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细若蚊蝇。
陆允信刚到边缘,小姑娘哼哼着“痛”,陆允信手哆嗦一下, 有些不敢下手。
“没关系。”小姑娘指尖画着他背部线条。
“真的?”陆允信接近气音,喷-洒在她耳边。
“嗯……”耳朵红透了。
再朝里探一点, 小姑娘又哼唧“痛”, 再进,还是嘤嘤“痛”,陆允信一颗心泡在水里, 浮出水面又被一把摁下,飘来dàng去,无所适从。
“骗你的。”小姑娘弯着眉眼朝他笑。
陆允信鼻尖气急地抵着她鼻尖。
真当那一下胀到发痛了,小姑娘却是一声没吭, 借力昂起头咬在了他肩上,陆允信腰眼蓦地一紧……
周遭是汗味,因为他失眠、她惯用的薰衣糙香波味,以及他身上熟悉的木质香。
江甜不可避免地想到之前, 和毛线在绿意清旷的北城城郊,嗅着同样的味道,煎早chūn最后一抔浅茶。
四下有露珠落地的声音,伴着舂、碾、磨、捻的起伏,白皙肤色与夜色间,漫出一丝茶意,宛如捣出来那滴露水,从中指饱满工整的指甲盖上,顺着他的长指朝下,缓缓滑,似留了水渍,又似起了风。
chūn风漫山遍野地chuī,chuī得两人全身塞着柳絮般,充盈着,又苏又痒,蓬蓬着,找不到落点。
粗揉,细揉,揉捻、中揉、jīng揉。
她满心满眼好似驻于毛线煎茶的动作,又好似攀附在他身上,随着他的指、他的热、他粗重的鼻息,微启唇。
煎茶分“一沸”“二沸”“三沸”,快了慢,慢了快,竹筴在沸水中边搅边投入碾好的茶末后,抚、弄、混、捣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沸腾和冲撞停止时,江甜受了温度,夹紧他,她好像看到了大片湛蓝的晴空,又好像看到了他的眸。
飞机路过夜云,发出低矮“嗡嗡”声。
江甜以前讨厌飞机,因为寒暑假、高考完坐飞机都意味着和他别离。此刻身上蹭着不知是他的汗,还是自己的汗,黏黏的,她却不可避免地想到飞机离地那一瞬的失重。
再失神。
再然后,两个人都失了控。
chuáng单被两手攥紧,被一手覆住,又被一手带开。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第一次她没放开,他小心翼翼,gān涩又快又勉qiáng。
第二次他极尽耐心,她跌跌撞撞唤了他的名字。
第三次酣畅得窗帘映不出影,依稀见她两脚珠玉嫩白,小巧的游鱼般,在空中长久飘dàng,倏然脚尖绷直,雨落chūn茶,涓尽淋漓。
凌晨两点,面条睡醒一觉去趟厕所,又趴回窝里继续睡。
而一墙之隔的门内,陆允信靠在chuáng头,江甜浑身软得不成形地、紧贴他、枕在他臂上。
灰软的被子松垮垮斜盖住两人上半身。
小麦色和白皙的粉,胸口重起伏和轻起伏地喘着气。
小姑娘皮肤奶冻般白嫩顺滑,陆允信沿着她肩膀到腰肢的曲线,反复摩挲,爱不释手。
小姑娘礼尚往来玩他另一只手,忽然停住:“你喜欢我吗?”
“嗯?”喟叹几不可查,从他喉咙出来。
“人家言qíng小说里男主都会觉得女主太小,珍惜又怜爱地舍不得碰,你怎么就,怎么就……”
我们怎么就,怎么就……
江甜咬唇,抬头看他。
陆允信挠一下她下巴:“你满十八了吗?”
“满了。”
“是我女朋友吗?”他语气慵懒又散漫。
“是……”
“刚刚舒服吗?”他偏头吻了一下她额角,眉梢微压,唇角勾起一抹痞笑。
江甜耳朵瞬间烫红,嘴硬:“你,你不知道女生可以装吗……”
嘴硬也软绵绵。
“喔~?”陆允信拖长调子,然后,握住她的腕徐徐朝下带,“那你摸chuáng单这边——”
江甜脑海里装着方才“快一点”“慢一点”“停”“不要停”,谁意乱qíng迷的“宝宝”。
“陆!允!信!”她举起爪子扑到他身上作势挠他。
“乖。”
陆允信单手擒住她两腕,偏身到chuáng头,道,“我想抽支烟。”
“我不喜欢烟味。”江甜倚在他胸口。
陆允信烟拿到手上又放下,低头嗅嗅她的发,聊以解瘾。
江甜瘪嘴:“真的想抽吗?”
“也不是,就觉得应该抽。”
江甜撑着他胸膛起来,胳膊挟着被子朝另一侧chuáng头挪,被子一角被陆允信夹在腿-间,她一蹭身,白皙光洁的美-背顺着被子露出来,蝴蝶骨,流畅的脊柱,腰窝,再朝下……
陆允信眸色邃了些:“你做什么。”
“你不是要抽烟吗,我给你拿打火机。”
陆允信右手覆上她稳在chuáng头的手,左手拦抱住她的腰,“不抽了。”
嗓音喑哑,难耐地,从背后压住了她……
……
天快亮,两人才睡。
……
江甜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
顶上是自己卧室的天花板,她望着望着,太阳xué和腰腿一道发胀。
大抵后来他给洗过澡,江甜穿了睡裙,chuáng单gān慡,身上也gān慡。
她望几秒,迷迷糊糊爬起来,洗把脸刷了牙,看时间,九点半,她想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手机握在手上,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
江甜再次醒来,手机还在手上。
一看时间,十一点半。
她陡然清醒,大喊:“陆允信!陆允信!”
回声在房间里震dàng。
“我在这。”无可奈何的回答,从chuáng边的沙发上发出。
江甜转头看。
“起来,”陆允信把电脑放旁边,给她开chuáng头柜上的餐盒,“晚上方筑搬家有宴会,中午喝粥。”
“你吃了吗?”
“等你一起。”
他逐个掀盖,动作不急不慢,五官轮廓沐在光晕里,一半明,一半昧。
江甜身边好看的男xing很多。傅逸和江渊都属于剑眉星目,本身jīng致,而陆允信是写意式的好看,平素敛得冷清,但只要稍稍镀点qíng绪,亦或qíng动,便是薄唇、墨眉、眸璨,盛尽绮丽。
有多少寡淡,就有多少痞坏的cao作,极尽风qíng。
陆允信,男朋友……
江甜笑眯眯地看他。
陆允信倒杯温水,从小纸袋里抖出两枚白色药片,递过去:“先把药吃了。”
江甜嘴角弧度逐渐僵住:“你昨晚不是戴了……吗?”
昨天下午逛超市时,她红着脸不知道怎么挑,他一脸淡定地拿的。
陆允信看她表qíng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眼底有一闪而逝的宠溺,随即正色:“有失败的几率,”他递近些,带点哄劝的意味,“快把药先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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