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也是我乐意。”
沈居安声罢站起身,想去抢回自己的书本。
可姜卫东却把书塞进自己屁股底下,一脸嘚瑟的神qíng。
沈居安见斗不过他,只好作罢。挨着chuáng铺老老实实的坐下,板着脸说:“行吧,你说聊啥,我陪你便是。”
“这还差不多,你看你生气的样子多可爱,让我想起你小的时候。”
沈居安白了他一眼:“你少打趣我。”
嘁!
姜卫东也横了他一眼:“好赖话分不清楚是吧?我知道,就为上次那事,你还在生我气呢。那行吧,今儿我就跟你道个歉,确实是我不对,不该吼您,不该骂您,应该让着您,行了吧?你看你,小家子气的模样,哪有点新时代好青年的气概啊。”
沈居安没说话,撇着脸看向别处。继而想了想,忽开口问道:“你怎么没有带她回家啊?”
“谁?”
“我说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姜卫东装作恍然道:“噢,你说白玉清啊,我和她早掰了。”
话音刚落,沈居安忙转变了神qíng,诧异道:“啊?因为我?”
“不是你,不关你的事儿!”
姜卫东说着,拿起桌上的那根香蕉,然后扒着香蕉皮,脸上没有一点内疚,依然像个没事人。
沈居安没再理会他,脱了鞋,掀开白色的被褥躺了下去。
姜卫东抬声道:“你要睡觉了?吃根香蕉再睡呗,我都帮你扒好皮了。”
沈居安不但不领qíng,反而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蒙住脑袋得个清净。末了听见姜卫东嘀咕道:“真是不知好歹。”
第二天中午时分,火车在福州站停靠。
俩人收拾好东西,跟随着人流不紧不慢的下了车。
月台处传来一句响亮的哨声,随即便听见姜玉凤喜悦的叫唤:“哎,妈,他们在那呢。”
“哪呢?”
苏兰把目光聚焦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俩高高大大的小伙子,手里拎着提箱,昂首阔步的朝自己走来。
“哟,卫东啊。”
姜玉凤挽着苏兰的胳膊,朝俩人迎去。
姜卫东放下手提箱,喊了声妈,便主动凑过去让苏兰抱抱。
忽然见着分离几年的苏兰和姜玉凤,沈居安竟抿着嘴,腼腆的笑了起来。好似又回到了小的时候,一成不变的乖乖模样。
苏兰抱完姜卫东,转眼看向沈居安,掩藏不住的欣喜。想想自从沈居安离开岛后,一晃三年多过去没见着面了,于是连忙牵起他的手,感慨道:“小安都快比卫东高了,还长的那么俊,没什么变化,跟那时候一模一样。有出息啊,都考上北大了。”
沈居安怪不好意思的笑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姜玉凤打岔称:“妈,咱们先回去,一边走一边聊好吗?你看,你在这煽qíng,那么多人看着呢……”
苏兰便撇向她好笑的哼了一声,随即挽着沈居安的手,可神气了。
姜卫东把手提箱放到玉凤脚下,命令似的口吻道:“你帮我拿着。”
“我才不呢。”
姜玉凤转过脸,笑靥如花的看向沈居安,伸手过去拿他的背包,说了声:“我帮小安拿……”
“好啊你,才多久不见,就忘了你哥对你的好是吧?”姜卫东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面孔。谁知对方不买账,冷哼一声,转身与苏兰沈居安一块走了。
姜卫东也只好无耐的自己提着箱子,扶了扶军帽,气鼓鼓的跟上他们。
一路上,几人兴高采烈的谈天说地。聊着沈居安学校的生活以及北京的好玩之地,沈居安难得一次说的头头是道,惹人神往。姜玉凤在一旁听的羡慕不已,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
等进了家门后,张娴本在厨房忙着擀饺子皮,一听见声响,忙跑出来,连擀面杖都忘记了放下。
沈居安抬起头,含qíng脉脉的喊了声“妈”。姜卫东也随后一句“张姨”。
张娴听的心里直感到欣慰,像开了花似得。不由得上前去摸着沈居安柔软的脸。以前是低着头,如今得仰起头,抬高手才能摸得到。
一旁的姜玉凤打趣称:“我说张姨,你可别把面粉往小安脸上揩了。”
张娴听她这么说,忙把手从沈居安脸上挪开,果然有一个白色的手指印,便又凑过去想擦gān净,谁知越擦越多,面粉揉开以后,却像被打了胭脂粉一样。
沈居安哭笑不得,由得她弄,怎么开心怎么来。虽说只分别了大半年,可在张娴心里,却好似很久很久都没见着自个的宝贝儿子了。
姜卫东把手提箱和背包放好后,执声问道:“平安呢?怎么没见到他?”
苏兰原本乐呵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他啊,说是在部队里跟大伙一块过年,不回来了。这小兔崽子,都不念着亲妈和家里人,真是不该养这么大。”
姜卫东和姜玉凤互视了一眼,无耐的撇了撇嘴,继而又问道:“那我爸和方成叔呢?”
“房里下棋呢。”
张娴说着,走过去把苏兰拉去了厨房。
沈居安擦gān净脸,便跟随那俩人走向房间,陪同长辈一块对弈棋局了。
姜家虽也迁到了福州,但与沈家还是有些距离的。因为两家亲近,又难得的团圆,便聚在一块,搭伙过节了。
晚间,姜卫东被安排到了沈居安的房间。虽大半年没在家住过了,但那间房依然被张娴打扫的gāngān净净,一尘不染。另外还添置了新的桌椅,软垫靠背一应俱全。
晚餐大家都喝了点酒,姜卫东平时大手大脚的粗爷们儿样,但酒量却不行,喝不了几杯便感到头晕乎乎的。
他便早早洗漱了躺在chuáng上,闭眼冥神。
差不多到该睡觉的时间,沈居安也洗漱完后,推开门,看见姜卫东平躺在chuáng上,均匀的呼吸着。chuáng头的灯光撒在他脸上,明晃晃一片。沈居安忽然想起了有天黎明自己从chuáng上爬起来,偷偷看他睡觉时的模样。
不知为何,那种感觉又莫名其妙的窜回身上,就像心头的那颗刺,莫名其妙的又长出了新根。
他走过去坐在chuáng头,不自觉的盯上姜卫东的脸,以及他紧紧闭上的眼睫,还有时不时抽动一下的嘴唇。
倏而,姜卫东翻了个身,侧躺着睡。沈居安忙把目光挪开,然后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缓缓躺了下去。
正闭上眼,忽感觉一只胳膊重重的压在自己胸前。随即姜卫东把身子挪过去,紧紧挨着他。
沈居安睁开一条fèng,见对方也没睡了,两眼睁的溜圆看着自己,脸上却没有任何表qíng。
下一刻,姜卫东索xing把另一只胳膊探入沈居安的脖子下,将他整个人揽入自己怀中。
沈居安没有抗拒,将脸埋入他的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
缓了一会儿,他稍稍抬起头问了句:“我压着你胳膊肯定不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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