碰歪了旁边的小沙发,然后一边嘟囔着一边出去了。
……
苏漓觉得很无力,看了一眼略刺眼的太阳,然后蹲下身来自己收拾地上的泥土。
“嘶——”
一不小心,摔碎的花盆划破了她的手指,她正瞅着往外渗血的指尖发呆,然后就被紧紧的捏住了下巴,扭过头去直视着霍绎鸣。
“怎么?我每次来你这里都是乱糟糟的,这是你的反抗?”
说起“反抗”这两个字,霍绎鸣眼底有莫名的冷笑。
“可是怎么办,你的反抗在我这里毫无效果。”
苏漓与他对视着,默不作声,说实话两年来,消磨了她太多的戾气,她知道有时候发脾气不过是白费力气而已。
“你怎么来了?”
她被捏着下巴含糊不清的问。
“这是我的地方?我怎么不能来,有需求,就来了。”
他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扭开半寸,贴着她的耳尖说话,吐出来的话仿佛话成了剧毒的蛇通过耳廓钻进她的脑子里,将一切都绞缠的乱七八糟不知今夕是何夕。
有需求,就来了……
就是这么简单。
她笑,笑的有些艰难,甚至还有些扭曲。
“最近那个嫩模,不能满足你?”
“唔——”
霍绎鸣突然一把松开她,她一着不查,一下子跌落在了身后的泥土和碎裂的花盆上。
“不是都一样么?”
他一点一点的松着领带,语气平淡的很。
他这种平淡,让苏漓觉得极受侮rǔ,比跌进尘土里还让她觉得难受。
她觉得有一片碎片划在了她的大腿上,在一点一点的往外渗血,但此刻她莫名的癫狂的觉得这种感觉特别好。
一点点流gān肮脏的血液,就能重造出更纯净的血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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