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们是一样的人。他以为他出轨了我就会屈服?开什么玩笑,我爸妈都没有说什么,他一个外人竟然妄想用这种手段bī我认输?!”
“沈乐光说你难过只是因为这是失恋的必经过程,看来他也错了啊。”海桐轻轻抹掉她的眼泪,开了个不大的玩笑。
“他说的没错,我只是失恋了而已。出轨折rǔ的不是我,而是像他那样毫无底线的人。我反而庆幸自己没有和他进入婚姻的围城,不然损失更大!”方圆抽了下鼻子,自己抬手把多余的眼泪抹掉了。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快点说快点说!”
海桐不明白她的思维怎么如此跳跃,眼泪说收就收,qíng绪说换就换。
“看qíng况吧,有时候是他在上面,有时候是我。不过基本上是他。”
方圆皱着眉头脑补了一下,结果被自己脑子里的huáng色废料给吓了一跳,她抖了抖身上的jī皮疙瘩,不确定地说道:“不是说在下面的那个会很痛吗,你怎么受得了?”
海桐胆大包天地拍弹了她额头一下,笑道:“不要道听途说啦。”随后又补了一句:“刚开始会有点,可他很温柔的。而且前戏太多,我做不来,嗯,主要是我懒。”
方圆白了他一眼,“你敢说你不是心疼他?!”
“心疼当然有啊,”海桐说的理直气壮。“他不是也心疼我?哎呀,这种东西两个人开心不就好了,gān嘛要分的那么清楚。”
方圆觉得说的也对,也就不再抓住这个话题不放了。
“那艾滋病呢,没问题吗?新闻里说男同之间患病率很高的!”
海桐简直哭笑不得,他看着方圆,不知道这个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拜托你啦,脑回路不要那么无解好不好?”
方圆于这点上是外行,但她有颗上进的心,一时的不解不代表她能忍受一辈子的不解。之前她虽然很反对海桐和沈乐光,但多少也关注了一下。在新闻里绕了一圈之后别的没记住,只知道男同间的艾滋病患病率呈直线上升的趋势。一大堆的数据把她吓得心肝儿直跳,前几年回老家过年的时候,也委婉地向海桐妈妈提过这件事。只是老太太对沈乐光满意得不行,一个劲儿的夸,倒把她弄得里外不是人。
趁着今天的机会,方圆当然不能放过这个心头大患。
“我的亲姐姐欸,艾滋病这种事qíng只要出去乱搞,不管是男男还是男女都有可能的好吧!你都是从哪里看的垃圾新闻,造谣的吧?!”
“洁身自好才是正路。不要仗着自己是社会的弱势群体就为所yù为,真正得了病苦的还是自己,社会怎么会为他们承担这个后果?虽然现在大家对爱qíng的忠诚度不比从前,可是底线这种东西每个人都要有的吧!如果只是为了纾解yù望,那还不如自行解决。”
“我从来不把我和沈乐光当做弱势群体。我们彼此喜欢,这一点比很多人都要幸福。”
第12章 第十二章
沈乐光虽然是学经济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个老实人。倒是海桐这个看上去老实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坐地起价,特意找了沈乐光有时间,兼职的小饭店也不忙的时候过去谈判。
“老板,我们俩准备不在你这里兼职了。”海桐露出烂漫的笑,看上去倒是一派的无暇天真。
一旁的沈乐光听到这句话偏头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不可思议。他想开口解释,却被对方眼疾手快地制止住了。
饭店老板被吓了一跳,没注意这点细节,连忙问道:“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说不做了?!”
海桐的表qíng说变就变,转眼就成苦巴巴的小白菜了。
“老板,您也知道我们就是这附近的学生。平时忙着上课,实在是没有时间过来帮忙了。”
老板是个有些jīng明的中年男人,凸出来的肚子就跟他脸上的ròu一样,颇具“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气质。听完这番话后,也顾不上保持自己的仪态了,猛地站起来,桌子椅子都跟着抖了一下。
“这是什么话,之前招你们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一二四来我这里帮忙两个小时,工资日结,一小时10块。你们说不做就不做了,那我的生意怎么办?!”
老板歇了口气,拍板说道:“这样吧,一小时20块。你们都是讲道理的人,就不要和我过不去了。”
沈乐光瞥了海桐一眼,冷冷的,仿佛之前表现出来的“和气”都是假的。他站起身,脸上的表qíng难得多了点诚挚。
“我和他没有关系。他不做是他的事qíng,你不用给加钱,我会在这里做下去。”
海桐被沈乐光那一眼看得发懵,脸上什么表qíng都做不出来了。他仰起脸看着对方的侧面,眼睛里泛出些无声的委屈。
老板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了,他摆摆手,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说道:“给你们加钱也是应该的,这一个月来我们店的生意如何你们也看见了,还不是是托了你们俩的福。加点工资也没什么。”
“就这样吧,两个人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让chūn姨给你们打包份鸭腿饭。”
沈乐光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沉默着从chūn姨手上接过打包好的鸭腿饭。
饭店的门上挂了串铃铛,两人走出去的时候突然响了一下。海桐失魂落魄的,听到这点声响抬头看了一下,心里莫名生出了丝不好的预感。
沈乐光走得很快,看上去是一句话都不想跟海桐说。后者跟在后面一路小跑,直到红绿灯口的时候才追上。
“沈乐光,你在生气吗?”海桐抱着鸭腿饭,落后了他一点点距离,轻声细语地问道。
沈乐光没有理他,看着绿灯亮了就走了,丝毫不顾身后跟着的海桐。
海桐心里有点难受。这种“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的凄凉让他很是后悔,早知道就不去自作聪明了。
按照原来老板给的工资,沈乐光一个月赚了300块钱不到。可是涨到二十块明明就是他们应得的,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生气。
进了校区,沈乐光从百果园绕小路回寝室。刚好这个点路上也没有什么有人,海桐便大着胆子冲上前去拽住了对方的手。
“沈乐光,我跟你说对不起好不好?”这一声里的委屈快要溢出来了。
海桐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突然就害怕眼泪流出来。他忙松开拽住沈乐光的手,急急地捂住眼。
沈乐光转身看着他,很冷静地说了句:“以后不要来找我,我和你当年的qíng分也没有多少,不值得你这么费心。”
话一说完,人就转身走了。落下的海桐站在那里,像是被遗弃的小狗。他松开捂住眼睛的手看着沈乐光的背影,对方走得坚决,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十一月份的杭州日头还没有完全消下去,只是白昼已经可以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衰亡。风一转,海桐就觉得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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